臥室里的毛奈兒哭累了,便沉沉地睡過去。
睡至半夜就鬧起肚子餓,餓得她醒過來。
可憐的胃,一天里被她折騰幾回,饑餓的聲音響得格外有力。
抱著肚子滾來滾去的人,終于挨不住,掀開被子,心想他應該走了吧?
她凝神靜听片刻,听不到外面有什麼響聲,就按亮了床頭燈,揉著紅腫的眼楮模出臥室。
客廳的燈光亮如白晝,可是半只人影都沒有。
她重重松一口氣,然後又委屈地撇嘴,失落感如雪崩般壓向她。
果然是炮友,她病了她難過,他不守著她。
他跑了。
討厭的白楊居然不顧她而去。
嗚嗚,委屈的小菜鳥又想哭了。
要哭不哭的饑餓小菜鳥,撫著鬧革命的肚子走向廚房。
看著歐式的廚房,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她不在自己的出租屋,而是在白楊的公寓里。
新年期間,他總把她往這里帶,久而久之她都習慣他的公寓環境。
廚房里同樣燈火通明,走近一看,發現爐子上放著小鍋,正在小小的明火之上,冒著溫暖熱氣的白煙。
清淡的粥香味迎面撲來,瞬間肚子如喪尸見著活人般,嗷嗷嗷地大叫起來。
毛奈兒訝然,往前又走兩步,便見著旁邊立著的男子。
依舊白天的白衣西褲打扮,西裝外套月兌掉,讓他顯得有些單薄。
他雙手抱胸,腰靠在廚櫃上,微垂著腦袋,長長的劉海兒掩蓋著他的俊臉,留下淡淡的陰影。
側臉線條流暢深邃,好看得像從電視劇中走出來的男主角。
呃,仔細一看,發現好看的男主角正打著鼻鼾,極輕,混著小鍋在翻滾的聲音,一輕一重。
出奇的和諧動听,也出奇地讓她心窩一暖。
在深夜里,男子守著一鍋粥,即使困極仍然不肯離開半步。
而他做的這一切,為的就是她。
毛奈兒定定地看著他,那種恨不得他是自己的想法,再度瘋狂地涌上自己的腦袋里。
她走上前,輕輕地扯扯他的衣角。
白楊驚醒,見著她穿著單薄的睡衣下床,忍不住輕責︰「你還病著呢?穿這麼少到處晃,就不怕又要打針嗎?」
說著,他伸手自然而然將她困進懷抱里,讓自己的體溫曖昧她。
毛奈兒伸出雙手臂,緊緊地抱住他,一言不發。
她如此乖,白楊的心頓時軟掉,低下頭親親她的秀發︰「是不是餓了?有沒有還不舒服?」
埋下在他胸膛的腦袋,拼命地搖頭。
他模了模她,溺愛之極,心痛地又親了親,吻落在她的臉蛋上,心定下來。
抱了一會兒,他將她整個抱起來,走出廚房往臥室里走,放回被窩里。
用被子捂好,點點她的小鼻子︰「毛毛乖,坐著,我給你拿吃的
她看著他,仍舊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白楊想起小李的報告,本想跟她解釋幾句,不過想起她一天沒吃過東西,只在醫院里打了營養液。
便折回廚房里,拿大碗盛了滿滿他親手煲的白粥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