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從資料中抬起頭,林穆然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請到看最新章節******
謝銘將右手肘抵在桌子上,右手成拳撐著右邊臉頰,他低眸瞥了眼那些他避著謝忻予費力找來的資料,所有的資料都事關于各地「奇異事件」的「神器人士」,這些人里有的被政`府錄用,有的被神秘雪藏,還有的……正躺在國家絕密的安全實驗室里。
「我想你該察覺到了,我和小予之間的事情
林穆然懵了一下,他愣愣的看了謝銘半晌,而後瞪眼怒極的拍桌站起,指著謝銘的右手甚至有些氣到顫抖︰「謝銘!你!你真的?!你怎麼可以……小予他……他是你的兒子!!」
看著距離自己臉頰不足十幾公分的手指,謝銘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著林穆然的眼神里有了些不耐︰「我只是讓你清楚我和小予之間的關系,還有……」謝銘眯起眼楮,唇角帶上了一絲諷刺的笑意︰「小予他,知道你的性`取向麼?」
一句話讓林穆然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謝銘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確是同性`戀,而且是天生的,從剛步入青春期起,他就知道了……
他不喜歡女孩子軟軟香香的身子,偏喜歡男孩子陽光俊朗的模樣,曾經他也想過要把這件事情向謝忻予坦白,可是有一次他無意間問起謝忻予對于同性`戀之間的看法,十八歲的謝忻予不知道當時想到了什麼,竟然一臉惡心厭惡的說他接受不了任何一個認識的人是同性`戀。對于這個在自己心里像親弟弟一樣的存在,他實在不能承受對方的眼神里出現對自己的厭棄和排斥……所以……他從未再提起過。
而自看過無數個分道揚鑣的例子之後,本就安靜的他在大四那年就更加的收斂。就算是同性`戀,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與普通的異性戀有什麼區別。並不是每個女孩都能讓男生心動,同理,他也不可能只要是一個男人就行。
最簡單的例子,像謝銘這樣的男人,他第一個就不喜歡!雖然外表出眾到無可挑剔,可那內里子的東西……
「你不用想太多,你的事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今天那份資料上看到的東西,你是否會告訴第二個人?」
謝銘的語氣听起來極為柔和,說話的臉色也仿佛是在問對方一句餓了沒。
可林穆然卻被謝銘此時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場逼迫的有些呼吸急促,他的手腳幾乎有些發麻,周圍的氧氣好像在迅速抽空一樣,他眉頭緊皺地看著謝銘的眼楮,對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種很危險的東西,仿佛只要他敢點頭說會,他就會立刻死在這里……
林穆然狠狠的閉上眼楮,再次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謝銘見他如此倒是微微挑了挑眉,真是不容易,一個當老師的,竟然能在自己的刻意威懾之下快速冷靜下來,看來這個林穆然倒還不是一無是處。
林穆然深呼吸了一下,吐了口氣後感覺自己的胸口舒服了好多。他知道此時此刻在謝銘面前裝傻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他握緊了拳頭,聲音里有無法控制的干澀,「我的確是猜出來了那份文件是出自小予的手筆,但我絕對不會害小予頓了頓,他想再說什麼,可是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現在提前告訴有關部門,不知道能不能在做好準備的前提下拯救更多的人?如果現在就讓全國人民都知道這件事情,所有人嚴正以待的等待那日的到來,到時,人們的希望會不會存在的更多一些……
「不會
被謝銘的兩個字喝回了神,林穆然抬眼定定地看著對方。
「如果你把這件事說出去了,就算消息公布,也只會是在內部,真正的普通老百姓仍然不會得到消息。上面不會允許可以引起民亂的消息流傳出去,而在小予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會被挾制、逼迫,甚至軟禁。待到小予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
林穆然的喉嚨發緊,只听對面的謝銘聲音平靜道︰「不過如果消息走漏了,我可以證明你就是那個第一個知道末世的人,而小予這段時間根本就不在國內,他正在福克蘭群島上與綿羊玩耍。你,將會付出消息走漏出去的,所有代價
即使知道謝銘這是在保護謝忻予,可林穆然仍然不可避免的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他知道他膽量不夠大心也不夠硬,那一瞬間在謝忻予與普通老百姓之間的選擇他並沒有多想,他只是下意識的選擇了謝忻予,因為謝忻予才是他的親人。可後知後覺之後,他發現他下意識做出來的決定竟然是那樣的殘忍和冷漠……
見林穆然仍然一臉迷茫的痛苦模樣,謝銘擔心一會兒被謝忻予看出來端倪,于是皺著眉頭耐著性子解釋道︰「末世那天日全食之後的情況誰也說不清,就算上面肯把消息告訴普通百姓,可他們的身邊人根本是防不勝防!反而如果他們提前知道消息,有可能在末世之前社會就會先j□j。在親情、友情、愛情與生命之間,你的潛意識里會最先選擇什麼?哪怕你想和你的父母、朋友、愛人死在一起,可你想怎麼死?你確定你自己、或者你想要一起死的人會變成喪尸?提前集體自殺?還是在末世之後再做決定?」
林穆然被謝銘說的啞口無言,他愣愣的看著謝銘,謝銘輕捏了下鼻梁緩緩道︰「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陰暗的一面,當那些負面情緒被絕望擴大,你認為會出現比不告訴他們還更加穩定的局面嗎?」
是啊,如果這消息真的走漏了,在無限的絕望之下,這無異于是在等死……
突然間死亡並不可怕,等待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人,說不定就會在知道消息之後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況且或許還會有渾水模魚的人,心想著反正這世界就要崩壞了,自己有沒有命都還不一定呢,現在就算做一些平日里不能或者不合法的事情,也只會被當成在發泄心理壓力吧……
林穆然甩了甩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謝銘沉聲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見謝銘仍然沒有動作,眼楮還是死死地盯著自己,林穆然的嘴角微抽,有些無奈道︰「如果消息走漏出去,你就說是我好了!」
林穆然話音剛落,謝銘的眉頭就松了不少,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地圖扔到林穆然懷里,邊拿出另一份,邊頭也不抬道︰「好了,現在該總結路線了,小予問起,你知道該如何說
林穆然的嘴角抽動的厲害,這個謝銘……他絕對不相信謝銘是真的想跟自己研究地圖,方才在樓梯上的借口,他敢打賭是謝銘臨時想出來的。可是,就算是臨時想出來的,這個家伙都能記得把這個謊言給圓的這樣完整,就算小予以後問起,他也的確是和謝銘在書房研究地圖了……他實在是有點,替小予那孩子堪憂啊……
謝銘和林穆然面對面的坐在寬大的海黃書桌的兩面,桌面上除了兩張巨大的地圖以外,還有零零散散的擺著好多紙張與各種記號筆還有便簽。
謝忻予打開門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安靜又和諧的景象,暗怪自己剛才想多了,他出聲道︰「飯做好了,咱們先吃飯吧
林穆然抬頭,見謝銘滿眼溫柔的看著謝忻予點頭,心里替謝忻予安心的同時,卻也有些……
小予以前明明那樣說的……可現在卻和謝銘……他真的是自願的嗎?
「穆然哥,走啊,吃飯了!」
林穆然回過神,發現那二人已經走到門口,這才趕緊起身應著,「啊知道了,來了
三人吃過飯,坐在客廳里喝著謝忻予泡的熟普洱,冬天喝點普洱最舒服了,謝忻予眯起眼楮,享受著這日後幾乎再也沒機會享受到的靜謐,剛想說點什麼,誰知謝銘拿著茶盞的手就那樣抖了一下,這一抖,茶水全部都灑到了謝忻予的腿上。還好都喝了好一陣,這水都只是溫熱的了,如果還是開水,只穿著家居服的他非得退層皮不可。
「你怎麼搞的啊……」謝忻予忍不住微微皺眉低聲抱怨,這是茶水也不是白開水,灑到腿上是要換褲子洗褲子甚至還要洗澡的!大冬天的,多麻煩啊……
謝銘見謝忻予這幾日從來沒炸的毛一瞬間又蓬松了起來,嘴角帶著隱隱的弧度,而臉上卻卻是一副擔心的模樣︰「沒燙到吧?」他是拿捏著時間的,這水溫應該剛剛好,絕對不會燙人才對。
謝忻予見謝銘又是一臉溫柔關心的模樣,心里的火氣下去的同時也有些不甘願︰「燙是沒燙著,可是還得洗澡啊!白天洗了,我晚上還洗不洗了……」
「快上去換套衣服吧,別著涼了
「煩人,你灑地上也行啊,怎麼灑我腿上
「我剛才沒拿好……」
林穆然就這樣看著對面二人旁若無人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對話開來,不知怎麼明明是一方抱怨一方認錯的情況,可他就是覺得……認錯的這方似乎是以逗抱怨的這方為樂趣呢……是他的錯覺嗎?
等到謝忻予上了樓,謝銘看向林穆然的臉上那笑意猶在,只是卻有些意味深長了︰「一樓的客房你隨便找一間休息,二樓……有點不太方便
林穆然呆呆的看著謝銘像一只公孔雀一樣悠然自得的往樓梯上走,待到對方人都消失在樓梯口了,他才反應過來謝銘話里的意思。
謝銘這是……這是……把他當成假想敵了?把他,當成和小予會有「情況」的假想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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