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與江湖 第十章 神秘的蒙面人

作者 ︰ 穎川

雖然不能一舉殺了展昭,但已將他重傷,殺手本都是見血逾勇之人,已佔了優勢,出手更加奮不顧死。

鏈槍槍頭深入展昭的胸口,不及拔出,血不停地流,外傷沉重,內力更是損耗得快。他的右手已是無力抬起,將巨闕換到左手,勉力抵擋。

白玉堂和阿月都趕到展昭的身邊護助。可惜白玉堂也是外傷不輕,毒傷未愈,不過是勉強支撐。阿月武功雖不錯,對敵經驗卻太少,沒過幾個回合,肩頭上就被唐刀劃過,鮮血頓時染紅了雪白的長袍。

暗夜見了,大叫道︰「不要傷她那些殺手早殺紅了眼,根本不顧他在說什麼,出招又快又狠,恨不得一刀將阿月等人劈成兩半。

歐陽chun中毒不深,又有寶刀在手,卻要顧及李小立和龔千山,還要時不時盯一眼展昭、白玉堂等人,以便隨時出手救援,時間稍長,不免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白玉堂幾人漸漸支持不住,正在危殆時,從已破碎的窗中突然跳進一黑衣人,身材矮胖,面蒙黑巾。

展昭等人見他躍入的身法,堪稱高手中的高手,都道不好,看來這些殺手另外還埋伏著強勁的後援。眾殺手也是驚疑不定,自知已是傾囊而出,何以又來一人?

敵我雙方都在揣測來人是敵是友,這蒙面人也不打話,跳入戰團,並不是與殺手聯手攻擊,反而一個健步沖到阿月身邊,快如閃電般的幾招出手,不但解了阿月的困境,更逼得殺手不得不退開數步,也使得展昭等人壓力驟減,得以喘息。

展昭以劍支地,身體雖然虛弱,心里卻很清明。他見這新來的蒙面人身手了得,就用心細看,越看越是懷疑。這蒙面人動作靈便機巧,踢腿出拳,倒有八分與阿月和暗夜的武功路數相似。難道他是月光族的人?可月光族之人在當地被敬奉為神一般,根本用不著蒙面不敢見人。

旁邊一殺手見一空當,一劍向展昭刺來。展昭舉劍一擋,擋是擋住了劍,沒想到他氣力不足,居然巨闕反被磕開,那明晃晃的長劍直奔他面門而來。阿月大聲驚呼,卻已不及救援。誰知那蒙面人就如背後有眼,明明是在與前面的殺手對招,卻即刻飛快地後退,頭也未回,左手從袖中探出,不差毫厘,正好捏住了刺向展昭的長劍。

展昭和阿月同時面se大變,俱都是驚異莫名,因為這只捏住長劍的左手,肥肥胖胖,皮褐筋青,是雙老人的手,這本不可異,可異的是這只手上赫然長著六根手指。

蒙面人自己也覺出不對,手臂一抖,手已縮入袖中,再一用力,已將殺手的長劍截成兩段,兩根手指猛一揮,捏住的半截劍尖電she而出,正中長劍殺手的咽喉。他不等這殺手倒地,身形如鬼魅,左沖右突,又連傷五位殺手。

白玉堂等人士氣大振,隨在這蒙面人之後,將殺手攻得連連後退。

眾殺手見大勢已去,知道今夜無論如何是完成不了任務了,彼此打個 哨,連死在地上的數個同伴也顧不得了,扶起傷者,跳窗而去。展昭等人身上都有傷,也無力追逐,回頭再看那蒙面人,不知何時也消失不見了。

眾人這才松了口氣,只覺得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如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每個人都是滿頭大汗,呼氣粗重,身上的傷口也在不停地流血。

白玉堂將展昭扶到一張椅中,又點了他傷口周圍的幾處穴道,希望能緩解些疼痛,也試圖能止住流血。展昭斜靠在椅中,左手護住右臂,面無血se,緊咬牙關,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

白玉堂走過去,將死在地上的幾個殺手的面巾一一拉下,都是虯髯滿面,面目陌生。他又在殺手腰間懷里模索,將所搜到的雜物都收在一起。

滿地的尸首血跡,丁月華嚇得看也不敢多看,別過了臉。她本是豪氣萬丈地要來見識江湖,見識江湖上的英雄人物的,誰知這江湖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的樣子。不久之前,眾人還是圍坐一桌、飲酒說笑的酒堂,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殺戮場。再看展昭和白玉堂等人,包括她自己在內,經歷了瞬間生死關頭,都是渾身浴血,面se慘白。原來真正的江湖是這樣的血腥殘酷,她悲傷地想著,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心里安慰自己說不怕不怕,可越是說不怕,心就跳得越厲害,眼淚也就流得越多。

阿月自小在嚴酷的沙漠中闖蕩,畢竟是見過生死,面上還算鎮定,見丁月華驚嚇難過,就伸手過去挽住她的手,拉她到桌邊坐下。

丁月華感激地抬頭看她一眼,經過這生死一戰,已不覺得她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了,倒好像姐妹一樣,甚是親密。

白玉堂已將幾個殺手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堆在桌上,挨個察看。不過是些火夾銀錢等瑣碎物件,另外有幾面腰牌,手掌大小,硬木制成,上面涂了黑漆的底子,墨綠se的刻字,寫著「黑旋風」三個字。白玉堂左右翻翻,扔到一邊,說道︰「這是什麼破東西

歐陽chun拿起一塊腰牌,仔細看看,說道︰「不錯了,這就是西夏王宮中特訓的殺手

「西夏?」白玉堂還是在桌上的物件中翻找,說道︰「怎麼會扯上西夏殺手?是名單的緣故嗎?喂,你們開封府得罪的人還真不少,連西夏的殺手都要喬裝越境過來殺你他後一句話卻是對展昭說的。

展昭苦笑一下,實在是渾身無力,說不出話來,也確實無話可說。

白玉堂將桌上的東西翻個遍,又是生氣又是失望,說道︰「沒有解藥,怎麼辦?」他看著展昭,臉上沒了笑容。

歐陽chun說道︰「我和龔兄弟中毒不深,運功調息,料無大礙。白五弟和丁三妹已先得展……展大人幫助驅毒,估計也不過多需要些時ri就可恢復大半功力,只是……」他扭頭看著展昭,卻不說話了。

白玉堂說道︰「急的就是這個,展昭中毒最深,外傷又重,如今找不到解藥,可怎麼辦才好?」

阿月一旁插話道︰「我對這毒,卻是略知一些,雖然沒有解藥,但如果中毒之人本身內力深厚,又不妄動真氣動武,過得數ri,毒xing消減,就可恢復幾成功力。以我看,如今還是給展大俠治了外傷要緊她嘴上說得緊急,卻束手站著不動。

其他人也都明白她猶豫什麼,只因展昭中了毒,又惡斗一場,內力幾乎損耗殆盡,那鏈槍的槍頭入胸極深,這要是硬拔出來,又沒有內力護住心脈,只怕他受不住,可要是不拔出槍頭,也是不行,血還在不停地流,再不處理傷口,只怕流血也流死人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著急,卻誰也不敢貿然動手。

展昭連唇上也無一點血se,雙目微閉,卻笑道︰「你……你們……不願……動手,還是……我……我……自己來吧他掙扎著直起身,左手已握住懸在外面的斷鏈,就想拉出槍頭。他重傷之下,手上無力,突然扯動傷口,頓時一陣尖銳的劇痛,卻沒能拔出槍頭。他這一用力,牽動體內毒傷,嘴邊也不斷溢出血來,卻是咬緊牙關,一聲痛也不吭。

阿月看得自己身上都痛了,知道這長痛不如短痛,再不治傷,後果不堪設想。她喊己的兩個侍女,接過藥包,取出里面的刀剪藥物等治傷的器具,一一整齊地擺放在桌上。

歐陽chun也不多說話,自去站到展昭所坐的椅子後面,雙手搭在他肩上,將自己所余不多的內力緩緩傳入他身內,希望能助他護住心脈,熬過難關。

一切準備停當了,阿月這才挽起衣袖,露出一雙手來。見了這雙手,眾人大吃一驚,本以為會見到玉手兩只,沒想到這雙手縴細是縴細,卻另外戴了雪白的絲綢手套,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是大致分出五指,連一絲肉se都看不見。

阿月不管眾人的詫異目光,手法熟練地點中展昭右胸的幾處奇脈穴道,又用剪刀剪去傷口周圍的衣衫。她輕輕按住他的前胸,握住露在外面的槍尾,牙齒咬住下唇,閉上眼楮,深吸一口氣,手上一用力,已將鏈槍的槍頭血淋淋地拔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她眼疾手快,一手拿起撒好傷藥的白布捂住傷口,一手扯過侍女手中備好的白布條裹住傷口。等包扎好了傷口,她已是臉頰緋紅,汗濕發鬢。她長松了口氣,倒退幾步跌坐在椅中,如要虛月兌。旁觀的眾人也都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

再看展昭,在鏈槍拔出的一刻,身體跟著往前一挺,喉嚨里低低地哼了一聲,已昏死過去。他軟倒在椅中,面se慘白,汗透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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