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把低頭想事地路長明嚇了一跳,听他口呼「路哥」路長明卻認不出是誰,看那人身形又似曾見過,「你怎麼認識我?你是?」
「是我路哥,邵六。」穿著軍綠大衣的邵六把帽檐掀了一下,又飛快地蓋上道。
路長明一看果然是他,先前丟失王牌的沮喪一掃而空,「是你,小子你跑那去了?」
邵六道︰「路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他顯得很張慌,抓起路長明的右手就跑。
「哎,你這是帶我去哪?」
邵六沒有回答,拉著路長明跑出很遠,直到拐進一處胡同他才停下,左右看了看並無行人,邵六靠著牆一坐在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哭喪著臉道。
「完了路哥,有人要搞我。」
路長明道︰「這我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邵六見路長明回答的如此鎮靜,渾身一顫,看著他的眼神露出疑惑,邵六做出隨時開溜地準備。
這是邵六多年混跡社會養成了多疑的性格,就算最親近的人也會為了利益出賣的,何況路長明還是警察,邵六真的很懷疑是他找的人來自已的麻煩。畢竟自已中午剛和他吃過飯,晚上就有人找上門來。
路長明看出邵六眼中的不信任,解釋道︰「今天我去找你,到你家見你那婆娘被綁在床上,是她告訴我的。」
路長明的話不能說明什麼,邵六還是懷疑,他緩緩地靠牆站了起道︰「路哥,這證人我不干了,等會我就坐車去外地,你放過我行嗎?」
「六子,你懷疑是我找的人?」路長明急了。
邵六擺手道︰「不,不不,路哥,我不敢懷疑你,只是……」
「c,你二桿子啊!」路長明爆了粗口,「你想想,要是我找的人,用得著這麼麻煩嗎?把你約出來找個地方就干掉你了,我真是今天去了才知道有人要搞你了,不信你回去問問你婆娘。」
邵六盯著路長明的雙眼沒吭聲,他想知道眼前這個警察到底說的是不是真話。
「你他娘的邵六,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路長明急吃白慌地說著,只差點就發誓賭咒了,「我還想知道哪些人為什麼你呢!」
邵六想想也是,路長明找人來搞自已毫無理由嘛?搞了自已對他有什麼好處?想明這點邵六心稍稍安穩了一點,他扯掉頭上地絨線帽又靠牆跺坐在了雪上。
「路哥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有人要弄死我,我不得不防。」
「嗯?你怎麼知道有人要殺你?」
邵六道模了一把汗道︰「我那上店一天掙不了多少,要是他們想搶劫用得著去那麼多人嗎?一進門就指明找我,不是想弄死我還能怎麼樣?」
這小子機靈,這麼快就想通了,路長明暗暗佩服,「你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邵六道︰「路哥,就我這膽子敢嗎?那些人可是亡命徒,小偷小模我還行。」
路長明蹙眉,「這就怪了,你沒得罪人為什麼說有人想弄死你?」
「難到不是為了我當證的事?」邵六吃驚地看著路長明,別的他還找不出要自已命的理由。
「嗯!不可能吧!」
路長明也不敢肯定,「昨天咱們商量的事,你是不是又對別人說過。」
「路哥,這可是要我命的事。」邵六急道︰「我他媽在傻,也不能命開玩笑吧!」
路長明一想也對,這小子也不像是不惜命的人,听邵六一說是為了做證人有人要他的命,他還真越想越是,要知道一旦邵六為李衛國這件案子出來做證,牽扯的可不止一個人地事,先不說付老三那邊能怎麼樣,就說別的就可能有一大批要被摘了官帽,殺人滅口到不失不一個好辦法。可是邵六做證人的事又是知道了呢?昨天中午他們才密談的好的,晚上就動手滅口,這手段當真是好快,但是讓路長明思來想去想不明這件事兒是誰捅出去。
見路長明不說話,邵六心里又慌起來,「路哥,你說是不是做證的事?」
「還真不好說。」
邵六急道︰「怎麼還不好說啊!要真為了這個我不干了。」
「你慌什麼!讓我想想。」路長明沉思了一會兒,道︰「真有這種可能,不過,你不用怕,讓你做證人的事比我預想地發展的要快,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件案子就要結了,那時你就不用害怕了。」
「要不了多久?那是多久?」
被人惦記著小命的感覺真不好受,邵六要不是看在有獎金和路長明的承諾上,早就跑路溜走了。
「明天,嗯,最遲後天。」路長明給了邵六答復,「你先不要回家,跟我走吧,我給你按排一個住處躲一下,等咱們準備好了你也就不用再藏著了。」
既然上了賊船,邵六也只好听從路長明的按排,說實話,他冒著險路出來找路長明,一是想看看路長明能不能幫自已,二是如果路長明不管這事,自已打算找路長明要點錢出外市躲起來。
現在路長明這樣說,邵六也算是能接受,套上那頂絨線帽乖乖地跟在路長明身後離開胡同……
被移交到看守所的李衛國心情很煩燥,他很清楚自已現在的處境,別看拘留所和看守所只有一牆之隔,卻是兩種不同地制度。
拘留所只是拘壓一般的犯人,最長拘押不能超過三天時間,除非是一些刑期只有幾個月的就放出去的罪犯才在拘留的待地時間長一些。可看守所就不一樣了,一般是未定刑或犯有重大刑事案件地人才待的地方,說白了只要進了看守所想出去就難了。
雖然沒學過法律,但這種常識李衛國還是知道一些的,他枕著一只胳臂躺在床上,抽著抱頭蹲在牆角三個新監獄友孝敬地香煙想心事。
李衛國心里清楚,廢了付老三的事肯定不會善了,可他沒想到的是,事情發展的會這麼快,才剛剛過了一天自已就成了待審犯。
他知道這是有人在背後暗箱操作地結果,這些人是誰李衛國心里也是雪亮的很,看來這些人誓必要致自已于死地而後快,竟然想公器私用,把法律顛倒黑白,這樣李衛國是最為看不慣地。
他現在正考慮著,如果這些人真敢這麼做,他不介意逃出這所牢籠,親手干掉這些違法亂紀地官員們。李衛國想著想著,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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