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判官見妻子停楓公然當著自己的面與酒影親熱,頓時怒火中燒,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千面針。
霎時間,成千上萬根銀針齊刷刷的擺起了陣型,就像那戰場上英勇作戰的士兵一般,氣勢恢宏,隨時恭候著將軍的命令。
停楓揚眉淺笑,全然沒將鬼判官的千面針放在眼里,只是自顧自的跳起了一段柔媚**的甩袖舞,妖嬈的動作配上她那性感的身姿隨風舞動,時而婉轉騰挪,時而靜若處子,眼波流轉,攝人心魂。
她還是那麼美,宛若九天仙女下凡塵,清明動人,不惹半點塵埃。
別說是酒影和鬼判官了,就連布衣和鬼飯碗都看得有些痴了,眼神就像是被樹膠給黏住了似的,全凝滯在了停楓的身上,半點都挪不開。
停楓依舊在旋轉跳躍,卻是搖曳著身姿緩緩地靠近了鬼判官,迷離勾魂的眼神夾帶著千絲萬縷的柔情牽動著鬼判官的心緒,讓鬼判官心神飄忽,恍若在雲端起舞,痴痴呆呆,失了神智。
修長白皙的手指靈活地游走在他的胸膛,恰到好處地撫平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痛與不安,也勾起了他原始的野性和**。
他伸出雙手想要擁住眼前美艷動人的女子,滿足自己千百年來的思念和渴望,不過很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撲了個空,只抓住了一抹柔滑的紗裙和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
「停楓……」他忍不住痴痴地呼喚,依舊一副魂魄尚未歸位的痴傻模樣。惹得酒影鄙夷地輕哼了一聲。
停楓踏著蓮步,再度翩翩起舞,繼續沖擊著所有人的眼球,如果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現,她的手上已然多出來了兩把外形一模一樣的匕首。
「一曰魂齒,一曰鬼齒,二齒,天地可鑒!」停楓嬌呼一聲,將兩把匕首高高舉過了頭頂,做交叉狀,奮力滑動,摩擦出了火花。
眾人皆不明所以,全都目瞪口呆。看著停楓怪異的舉動。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得化成了一尊尊名為「靜觀其變」的雕塑。
停楓卻是毫不遲疑地來到了布衣身前,趁著布衣神情恍惚之際,一刀劃在了布衣的小爪子上。任鮮紅的血液染滿了鬼魂二齒。
頃刻間五色光芒乍現,布衣的鮮血竟是融入到了鬼魂二齒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余下了兩柄雪白的刀刃。
布衣驚恐地睜大了血紅的雙目,想要尖聲呼救,卻是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她竟然就這樣變成了吃黃連的啞巴,嗚呼哀哉,何其悲也!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皎潔如月的鬼魂二齒上竟是都憑空顯現出來了幾排小字。布衣驚喜莫名,趕忙穩定了心神,仔細查看了起來。
依依宜織江雨空,雨中六月蘭台風。博羅老仙時出洞,千歲石床啼鬼工。蛇毒濃凝洞堂濕,江魚不食餃沙立。欲剪箱中一尺天,吳娥莫道吳刀澀。
雖然布衣目前還無法識別這些個文字所蘊含的意思,但是她還是默默地將其記下了。
魔神那變態有強迫癥就算了,居然還那麼喜歡打啞謎,唉,真是閑的蛋疼沒救了!~~
「停楓,你在做什麼?」酒影率先反應了過來,急切地問道。
鬼判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鬼齒被停楓拿走了,趕忙閃身來到停楓的身前,伸出了大手,「楓兒,別鬧了,你拿我的鬼齒做什麼?快還給我吧!」
對于八齒之謎,他們多多少少還是有一定的了解,自然不想放過這麼重要的信息。
以前還以為魂齒上本來就沒有文字呢!原來是要將其與鬼齒才能夠顯現出來文字啊!真是奇了,不過這麼詭秘的信息,停楓是怎麼知道的呢?
「抱歉了濤哥哥,我也是奉命行事,這鬼齒暫時還不能還給你!除非你能幫我殺了他們!」停楓說罷縴手一揚,指了指布衣和向晚。
「殺了他們?一只兔子和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孩?呵,為什麼?」鬼判官冷笑一聲,百思不得其解。
「不為什麼,這是我的任務!」停楓答得理所當然。
酒影卻是不答應了,「你不覺得這樣做很殘忍嗎?哼,你到底是在為誰做事?」
「我當然是在為我的將來做準備了,嘻嘻,影哥哥,我相信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對嗎?」停楓一把拉住了酒影的胳膊撒嬌。
「我……」酒影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只好禁了聲。
布衣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然停止了跳動,在那命懸一線之間,漫天的孤寂和無助環繞在她的身旁,企圖將她吞噬殆盡,而她卻只能拖曳著受傷的小兔子的身形,步履蹣跚。
她的呼吸早就已經紊亂不堪了,原本就呈現血紅色的兔眼里更是血絲滿布,可是她卻依舊沒有放棄希望,而是將最後的賭注全壓在了昏睡在地的向晚身上。
如果能夠成功的將向晚喚醒,事情或許還會有轉機呢!
酒影、鬼判官和停楓三人起了爭執,還在喋喋不休地探討著關于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的嚴肅問題,自然不會注意到布衣這只小白兔。
布衣恰到好處地把握了這個難得的機會,躡手躡足地靠近了向晚,和毛球聯手,持續刺激著向晚的各方敏感神經,譬如小鼻子。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布衣和毛球多番努力之下,向晚終于有了反應,伸手揉了揉鼻子,不過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他只是輕輕地揉了揉鼻子而已,並未有其他的動作。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成功地引起了鬼飯碗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酒影三人一眼,見其還在爭吵,慌忙轉移了視線,湊到了向晚跟前。
鬼飯碗畢竟是個小神醫,對于人體結構的了解程度自然比布衣和毛球要多得多,手段也要高明許多。
他只是取出了一根銀針,在向晚小腦袋上的幾個穴位上扎了扎,向晚便有了很大的反應,如同被雷擊了一般,蹭的坐了起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里是哪里?」向晚猛然被驚醒,起床氣正盛,一陣子鬼叫狼嚎。
鬼飯碗驚懼得長大了嘴巴,冷汗涔涔,他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背著父母來救向晚的啊,沒想到向晚這貨居然……
唉,爛蘿卜始終是爛蘿卜,永遠都不可能變成珍貴的天材地寶!~~
布衣亦是手舞足蹈地想要去阻止向晚,可惜還是晚了一點兒,要知道對手可是魔尊啊,連一丟丟的小動作都瞞不過他們的眼楮,更何況是這麼夸張的大動作呢!
很快酒影三人便停止了辯論會,將注意力全都凝聚在了剛醒轉過來的向晚身上,個個眼神如狼似虎。
「酒哥哥,你現在明白了吧!他們倆留不得!」停楓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明明就甜美如蜜,可是在布衣听來卻如刀山火海般可怕,讓她不寒而栗。
向晚不明就里,看到停楓還挺高興,嬉笑著問道︰「喂,布衣,你們在玩什麼呢?居然都不帶上我,太不厚道了吧!」
布衣聞聲,驚懼莫名,趕忙伸手扯了扯向晚的褲腳,給了向晚一個無盡幽怨的小眼神,企圖阻止向晚再說蠢話、做蠢事。
向晚端坐在地上,看了看腳邊的小兔子,一陣莫名其妙,「喂,小家伙你哪兒來的?趕緊回家去吧,要不然會被吃掉的哦!」
「啪——」布衣大囧失色,直接撲街,深深地覺得最後的希望之光已然被向晚這個傻帽給熄滅了。
「哎呀,你受傷了嗎?糟糕…不過沒關系,我們這里有一個小神醫哦,他很快就會把你治好的!嘻嘻……」向晚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周圍凝重的氛圍,依舊在自得其樂,還很熱情地對著鬼飯碗招了招手。
鬼飯碗尷尬地抓耳撓腮,偷偷地瞄了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見二人皆是面色不善,只得訕訕地笑了笑,呆立在原處沒有動彈。
「喂,鬼飯碗你快過來啊!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向晚急了,看著眼前渾身染血的小兔子心疼莫名。
「呵呵,小刀,他喊你過去呢!你怎麼還不行動?快去殺了他們倆啊,還等什麼?」鬼判官冷笑一聲,凌厲的目光聚焦在鬼飯碗的臉上。
鬼飯碗被看得心急如焚,一方面不想傷害向晚,一方面又不好逆了父親的意思,頓時心亂如麻!
向晚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得去詢問鬼飯碗,「喂,小飯碗,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我…對不起父親,我不能這麼做,向晚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傷害他!之前你要殺他們的理由是他們害了我的母親,可是現在母親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他們呢?」鬼飯碗據理力爭。
他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朋友,向晚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好朋友,他自然會分外珍惜。
可是他珍惜歸珍惜,不代表他的父親會理解!
鬼判官非但沒有為他的理由動容,反而是怒火中燒,「哼,小刀,你是要忤逆我的意思嗎?你可知道忤逆我的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