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季里的暴風雨 第九章075有錢能買男人陪

作者 ︰ 北華

巴賽羅納在一夜一天之間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個充滿溫暖,激情但又神秘莫測的城市,在三個造訪者,威力,史蒂文和周瑟芬的眼中于二十四小時的暫短時空中不斷地變幻著不同的色彩

在天將近晚,海岸線上出現第一縷紅霞的時候,周瑟芬的眼前就逐漸呈現了擴散得越來越廣闊的粉紅色夾雜在觀賞落日的人群之中,她終于驚喜地發現,自從與前夫離婚幾年以來,她第一次真正交上了桃花運2m

「現在看來,有錢還是好艾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有男人陪」她老不正經地嘻笑著,感到自己比幾年前不知瀟灑到那里去了

那一年,當那個同他一起生活了四分之一世紀的男人突然離她而去的時候,她不知所措,發現自己曾經被老公孩子,忙碌的生活填得滿滿的心,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被啄木鳥淘得空洞洞的老樹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變得那麼漫長,讓她在曾經屬于她和丈夫兩個人的豪華大房子里躊躇萬分,坐立不安

離婚前的的好幾年里,他常常很晚回家,或者根本不回家,就是偶爾在她身邊,也是同她沒有了共同語言夜里,她總是突然驚醒,發現自己臉上發燒,渾身上下盡是冷汗,她對此雖然已經沒有了驚訝和的,因為這更年期的反應讓她如此這般地過了好久了,可令人悲嘆的是,每當她在夜里醒來的時候,伸手在丈夫的那一側床上探索,觸到的只是一片無邊的冷漠和空寂

可那時,至少當她惶恐地在黑暗里睜大眼楮,豎起耳朵靜听,她仍然可以感覺到,他沒有走遠,就在附近在這樣的時候,她就悄悄爬起身,用變得越來越顫抖的手,胡亂涂抹一把潮濕的胸前和脖後,然後用睡了一夜也沒有捂暖的腳在桃花心木光滑的地板上尋找,當觸到了那昂貴的真絲繡花拖鞋,她就踢踏著它們悄悄走到樓梯口,靜靜地注視樓下客廳里昏黃的燈光

開了一夜的電視機時而閃現不同顏色的光彩,向著沒有觀眾的前方著凌晨四點的第一道新聞她知道,丈夫在那張黑色皮沙發上正在沉睡有時候,樓下的電視沒有開,只有幾支牆角里的夜明燈將客廳倒栽蔥似地照耀得如同鬼窟這說明,老公一夜未歸她雖然很少同他雙宿雙飛了,但她起碼還知道,他即使不在這房子里,也早晚會回來,這里終究還是他的家

這是同離婚後完全不一樣的,法院判決的離婚書生效之後,他就永遠不在這里了,整個一棟大洋樓里沒有一點他的聲息,沒有一點他的味道在這樣的家里,她就是站在門口放聲大叫,都不會有一丁點回聲,可周瑟芬在那兒一待就是好幾年兩個孩子都上了大學之後,這樣的感覺更甚,日復一日,真是令她窒息和顫栗

在五十三歲的年紀上,她已經忘了怎樣去找男人她去過酒吧,在櫃台前一夜一夜地坐著,她喝高腳杯里各種顏色的酒,還學會了抽煙,嘴里噴出的煙霧都成形了,從剛開始時的亂七八糟到了後來的一圈一圈的,隨心所欲的有大有鞋可還是沒有男人主動坐到她身邊,找她搭訕,給他買一杯酒

天快亮了,她帶著昏沉沉的頭,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寬大的浴室里洗澡,熱水從四面八方的噴頭向她身上射去,她用粗糙起皺的手撫模著自己的身軀,發現那肌膚已遠不像年輕時那麼光滑和富有彈性了她低下頭,看到身上從上到下流下的浴液,發現自己的體形也和那液體一樣,一個勁兒地往下去渾身的肌肉都松弛了,還一溜溜地盡是皺紋

她光腳走出淋浴間,站在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面向布滿一面牆的大鏡子,看到的是一個老太婆,頭發花白,臉長得像一個剛被剝了殼的干核桃她明白了,這就是她找不到男人的原因

她老了,可她的心卻仍然鼓漲著情.欲,她渴望男人陪伴的沖動依然如故可她到哪兒去找呢?她絞盡腦汁,思緒轉了一大圈,又回到原來的老公身上他也老了,可為什麼可以勾引一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人,或者說是漂亮女人勾引他,反正都一樣,他們在一起,破壞了她的家庭不說,還一起生了一個孩子

想到他蒼蒼的白發還懷抱初生嬰兒,周瑟芬不由惡心得把自己那張起皺的嘴撇了又撇,撇得兩邊的嘴角恨不得觸到了脖子根兒,她覺得他簡直是可悲又可笑可是忽然,她躲在耷拉眼皮里的眼楮沖破渾濁的眼白發出一點亮光,她明白了︰「是因為他有錢!」

要論錢,她現在可比他的多,她也可以照葫蘆畫瓢,找到英俊年輕的男人

周瑟芬的鄰居是個寡婦她有錢的老公在世時比她年長三十四歲遠在她跟那個老頭結婚的時候,人人就都在背後說她是個「挖金子的」果然,老公死了之後,才四十歲的她變成了百萬富婆

閑來無事的時候,她會請周瑟芬到她家里喝下午茶兩人坐在面向花園的窗前聊天兒時,周瑟芬常常可以看見一個身材強漿臉色黝黑的英俊青年在花園里修剪草木陽光照耀著他曬成褐色的皮膚,可以顯而易見地看到如露珠般的汗滴一粒滾下他的,肌肉豐滿的胸膛

看到周瑟芬如痴如醉的眼神,她的朋友笑了︰「他是我的園冬想不想借去用一下?」

周瑟芬惶恐地立即收回目光︰「你說笑了,我也有園丁」

她的朋友像個壞巫婆一樣嘿嘿起來︰「別客氣,你付他錢就行了,白天付園丁的錢,晚上嘛,」她向周瑟芬溜了一眼︰「要付多一點,如果兩個小時,一百塊差不多,如果是一整夜,你看著給,多多益善,高興了就多多地給,反正你有的是錢!」

「」周瑟芬嚇壞了,一時竟然沒有說出話來

「沒想到你還這麼必,還在想著你那壞蛋前老公?」周瑟芬的朋友報不平似地咬牙切齒︰「他可以找年輕女人來傷害你,你為什麼不能也找個年輕男人來享受一下人生?」

「那,那不是玩男妓?」周瑟芬覺得那不可思議

「玩又怎樣!我陪那老頭子那麼多年,浪費了我那麼多年的青春和激情,我得他財產是應該的,是我用一去不復反的青春換的現在我的姿色沒有了,只好用錢去換我的歡樂了」

她振振有詞地說著,一面還告訴周瑟芬,這個園丁並不是她的唯一男伴,這個她剛看上,如果過一陣膩了,她就再換

「你也試試吧,」她勸周瑟芬,「干嘛自己要忍受孤獨,趕快享受生活,年紀是會越來越大的,機會是會越來越少的!」

雖然有些驚訝和不安,周瑟芬對她鄰居的行為還是為無可非議,她說得也不無道理,可她覺得自己做不來因為她畢竟不是「挖金子的」她跟以前老公結婚時,兩個人都不富裕她是從窮變富的女人,也是有知識,有教養的女人她上過大學,她當過老師她習慣自己做家事,享不了叫人伺候得頭是頭,腳是腳的福她想要的男人也老是出不了原來丈夫的圈,要有頭腦的,有知識的,有能力賺錢的,比如一個醫生,比如一個科學家,比如一個電腦天才

這樣的人一時不可得,因為他們不是自己已經成了家,就是像她原老公那種離婚的有錢的離婚男人,就是自己老得直掉渣兒,也都想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做「填房」

像周瑟芬這樣又老又丑的,再有錢也不好辦萬般無奈之下,她就將自己的愛好和激情發展到高價消費之中,到高級商店去購買高價商品,比如價值成千上萬美金的古董和名大師的原版油畫這個樣子沒有多久,她家里一層樓的五六個連環客廳很快就變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博物館

對于威力,她從他和洪虹結婚的那時候起就是喜歡的,但那時是對朋友的喜歡,對「天才」的崇敬,是沒有非分之想的可是,自從前幾天,威力向她提出了可否投資的問題之後,她怎麼就覺得她的桃花快開了呢

對于像她前老公一樣的電腦天才,她情有獨鐘以前因為自己對此一竅不通,很少能擠進他們的圈子里去,而現在威力主動來找她要投資,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遠的不說,就近的,到巴賽羅納來玩兒,她就有兩個男性陪同了

然而,在她高興地享受著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的時候,她沒有顧及這兩個男人的家室,因為她這是在工作呀,工作時都是有男同事和女同事的自己的行為是完全正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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