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突然感覺肚子很疼。"縴塵扯出一抹艱難的微笑,為什麼,那張臉總是若近若離,雖然他穿著古怪的服裝,可是,那張臉,怎麼那麼熟悉。
"小姐,不好意思……方瑜在這給您賠不是,是我從小睡覺就有個毛病,喜歡睡覺打把式,可能是……"
方瑜一臉歉疚的看著縴塵,難為情的說道。
"好了,這不關你的事。"縴塵整理了一番心事,這種夢非夢的夢,實在太奇怪,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睡過安穩的覺,那夢境也是如此真實,卻有時候像夢魘一般,扼住咽喉的感覺,讓她無法呼吸,甩也甩不掉。
「時辰差不多了,方瑜,你趕緊收拾一番,啟程吧縴塵輕柔的說道,邊說便要準備下床。
「是,小姐方瑜看著縴塵仿若沒什麼大礙,一想起昨晚的小計劃,不由得暗自為公主豎大拇指,真是妙計,想來睡意全無,精神抖擻的便起床趕緊收拾,心里美滋滋的等著看好戲。
陽光東升,屢屢五彩光束如綢緞一般,溫柔的掃進轎輾內,縴塵紅妝整齊,頭帶珠冠,略施粉黛,厚重的喜袍內,裹著消瘦縴柔的身子,雙眼炯炯有神,一股堅毅與她的身形極為不稱。
不知轎輾晃悠了多久,只覺得日曬當頭,側窗外頭的日光已經有些rela,隨著轎輾一陣搖擺不定,縴塵探著腦袋往側窗外看去,窗外岐山峻嶺,看上去極為偏僻的一條小路,狹窄無比,甚至滿地枯草。
縴塵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如今方瑜不知可否安全抵達京都,憑借王府這般大的勢力,尋一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更何況,她是吳國的公主,而眼下,前進的路途似乎要往前方那險山峻嶺而去。
此地荒蕪無比,若是真的遭到不測,恐怕,真是連尸體三天都不會有人發現,縴塵感覺脊背一股涼意,第一次,她感覺害怕了。
她深刻感覺江湖險惡的真諦了,這江湖,真不比皇宮,雖說後宮爭斗,卻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的謀害哪個公主,或者是嬪妃。
「搜……」一聲極為明亮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縴塵只覺得轎輾被重重的放下,自己被人七手八腳的扯了出來,便有人一頭鑽進轎輾內,扯出包袱,胡亂翻找,就連轎輾內的軟墊下也不放過。
縴塵心急如焚,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留下的唯一的遺物,一枚梨花簪掉落在地,竟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整個銀制的梨花贊被踩的扭曲變形卻無能為力,雙手被人拽著。
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恨不得想咬他們一口。
「莫紫玉,你到底是什麼人?」縴塵掙扎著。
雖說自己也曾歷經過種種勾心斗角,此刻卻也覺得輕視了江湖險惡四個字,她還是太單純了,若是此次真是遭到不幸,只是要知道,為什麼。
「沒有……」倆個中年大漢將簡陋的包袱翻了個遍,似乎在尋找什麼。
「沒有?」莫紫玉將折扇在手心內拍打,一臉孤疑之色,倏然目光凶狠的瞪著縴塵道︰「和親詔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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