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葉刀身後的兩個人,護手刃的心就已經涼了一半,他完全感應不到那兩人的氣息,這說明這兩個人隱藏自己的能力遠遠超過自己的感應力,換句話說就是這兩人比自己強出太多。
護手刃非常中肯的評價著,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同伴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不過他可不會傻到前去救援,像他們這種人為了保全自己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伙伴。
眼看自己已經被人圍住,護手刃暗自盤算該如何月兌身,連杜樽就在附近他也顧不得去拜會了,而且這個杜樽已經有八成可能是自己的敵人了。正盤算著,護手刃突然感覺一道氣勢遙遙的將自己鎖住,十分的強勢霸道。
「你要砸爛我的刀是嗎。那我就先砸爛你。」護手刃听到一個揶揄的聲音傳來,聲音來源正是剛才那個握刀的人。
護手刃沒有回話,因為對方已經朝他沖過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只是這次護手刃卻沒了必勝的信心,因為他能感覺到對方的強勢以及強大。
頃刻間,二人就交上了手。
班柏的武功比護手刃還是要高的,他的武功自成體系,比起王雨鑫的亂打要實用的多,經驗也比王雨鑫足,沖上去就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力求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大最大。
反觀護手刃,早已沒了先前的銳氣,雖然謹慎依舊,可是一舉一動都不在力求戰勝對手,而是不停的在尋求月兌身之計,招式完全收斂,盡收于守勢當中。
班柏最強的就是功力力,他當然敏銳的察覺到護手刃已經無心戀戰,一心防守以尋找破綻方便月兌身,所以本就攻勢驚人班柏更加肆無忌憚,放手施為,完全放棄了防守全力猛攻。班柏招式一變,護手刃立刻感覺到了排山倒海的壓力,一方面本身的實力不如班柏,另一方面還在眼觀六路準備逃走,一心多用之下瞬間就被班柏擊中了幾下。
雖然重刀無鋒,可是架不住其質量大,再加上班柏的膂力和內力極強,護手刃被打中這幾下簡直是痛徹心扉,不用看他就知道,被擊中的部位必定已經紅腫起來,若是平時一些瘀傷自然可以通過真氣加以緩解,可是他現在身處戰局,全副精神都放在防御上都抵擋不住,還哪有余暇運氣療傷。護手刃生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他覺得自己今天很可能走不掉了。
這個想法一出,護手刃驀然一驚,他的預感向來很準確,一個從事暗殺事業十數載的殺手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需要方方面面的因素,武功修為絕對不是第一位,縝密的心思和冷靜的頭腦往往是最重要的,可是這位護手刃所憑依的則是他過人的直覺。依靠這種直覺,護手刃也屢次逃過大劫,只是今天這預感來的突兀,而且好像也有些太晚了。
相比起那些真正的天賦異稟,護手刃的這種直接可以說是一種經驗。憑借經驗,很多異常在他眼里都可以輕易的發現,從而轉化為懷疑,而所謂的直覺則是那些不同尋常的地方所帶給他的不和諧感。
護手刃突然出現這樣的感覺,說起來也很簡單,被眾多高手包圍著,自己還一不小心受了傷,要是真的比實力,他也不見得立刻就會敗在班柏手里,可是之前和王雨鑫的交手讓他勞心勞力不說,消耗也是不小,所以現在甫一和班柏對上,立刻就出現敗象。
這邊護手刃出現了不好的預感,更加迫切的希望趕快月兌身,可是另一邊的班柏在佔據了優勢之後愈加的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不說,居然還有心思調侃護手刃。
「力量太差了,連塊磚都打不斷,還想砸爛我的刀。」
「……」
「速度再快點,我要砍到你左腿了。」
「……」
「耍花招對我是沒用的,看吧,被我打中右肩膀了吧,就是說你要用點心。」
「……」
「哎呀,膽肥了你,還敢還手,我讓你還手,我讓你還手。」
「……」
班柏一邊放手招呼,一邊還喋喋不休。護手刃听著心里這個氣啊,這個肥胖的家伙不說話還好,自己還能專心的思忖月兌身之策,可是對方說話不僅吵的自己腦仁疼,還盡擾亂自己的出手。看到班柏一刀斬向自己的右肩,嘴里卻喊著要砍自己的左腳,護手刃心中更是氣的不行,心道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你眼楮長在腳心上了,還左右不分。護手刃有心這麼反駁,可是他知道自己要是這麼說只會被對方恥笑。兵不厭詐的道理,護手刃明白,尤其是現在雙方對立,生死之爭的時候,只要能贏,任何手段都不算卑鄙。身為殺手,他用過的不光彩的手段只會更多。
只是這些的話護手刃還能忍,最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是,自己覷準了一個機會反擊了一招,卻沒想到引來對面這個胖子這麼大的反應。比武本來就是你來我往的,听這家伙的意思竟然是怪自己還手了。護手人氣的咬牙切齒,心中打定主意要給這人一掉教訓,就算今天自己不能逃出生天,至少也不會讓你好過。
打定主意之後,護手刃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招式一變,攻勢立刻犀利起來,面對班柏凌厲的攻擊,護手刃瞧準一處破綻,兩拳分別轟向班柏的面部和小月復,也是放棄了防守,準備以傷換傷。
班柏還在喋喋不休,他完全放棄了防守,逼的護手刃左支右絀,正攻擊的十分流暢,不想對手招式變化,自己的頭部和小月復就要遭到打擊。自己佔據了優勢,現在對手要以傷換傷,班柏哪里肯干。他猛然收力,劈出去的刀鋒一轉,由上至下斬落,逼迫護手刃放棄攻擊,這一招轉攻為守變化十分突然,可以看出他的功力不俗,對力量的控制很強。
護手刃僅僅一招就打破了被動挨打的僵局,也是因為班柏有些大意,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班柏多少有了輕敵的心思,只攻不守本就是大忌,他還不停的出言調侃,被護手刃反攻成功只能怪他自己。這一招過後,二人各自跳開,站定對視。
班柏一招之間失去先手,卻不見惱怒,輕輕的一笑道︰「嗯,這還有點樣子,再來。」話音未落,班柏再度沖前,重刀拖在身後,及至護手刃跟前,班柏持刀的手微微一壓,拖在地上的刀猛然彈起,空中一個回環,重重的斬落。
「看清楚,刀隨身走,力不可久。」班柏在揚起刀的剎那突然出聲道。
護手刃早已習慣了班柏的喋喋不休,雖然對方現在不是調侃,可是炫耀也足夠讓人生氣了。手法是不錯,炫耀個屁,護手刃暗自月復誹,他打起精神,要給班柏好看。進步橫擺沖拳,護手刃沖進班柏身前,一手格開大刀,一手猛擊班柏小月復。
「以身馭刀,力在氣先。」班柏的身子突然一頓,接著向後退出一步,重刀劈落的速度不減,這一停一退絲毫沒有影響手上的動作。
護手刃凝神以對,班柏這一變招難度很高,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雖然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以護手刃的素質還不至于敗在這里,他前沖之勢雖然已盡,可是腳下用力,身子向旁邊一偏,讓過了斬落的刀鋒,身子半伏,出腿橫掃班柏下盤。
班柏刀鋒轟然斬在地上,樹林里泥土較多,班柏用力一斬,重刀就已經沒入土中,只見他吐氣開聲,手腕一翻,重刀就提了起來,順道還揚起了一堆泥土。
「力從地起,用力之前必須有所憑借。」班柏再度出聲。
重刀夾在泥土中直奔著護手刃面門而去。
護手刃不得不變招,否則就算他能踢中班柏,自己的頭也必然被對方砍中。他出掌如電,帶出陣陣掌風,將重刀揚起的泥土盡量擋在身外,同時雙拳方向不變,一舉打在大刀上,借著這股巨力,整個人翩然後退。
站穩了身體後,護手刃突然意識到不對,他覺得對面這個胖子好像不是在向自己炫耀。想到這里,護手刃下意識的向不遠處看去,黑暗中只看到一雙閃爍著光芒的眼楮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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