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老郎中的隱情
在傲雪的百般勸阻下.想讓縴塵留在傲雪宮修養一個月.即便是小產也要調養一個月.卻始終沒能留住縴塵.
縴塵一席紫色羅裙.腰間禁帶更顯得她縴瘦.面帶一抹紫色面紗.發絲隨意的綁在腦後.便稱作傲雪宮準備好的馬車向著皇都前行.
她不敢隨意在王府露面.現實在鬧事街頭打探了關于王府祭奠死嬰的儀式在哪里舉行.路人基本都是擺手否認.好像沒人听說王府的哪個王妃小產了.
這一消息讓縴塵有種迷茫感.特別是面對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猛然覺得.連祭奠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為什麼沒有祭奠.皇朝不是有這個習俗嗎.
縴塵迷茫中想到了那個老郎中.她迅速折回.拐進了一條深巷.向著老郎中的住所走去.這個老郎中姓朱.也算在這皇都城赫赫有名.不少達官貴人都會選擇在此處診治.
縴塵穿過深巷.便來到了另外一條街道.一塊門匾橫立門廊上.前庭的伙計拎著小秤桿.忙著給可人配藥.等候的人排著長隊.手里均都捏著一章藥房.等著配藥.
縴塵舉步進入.直接向著就診室走去.內堂里.老郎中端坐正席.面前一張紅木桌子上.擺著一塊軟布.是供給病人把脈墊手所需.桌上筆墨紙硯.四寶俱全.
排隊把脈的人足有七八個.縴塵看了一眼老郎中一臉認真的給人診治著.似乎並沒發覺不遠處站著一個紫衣女子.並且帶著面紗.
「姑娘.請排隊……」
店里的伙計先一步走到縴塵面前.示意她排隊.這小伙計大概十七八歲.像是老郎中的弟子.一便張羅著秩序.一邊幫著師傅研墨.
老郎中並未在意.一直在給客人把脈.似乎維持秩序這種事.極為平凡.
縴塵不疾不徐的找了一處座位坐下.另外一位小伙計.便斟滿一杯清茶.遞給縴塵.縴塵略有感慨.或許這老郎中的醫術不算絕佳.卻醫德讓人仰慕.不管來著是何人.是窮是貴.均都以禮待人.
「想必.老郎中也不會有意隱瞞真想.」
縴塵想知道.那孩子.哪里去了.
縴塵漠然抬眸看了一眼老郎中.老郎中不經意的抬眸正好與她四目相對.卻又埋頭把脈.
又過了半個時辰.老郎中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女子.不是來看病的.到底是來干什麼的.直到老郎中診治完眼下這最後一位.抬眸看向窗外.日曬三桿.到了晌午.便準備起身.
縴塵緊緊跟隨.老郎中走進內堂.清洗了一番手掌.
「姑娘.所為何事.不妨直說.」
老郎中一邊擦手一便說道.
「我的孩子呢.」
縴塵輕聲說道.擱著紫色面紗.她能看到老郎中听到此話.面容有些抽促.不自然的掩飾著什麼.
「什麼孩子.老夫不知姑娘所說何事.」
縴塵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這才幾日.他便忘記了.他的舉動和表情.都讓縴塵感覺.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簡單.無非就是自己在王府地位卑微.即便是小產.也被世人遺棄.根本不會有什麼祭奠.
可眼下.似乎事情不會這般簡單.縴塵不語.抬手置于左耳.將面紗輕輕取下.隨著縴塵蒼白的面容一點點顯露出來.老郎中的面容瞬間青一陣白一陣.仿若見到鬼了一般.有些駭然.
「王妃……」
老郎中趕忙不知所措的下跪.他的雙手有些輕顫.這讓縴塵看在眼里.記在心底.
「我的孩子呢……」
縴塵的聲音一直平靜.心底卻驚濤駭浪.
「王妃.請不要為難老夫.老夫……」
老郎中猛然磕頭.面容極為痛苦.眉宇間均都緊鎖.仿若有什麼引線牽引著他的生命一般.
「老郎中請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要你將實情告知.我保證幫你保守秘密.絕不透露一言半語.」
縴塵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難道是被王爺威脅.霍少凡.即便那孩子不是你的.你為何這般無情.更何況.那孩子的確是你.
「王妃……這件事不管老夫的事.老夫一項救死扶傷.不多手分文.就連賣出去的藥材自只要是老夫親自上山采摘的藥材.均都分文不取的賣給百姓.」
老郎中頓時性情有些激動.仿若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一絲虧心事.而听在縴塵耳里.卻感覺.他這一輩子就做了這一件虧心事.
縴塵不語.直直的盯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是……是王爺要以三月死嬰的軀體做……做碎尸認親……」
老郎中說著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語畢趕忙連連磕頭道︰「王妃.老夫知道此事大逆不道.請恕老夫但生怕死之罪……」
縴塵身體猛然一陣搖晃.腦中一陣電閃雷鳴.喉中哽咽.倏然胸口一悶.一口鮮血直噴半空.在她面前化作點點血霧.
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罪過罪過……」
老郎中趕忙扶起縴塵.緊張的將她平放在病床上.雙手顫抖的拿起針包.開始施針.替縴塵整理逆轉的血脈.
「王妃.老夫已經幾日未眠.早就留下遺書……老夫此生做過的唯一錯事.便是此事.若是能彌補罪過.老夫願意一死謝罪……」
數息過後.縴塵緩緩睜開眼楮.還沒來得及反映.眼看著老郎中手指捏著一只明晃晃的銀針.直插他自己的眉心之處.緊接著.他目光呆滯.毫無光滑.跪在床前.雙手瞬間便垂下.
「朱大爺.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這又何苦呢.」
縴塵微弱的想制止.便已經來不及.她恨的是霍少凡.不是這個醫德普渡的老郎中.縴塵猛然覺得自己是否來錯了.可是.轉眸一想.她心頭的幽怨早就讓她變了模樣.
她恨不得此刻便去找霍少凡討要說法.換她孩子的軀體.她怎麼都無法想象.一個小小的尚未成型的嬰孩.他怎麼就這般忍心.將其……
縴塵猛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個夢境如此真實.隨意他的衣著不予此刻一樣.可是.那種錯失骨肉的感覺即便是在夢中也那般真實.真的好像曾經發生過.曾經那個真是的夢在一點點的在自己的身上應驗.
縴塵兩行淚.瞬間滴下.
縴塵木訥的走出醫館.身後傳來一聲聲急促的呼喚︰「師傅師傅.您這是怎麼了.」
一陣哭喊頓時在縴塵身後的醫館內.響徹.甚至她能听到身後有幾個醫館的伙計.對著自己的背影指指點點.誰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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