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爛事傳千里。
付老三被廢的消息在案發兩天後,終于在整個西河市道上傳得沸沸揚揚。社會上混的大小混混幾乎無人不知無人是曉。這個曾經叱詫鐵西十數載地黑道大哥,手筋腳筋被挑,雙腿膝蓋骨被整個揭下來,注定要靠輪椅度過下半生了。
付三醒來後,就明白了這既定的事實,現在正躺上病床上痛哭流涕,他恨,恨李衛國下手入此狠毒把他變成了一個廢人,讓自已曾一呼百應地風光不存,這兩天來沒見到一個平時滿口仁義的哥們上門探視。
付三更恨對自已許諾萬般好處的向南天,自他被廢之後,向南天只派了公司經理提著一個花籃前來表示慰問,連個打話也沒打,更別提露面了,自已被廢可是因為他的承諾。
可是,現在付三就算再恨也是無力回天了,他以後只能是一個廢人。
不同的是,育紅孤兒院卻是人來人往,馮振光和秦瑞在听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跑了來,吳建國和井奇鈞領著一大幫人也來了,他們正圍著劉媽媽和王志堅、楊賀強他們七嘴八舌地出謀劃策。
「這本來就是付三綁架人在先嘛,憑啥把衛國關進去,咱們都去做證,還不信真敢枉法了,要真這樣我就去劫獄,也要不能讓衛國判刑。」一向唯恐天下不亂地楊賀強一直不停嚷嚷著。
「對不行就去劫獄。」吳建國和井奇鈞帶的的那幫人大聲附和。
王志堅斜了他一眼,「你別在這添亂行不行,你以為你是誰啊!還劫獄?那些看監獄的武警手里拿著的是燒火棍?就憑你們還不找死?」
「這到也是。」
楊賀強剛才一時憤慨沒有去想後果,估計他真要去劫獄,沒等他實施就被打成了篩子,這會兒被王志堅一句點醒頓時打悶了。
「你說怎麼辦?」
王志堅看了白痴一樣楊賀強一眼,道︰「我要有辦法,還會在這干等?」
「那你不等于沒說?…………」楊賀強又要嚷嚷,井奇鈞說話了。
「要不這樣,局子里有我幾個朋友,我去找他們講講情,看能不能放放水?」
「恐怕不行。」精于人情的吳建國道︰「據我知道的消息,衛國這次得罪的人不是講情就能解決的,你認識的那些人一點用場都派不上。」
「吳老大你是看不起我?」井奇鈞不服。
吳建國道︰「老井這不是看得起,看不起的問題,前些天你沒听衛國把孫佔奎兒子打了的事?這次又把付三給廢了,他二哥可是在市委當官,你認識的事那些人能幫上忙?」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吳老大你說咋辦?」
這些事井鈞奇都有耳聞,一時也沒了主意。
「我看這樣。」吳建國沉思了一下,道︰「既然衛國是佔了理的,咱們請一個律師,給衛國打官司。」
「這倒是個辦法。」一直沒說話的馮振光,托了托酒瓶底樣的眼鏡說道︰「可是一般地律師不成,別忘了他們也能請律師,倒時別把官司打輸了那就真沒招了。」
「你啥意思?咋還一般的律師不行?」馮振光表達能力不行,大家都沒听懂。
馮振光被質問,急得滿面通紅,吭哧了半天道︰「我是說,人家有錢肯定會請個名律師,咱要請個一般的還不等著輸官司?」
「請律師要花多少錢?」沒了主意的劉媽媽擔憂地問道。
「一般的律師打一場官司贏了的話,得小一萬塊錢,我听一個學法律地遠房親戚說,請有名氣的律師,少少也要五六萬吧!」秦瑞悶悶地說了一句。
「這麼多?」
劉媽媽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就算把全部家底拿出來也只能湊兩萬塊,一時著急眼中泛起了淚花。
「劉姨你別急,錢不是問題,只是我們這班人都不認得律師啊,誰知道那個有名氣?」井奇鈞安慰著劉媽媽。
吳建國指著秦瑞道︰「他的親戚不是學法律的嘛,小子讓你親戚幫個忙找一個有名的律師,錢我出了。
「那怎麼行,怎麼能讓你出錢。」劉媽媽推辭道。
吳建國道︰「劉姨別跟我客氣,衛國的事就是我的事,這錢我一定得出。」
「不行,不行,真不能讓你出錢,…………」劉媽媽還是不讓,吳建國卻打斷了她的話。
「劉姨你不知道,要不是衛國我父親就沒了,他對我的恩情這點錢真還不上。」
吳建國把李衛國如何救他父親的事情講了一遍,大家都感唉李衛國仁義,劉媽媽也就沒在推辭。
「那行吧,這錢算是我們借你的,志堅、賀強你倆記下,等有了錢咱們等還人家。」
「哪的話?劉姨這錢你們不用還,吳老大請律師的錢咱倆一人一半,也不能讓你一個人把風頭出完了,我也得有份。」井奇鈞不甘人後,他對李衛國是真心佩服。
「行,老井看你也挺仗義的,老哥我就分一半。」
「哈哈……。」兩人都是血性漢子,事情商量定下,爽快地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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