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22
想到安珩那些日子的表現,徐老夫人頓時明明白白!什麼同性戀的曖昧之人,什麼東陵也的女朋友,都是安珩的障眼法,用來擺月兌徐朗的盤算。(思路客.)
只可惜到底心軟,徐雲歌又過于強勢,安珩被困住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有了李家的支持,安珩卻沒有立刻拒絕是為何呢?
徐老夫人不得不往壞處去向——莫不是,是對徐家有所企圖?
不。老夫人否認了這一點,安珩這孩子,從小在她面前長大,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再有安珩明明可以將這一切都說出來,但她卻選擇饒那樣大的圈子,而不是讓整個徐家都動蕩。
便是老夫人對安珩私生女的身份膈應,這時也不得不贊一句,這孩子心性還是不錯的。
只是,這樣的作為,老夫人覺得安珩過于善軟,沒有一個掌事之人該有的魄力。然而不過從另一面而言,也未嘗不是好事——徐雲歌生性剛毅,殺伐果斷,而安珩卻心地善良,處處為大局著想——一個殺伐果斷的決策之人,一個宅心仁厚的幕後之人,兩人若是感情融洽,個性又相輔相成,真心為徐家著想,那徐家的繁榮富貴,便沒什麼可擔心的。
徐朗不知老夫人何意,此時滿心懊悔,且按照以往的經歷,徐老夫人生氣的時候,說什麼都是錯,不如不說。
徐老夫人本事通透之人,此時也覺得安珩和徐雲歌在一起,雖然有違初衷,但結果卻是一樣,便放下了大部分的心思,又見徐朗如此沒精打采,徐老夫人的心,就像雨後的泥土,軟得一塌糊涂。
她想起徐朗的父親去世,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幼子、四面楚歌的日子,那時候的徐朗何其乖巧,從未給她增加過一點負擔。徐老夫人要強,常常工作到深夜才回家,徐朗還小,卻經常不顧管家的勸阻等著她等到撐不住睡著,卻還是賴在沙發上,只為了讓她第一眼就看到他,因為那時候徐老夫人和他說過,「媽媽辛苦一點不要緊,只要看到你就什麼辛苦都沒了
恍然間,那個乖巧的小男孩已經長大成人,結婚生子,成了三個孩子的父親,已經是知天命的年紀,可在她面前,仍然是這樣小心謹慎。
甚至到如今,除了蘇星月的事情讓她不滿之外,還沒有什麼忤逆她。
又見徐朗額角的傷口已經凝固,他卻老老實實地跪著不敢動,頓時,徐老夫人的心,又酸又軟,再生不起氣來。
罷了罷了,徐老夫人對自己說,她還沒死,能管一時是一時,等她掛不動了再說吧。
「你起來吧,一把年紀的人,我還能說你什麼?事已至此,將錯就錯吧。原本我已經打算讓安珩從李家出嫁,現在看來,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徐老夫人想起安珩到如今還是那副興缺怏怏的樣子,問道,「安珩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知道?」
徐朗訕訕地回道,「她一直以為她和雲歌是兄妹……」話未盡,意思卻倒了。
氣得徐老夫人狠狠地吹了一下座椅,「糊涂啊!去,趕緊去把安珩接回來!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她說!」
徐朗遲疑著,「李家那里……?」
「李家?關李家什麼事?安珩只是李家的外孫女,不是孫女!」
徐朗還是沒走,「雲歌呢?」
徐老夫人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暫時先瞞著,找個機會,也說了吧眼里卻是免不了遺憾,那樣優秀的孩子,她手把手教出來的徐雲歌,竟然不是她的親孫子!雖說安珩也是她教出來的,到底用心不同,這心里,難免膈應。
又道,「回去選個日子,把徐冉訂婚的事說了,等她一成年,就讓她嫁出去!」
徐朗傻眼了,「媽,這不成吧?徐冉成年才18!世家名媛哪里有十八歲就出嫁的?」雖說徐冉傾心于洛斐,可這樣倉促的嫁過去,難免讓人不起疑。
徐老夫人冷然道,「不把人嫁出去,徐冉要是鬧起來,你要如何處置?她可不是安珩,忍不了!」一旦徐冉知道安珩會繼承整個徐家,她會安生?就算是嫁出去了,她也能回來鬧,更何況她還在徐家!
徐老夫人最擔心徐朗腦子發昏,听了徐冉的撒嬌哭鬧,就忍不住給徐冉承諾!這對徐家而言,那是禍患!
徐朗爭辯,「小冉怎麼會!她已經沒能來氏族大會,若是再將繼承權排除在外……」徐朗漸漸消音了,徐老夫人的眼神充滿了諷刺。
「原來是我錯了,不是徐冉要鬧,是你這個當老子的要給她撐腰,由著她鬧!」
徐朗再不敢說什麼。
房間內一個充滿悔意,恨自己一時口快,一個氣得飯也不想吃了,直接回房間休息,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徐雲歌仿佛幽靈一樣無聲無息地站著,听完了整場談話。
徐雲歌腦子里全是漿糊,連呼吸都輕得像羽毛,整個人仿佛踩在棉花上,完全靠著本能避開徐管家與徐女士,連自己怎麼會到房間都是沒有意識。
今天听徐管家無意間道,徐朗最近極不正常,特別是安珩和他正式訂婚之後,出了好多錯,這些低級錯誤徐朗往日絕不會犯。
徐雲歌便有些擔心徐朗,便想去關心一下,哪知去的時候,卻見徐女士和徐管家坐在房間外面,徐朗和老夫人關著門,不知道在談什麼。
徐雲歌心里疑惑,徐朗處理事務從來不避諱徐雲歌,老夫人也是,但這兩人忽然神秘起來,他實在好奇,便避開兩位貼身管家的耳目,做了一回偷听的人。哪知道這一听,仿如海嘯一般,頃刻間將他二十幾年的認知顛覆,淹沒,再不復存。
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著徐朗的話,一次次刺激著他變得虛弱的神經。那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沒有誰比徐雲歌更清楚了。
思緒游走,最終塵埃落定,眼里漸漸有了神采,復雜的目光一閃而逝,但到底,隔閡還是留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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