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幫飛虎包扎好了傷口,看著自己的戰績,心滿意足的笑了,此時飛虎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想來是因為太累,所以睡過去了吧!
「遇到我算是你的福氣哦!」布衣莞爾一笑,從戒指空間里頭模出來了一條棉被,蓋在了飛虎的身上。據說傷者都是很怕冷的!
飛虎臉上的紫色血印慢慢地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蒼白如紙的面孔,濃墨一般的眉毛像兩條冬眠中的毛毛蟲,安順的倚在他的臉上。
他就那樣靜靜地躺著,臉上不再有痛苦掙扎的神色,如同一個在享受著日光浴的旅行者,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滲了出來,他的眉頭稍稍緊了緊,很快又松弛了下來。
布衣站在原地,觀察著昏睡中的飛虎,笑得意味不明。
由于村鴆轟擊飛虎的那一拳分量不輕,二人此刻所處的地段早已不是當初的小院了,足下也沒有鴉天狗橫七豎八的尸體,只有一派平和。
舉目四望,皆是平凡無奇的民居,一幢緊挨著一幢,並沒有此前所見到的那種獨門獨院。這里是什麼地方呢?
布衣小心翼翼地將飛虎安頓好,四處考察了起來。記得青城說過,現在的渭城里已然布滿了機關陷阱,可是自打她進來開始,就沒有遇到過任何的障礙啊!
難道是青城在說謊?還是說機關的布置者就是村鴆,因為他們已經結成了聯盟,所以村鴆將機關收了起來,這才沒有讓她觸動?
她一邊向前走,一邊東模模西瞅瞅,確信周遭毫無異樣時,頭上的霧水更濃重了。莫不是真的有人破除了機關?
「吱呀——」
突然。左手邊的一扇大門毫無預兆地打開了,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世界,布衣墨眉緊擰。似是看到了一個人在向著她招手,呼喚她進去。
她四下巡視了一番。見其它地方都安然不動,好奇心不禁被吊了起來,看來要弄清楚真相,必須得進去走一遭了!
這麼想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喚來了俘月彎刀。躡手躡腳地從門縫里模了進去。
屋內沒有點燈,黑 的一大片,什麼都看不清。為了防止門被風刮上,她尋來了一截斷木。抵在了門邊兒上,這才保證了外面的光線能夠適時的照進去,不至于讓她落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
「有人嗎?」她試探性地輕聲問道,又向前模進了幾步。
周圍鴉雀無聲,並沒有人來回應她。更是讓她一陣疑惑,如果沒有人在的話,那是誰將門打開的呢?難道是風吹的?
借著溫和的陽光,可以看見屋內簡單的陳設,確實是一間普通的民居而已。除了桌椅板凳和一些樸實無華的裝飾品之外,什麼也沒有。
布衣手握俘月彎刀,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松警惕,小眼楮滴溜溜的轉動著,將整間屋子從頭到尾翻了個底兒朝天,只是仍舊一無所獲,她的心里不禁開始有些失落了。
「隨便來個路人甲乙丙充充數也好啊!沒有人也得留點兒吃的備著啊!餓死了!唉,月月,你怎麼看?」布衣大失所望,隨便找來了張板凳,一坐了下去。
「吾不知!」俘月輕聲應道。
「哼,你還是這樣,一點兒主見都沒有,弱爆了喂!」布衣止不住埋怨了起來,突然覺得很窩火。進屋之前,她還提心吊膽地擔心會出意外呢,沒想到只是被無聊人士耍弄了一番。
唉,這叫她怎麼能夠不生氣呢?
俘月老古董眼瞅著布衣生氣了,依舊緘默不言,事實上他的骨子里住著的並非是一位老古董,他只是在故作嚴肅罷了。
既然是裝的,那就要裝到底了,這便是他的原則。就像你永遠都無法喊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布衣也沒辦法讓俘月褪去古板的外衣。
「混蛋,你又在給我裝啞巴了嗎?秀智商低也不帶這樣的吧!」布衣惱怒,一把將俘月摔在了地上,蹭蹭跳起,給了俘月一記天殘腳。
「這麼暴力,好可怕,居然連一把刀都不放過,咱怎麼能信得過她呢!」「就是就是!還是回屋里洗洗睡,等待下一個救星吧!」
耳邊突然傳來了幾句微不可聞的議論,布衣大驚,匆忙停下了正在進行中的虐刀動作,仔細聆听了起來。然而那聲音就此斷點,再也听不到了,四周又恢復到了鴉雀無聲狀態。
「你剛剛有沒有听到什麼?」布衣很明智地將疑問拋給了俘月。
「沒有!」俘月很肯定地應道。
「是嗎?難道是我壓力太大,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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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
「 擦——」布衣話音未落,便有另一道詭異的聲音傳了出來,她條件反射地循聲望去,正好看到了自己剛剛坐過的那張板凳,奇怪的聲音好像就是從板凳底下發出來的。
「搞什麼灰機啊?」她驚呼一聲,大踏步走向了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板凳。在微弱的光線照射下,她分明看到那張板凳底下的地板呈現出了詭異的凹陷狀。
「之前肯定不是這樣的,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坐得安穩!難道這里有什麼機關?哇塞,大發現啊!我果然是天才嗎!哈哈……」
布衣猖狂地大笑了起來,一腳踹開了小板凳。
俘月靜躺在地上,滿面狐疑加震驚(如果他有臉的話),內心里更是有萬馬在奔騰︰這他妹的也可以?主人啊主人,你的狗屎運是要逆天了嗎?怎麼每次都能被你恰好踫上?你壓根兒就是老天爺的化身吧!整個六界都是根據你的喜好設定的吧!~~
哎喲,還真是個機關耶!
布衣狠狠一腳跺在了地板凹陷處,那機關便被觸動了,在一連串機簧運作的聲音之後,原本好端端的地板竟是從中開裂了,展現出來了一個足以容納四五人同時進入的地窖入口。
見此狀況,布衣喜不自勝,眼放金光,在外面稍微探查了幾個喘息的功夫,便大步流星鑽進了地底世界。
走過了一段螺旋形階梯之後,眼前的世界居然逐漸大放光明了,四處都點著火盆照明,看來這里面當真是有人居住的,那段奇怪的議論聲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幻覺呢!
一念至此,布衣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了起來。
那是一條狹長的隧道,地面和牆壁都沒有經過深加工,很是粗糙,看得出來挖掘者當時行動很匆忙。四周都彌漫著新泥濕潤的清香,足以表明這隧道的竣工期應該就在不久前。
是誰在這里挖了一條隧道呢?他挖隧道的緣由又是什麼呢?
布衣隨手捻了點兒新泥,放在鼻尖聞了聞,頓覺有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味道撲鼻而來。是誰?她的小腦袋瓜子迅速轉動了起來,將相識之人挨個兒過了一遍,驚奇地發現無一符合,不禁有些失望了。
那味道宛如一片鴻毛,就漂浮在她的腦門兒上,明明觸手可及,但是一時之間,她竟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到底是誰呢?
為了弄清楚真相,她揉了揉太陽穴提神,再度邁開了腳步。長長的隧道好似沒有盡頭,讓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某個幻象陣。
回過身去再看那入口,早已不見了蹤影,現在隧道兩頭于她而言完全一模一樣了。她大手一揮,從戒指空間里模出來了一根長棍,插在了左手邊的牆壁上,做了個醒目的記號,繼續向前走了去。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布衣只覺得口渴難耐,嘴皮子都干裂了,心里頭不禁開始咒罵了起來︰這挖隧道的人怎麼跟魔神一樣齷齪呢!挖了這麼長的隧道,也不嫌累得慌,真心閑得蛋疼沒事干吧!
「主人,您能不說魔神大人的壞話嗎?」俘月不滿的聲音幽幽地飄了出來。
布衣渾身一震,扭過頭去瞥了他一眼,應道,「哼,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到底誰是你主人?我怎麼發現你老搞不清楚身份呢?」
說罷,布衣一把撈起了俘月彎刀,像扔標槍般,掄圓了胳膊,將俘月彎刀甩了出去。
「嗖——」
三色光芒乍現,飛速劃過,帶來了一道勁風,吹得周圍照明的火苗不斷地跳躍閃動,忽明忽暗,映照在布衣的臉頰上,更顯紅潤。
布衣輕輕拍了拍手,狠啐了一口,「我還真不信邪了,難道那魔神就真的是人見人愛,什麼都比我好?」
「鐺——」她的話才剛一說完,前方便傳來了這麼一聲,似乎是俘月彎刀撞擊到了什麼金屬制品,而後整條隧道里竟是突然狂風大作,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溫度也驟然提升了好幾度。
布衣怔怔,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被映襯成了紅彤彤的顏色,「媽呀,著火了!」待她反應過來時,滾滾熱浪已然撲面而來,她趕忙扭過頭去,撒腿就跑。
熊熊烈焰在她的背後越燒越旺,宛如一條長長的火龍,迅速吞沒了整條隧道,正在以迅雷般的速度向她靠近著,火舌已然燒到了她的腳後跟, 里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
她卯足了勁兒狂奔,只覺得空氣也都被火龍搶佔走了,讓她連喘息都困難,小臉火辣辣的,仿佛進了蒸籠,汗水早已濕透了她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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