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忻予嘴唇微張了好半晌才慢慢轉回了頭,看似是若無其事的發動了車子,實際上心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蕭哲,竟然是蕭哲!
上一世蕭哲對林穆然的覬覦之心整個d市安全區的人都知道了,謝忻予本人對這個蕭哲是極為不滿的,林穆然在他的心里就像是親哥哥一樣的存在,可那個蕭哲的爺爺蕭遠航卻……
但怎麼可能,怎麼會呢?他們上一世是在往d市安全區走的路上才遇到蕭哲的,在這之前蕭哲和林穆然根本就沒見過面。難道說他無意間的舉動,竟然讓這兩人提前見面了?什麼意思?怎麼可能?這世界上還真有「命中注定」這一說?!
怎麼也想不通的謝忻予眉頭禁皺,蕭哲不是個好對付的人,他的年齡只比謝銘小幾歲,但卻已經是個少將了。二十幾歲就是少將的,放眼各地軍區,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
蕭家老頭上一世對他的悲慘結局視而不見,他不可能忘記。安全區里其他人不知道他是謝銘的兒子的確有情可原,但如果說蕭遠恆不知道,那純粹是扯淡!
只是最後落得那個結果,倒是不能全部都怪在蕭家老頭身上,畢竟從最開始犯錯的人是他,自以為是「幫」別人,殊不知在別人的眼里,那恰恰是被「害」了。
可一想到上一世蕭家老頭能借著蕭哲不在安全區的空檔里,一下子順水推舟的除去了林穆然和他兩個人。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恐怕這事兒和許思琦還有邱志文都月兌離不了干系,但說到底放話的那個人是他蕭遠恆。如果他不點頭,許思琦就是再恨林穆然還有他,也只能干忍著。想要動異能者,就算他們站在那兒束手就擒,也得看蕭家老頭舍不舍得!
想到了上一世許思琦在手術台邊說著林穆然被開顱時的話語,謝忻予握著方向盤的手陡然攥緊,他面色如常的看著前方,實則嘴里的牙齒早已咬合在一起。
他不想恨他們,但這些仇,他非報不可。
「喂,秋銘?」
剛開進地庫,兜里的電話就響了,謝忻予掏出來一看是謝銘打來的,動作利落的鎖了車門就將電話接起。
林穆然楞了一下,直直地看向謝忻予。看來剛才那兩個字帶給他的沖擊力還真不小。
發現了林穆然的反映,謝忻予動作一頓。此時此刻他多麼後悔曾經跟林穆然說過謝銘的事情,當然包括謝銘小時候的名字這件事,他這樣……親昵的稱呼謝銘,依著林穆然那樣敏感的性子……
「嗯,到家了?」
謝忻予靜默了兩秒,他們是從大門回來的,二樓的書房正對著就是大門的方向,謝銘若說沒見到他們回來……他對電話那頭的謝銘磨了磨牙︰「在地庫了,這里信號不好說罷也不等謝銘回答,直接將電話扣死。
「小予,你和謝銘……」
還沒等林穆然把話說完,謝忻予一把拉起他的胳膊,邊走邊出聲打斷道︰「穆然哥先別說這些了,我給你看一份東西,如果看了之後你還有興致聊天,我一定奉陪……」
因為有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他擔心說的時候再遺漏了什麼,所以今天一上午什麼都沒干,只寫這份「末世手冊」了。謝銘還笑著說,如果再多寫一些,或許能出本書。
謝忻予很自然的坐在了謝銘身旁,而林穆然自與謝銘打了招呼之後,就頭也沒抬的一直在看著文件。雖然他看起來是比較淡定的,但謝忻予從他那頻頻輕磨的拇指和食指間可以看出,林穆然並不像他所表現的那麼冷靜。
事實上林穆然的確是不平靜的,任誰活的好好的突然知道離世界末日還不到一個月了,估計都不可能冷靜的下來。
這份文件是打印的,外面甚至還包了一層塑料膜,幾乎沒有任何來源的線索可循。按理說正常人都該覺得這是謝銘不知道從哪個路子上得來的,但林穆然的心里就是有一種直覺,這東西,就是想盡辦法把他騙來的謝忻予寫出來的。
事實上身為老師的他早就已經快速的把文件看完了,但是他的眼楮根本就離不開這份文件,上面條條框框的詳細時間和地點,讓他看的肝膽俱裂。
d市的好多高校,醫院,甚至是居民區竟然都是第一事發地點。後面的幾頁文件上甚至還有地圖標記的「重災區」。d市本就不大,被那鮮紅的顏色覆蓋上數個小型「重災區」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麼完整的落腳地了……
這是什麼概念?他從小生活到大的d市,竟然馬上就要變成人間煉獄了嗎?d市那樣小的城市都會變成這副模樣,那……其他的地方呢?人流量很大的城市呢?c國作為全球人口第一的大國,若是遇到了這樣的災難,那結果,簡直令人不敢想象……
林穆然的眼楮是落在文件上的,可目光早已無法凝聚。他頭皮發麻的想著這件事情的可信度,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就是覺得謝忻予不會騙他。
他們是從小長到大的交情,說是親兄弟都不為過的情誼,他了解謝忻予,謝忻予幾乎從來不會開玩笑,他更不可能會拿這樣的事情跟自己開玩笑!
但如果謝忻予不是跟他開玩笑,那就是老天要跟他開玩笑了?
喪尸?那種東西,怎麼可能真的出現……
「穆然哥,你信我嗎?」
林穆然捏著手里的文件,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對面有些緊張的謝忻予。
他很想點頭,可是,這文件上面的東西,如果他點頭了,是不是就代表,他生活中的所有人,每一個都有……變成喪尸的可能?
發覺到林穆然的情緒有些不穩,謝忻予起身走到林穆然身邊坐下,他環住林穆然的肩膀,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穆然哥,我知道突然之間讓你相信這種事很難,但是咱們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如果不抓緊時間做好準備,到了末世……生活會更加艱難
林穆然是他絕對要帶在身邊的,謝建國就是謝家的獨苗,到謝銘這一代更是只剩下謝銘這一個,所以他和謝銘沒有任何親戚需要顧慮。林穆然也是孑然一身的孤兒,從小到大的交情再加上上一世的經歷,這一世他說什麼也不能讓林穆然自己經歷末世。
至于紀程和林博文,他打算明日直接聯系他們到訓練場。
因為是被謝家收養,所以他念的學校自然不是普通學校,里面的學生大多都是軍區大院的孩子,說白了,都是些軍區官二代。這些同學里自然有現在外面傳的很意味深長的「二代」代言人,也同樣有囂張跋扈到不可一世的年輕人。但話切不可說盡,凡事總有例外。比如他這個謝家「外來戶」,再比如性格粗糙又樸實抗造的紀程,又比如頗有些傲嬌女王氣質,實際上屬于「賢妻良母」型的林博文……
「小予,穆然急匆匆趕過來,一定還沒吃東西,咱們出去吃午飯?」
謝忻予正看著時間,听謝銘如此說,當下點頭道︰「穆然哥肯定是空著肚子來的,今天咱們就別出去吃了,我去做飯說罷,他輕輕捏了捏林穆然的肩膀以示安慰,後又給了謝銘一個眼神,謝銘笑著輕輕點了點頭,謝忻予這才放心的往廚房走去。
謝忻予剛走,謝銘臉上掛著的笑意就淺淡了一些,眼神里的笑意迅速消散。他輕眯著眼楮看了一會兒仍在呆愣的林穆然,出聲道︰「跟我來書房
林穆然楞了一下,但見到謝銘已經起身走了,反應過來之後這才快步跟上。
兩人上樓梯的功夫被從廚房走出來送果汁的謝忻予瞧見個正著,他疑惑的對謝銘道︰「你們去樓上做什麼?」
謝銘面上帶著微笑,眸子里的笑意也很溫柔,「我帶穆然上去看看地圖,把能走的路線都提前歸納好。怎麼,還怕我吃了你的穆然哥不成?」
雖然謝銘的聲音是笑著的,臉上也是笑著的,就連那眼神都是笑著的,可謝忻予就是敏感的感覺到謝銘在生氣,而且那最後一句話看似是在調笑,但其實……是、是在吃醋的吧?他應該不是……錯覺吧?
謝忻予呆呆的眨了兩下眼,剛想開口解釋,卻想到林穆然也在場。
他竟然想在林穆然的面前,對謝銘解釋說他對林穆然沒有別的意思……天啊,穆然哥如果知道他和謝銘的關系,一定會當場暈倒的!末世的沖擊還沒消化之前,他真的不敢再給林穆然多一點點的刺激了……
「我我回去繼續做飯,你們上去研究吧,去吧
林穆然轉頭看著一臉尷尬的謝忻予,還有他看著謝銘時,雙耳尖帶著的可疑紅暈。小予什麼時候性子變得這樣柔順了?以前不從來都是對外人淡淡的,對熟人經常炸毛嗎?還有,才兩個月沒見,他竟然學會做飯了?是因為……
林穆然微微抬頭,眼神落在了正在上樓梯的謝銘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男人從後面看起來,更像是走秀模特一樣的細長身材。但實際上,他曾經親眼見過穿著黑色緊身背心的謝銘,以一敵三的與部隊里的大兵們切磋,那一身強壯緊實的肌肉,在穿上衣服之後倒顯得精瘦。
謝銘的拳腳功夫是小時候拜了師的,他听謝忻予說過,謝建國崇尚男人的武力強大,所以謝銘身上那些練家子的功夫都是從小打下的基礎。但謝銘本身不希望謝忻予吃苦,所以從來沒給謝忻予安排過系統的訓練,只是教了他一些防身的功夫,以防遇到什麼突發狀況。
「小予很信任你
林穆然有些飄散的思緒一瞬間回籠,反應過來書房的門已經關上,謝銘竟然連讓他坐下的話都沒有說,開門見山的就來了這樣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在林穆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謝銘走到他的古董海黃書桌後坐穩,他後背微仰的靠在椅背上,雙手左右大撐,牢牢的按在桌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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