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頭猿的右爪沒入張起體內,異變陡生。
黃觀爬起身來,正好看到張起的慘狀,想著張起是因為自己才落得現在這樣,大吼一聲,一拳向雷霆白頭猿擊去。
原來白頭猿的右爪無巧不巧正好擊中張起後背的那團混沌,那拳頭大小的混沌本由佛光而來,如果沒有混沌障目,正好可以看到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貫穿了張起的身體。
白頭猿多半截胳膊都沒入了張起的身體里,奇怪的是白頭猿的右爪並沒有能自張起胸前探出。
反觀白頭猿,此時滿面驚恐,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黃觀見白頭猿竟然慢慢地被吸進張起的身體里,雖然張起現在已經昏迷,但是看白頭猿臉上的驚恐,張起應該沒有什麼事。
慢慢地,雷霆白頭猿的身體一寸一寸被吸進張起胸前的三千世界之中,盡管白頭猿拼命掙扎,但是卻于事無補。
混沌處,白頭猿的血肉剛一進入,便迅速化為極細的長條,這長條只有頭發絲粗細,分別散向三千世界之中。
更恐怖的是,這如同發絲一般的血肉中,都蘊含著白頭猿的一絲三魂,而那一絲七魄卻被那三千青色的點吸扯吞噬。
此時的白頭猿正在經歷著無法言說的痛苦,慢慢地白頭猿的整個右臂都沒入了張起體內,突然金光和青光一閃,瞬間籠罩了雷霆白頭猿,這光芒一閃即逝,待得光芒消失,白頭猿早已沒有了痕跡。
只听得 里啪啦的聲響自張起體內傳出,無數細小的電弧正在張起體表游動,渀若生命。
黃觀見張起狀況如此,心中雖然焦急,但是也無計可施,只能走走停停,轉著圈,不時嘆一口氣,等著張起醒來。
此時張起進入了一個玄妙的世界,自己雖然感覺是清醒的,總覺得自己的魂魄被分裂開來,一時之間自己身體有千百種感覺,有苦痛,有幸福,有煎熬,有驚訝,有的在哈哈大笑,有的則在尋尋覓覓,就像迷途的羔羊。
輕飄飄的游蕩在天空中,看著地上勞作的人們,突然間張起覺得自己不知道未來的方向了,有時候平平淡淡的生活何嘗不是一種美好。
與此同時,張起如處煉獄之中,身邊業火不停燃起,越燒越旺,無數骷髏手持長槍,機械一般走向遠方。一座巍峨的高山壓在這些陰兵的上方,無限寬廣,無限蒼涼。
張起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個世界的天空竟然就是那座大山的底部。如果不是自己處在如此奇妙的狀態,也斷然難以發現,這座山竟如同世界那麼大,鎮壓著這個灰色的鬼域。
隱隱听到一聲佛謁,鐘聲陣陣,朝陽燦爛的就像是情人眼楮里的光彩。一座座寺廟,靜默地矗立著,就像是曬著太陽安靜慈祥的老者。
這是一座小城,城中寺廟林立,屋頂的瓦片就如同菩薩沐浴的佛光,一閃一閃,卻又是那麼的溫柔,城東是一片森林,方圓千里,巨樹參天,從空中望去黑壓壓一片,林中有一座山,不高也不低,兩千米左右的高度,即使是普通人也很容易踏上山巔。
突然時間流逝的快了起來,一天一天,一年又一年,一個甲子,千個寒暑。奇怪的是,這一千年來,有行行色色的人來到這座山前,後來都如同朝聖一般如潮水退去。
有的人會很吃力的去攀爬這座普普通通的小山,但是大部分人,走過幾百級台階後,卻再也難進寸步;更甚者能走得更遠,但是也僅有六七人到了半山腰而已。
這一天,一個青年來到這里,這青年方臉粗眉,耳垂及肩,面帶微笑,抬頭看了看這座高山,便開始向山頂走去。
在這一瞬間,原本快速流逝的時光竟然慢了下來,張起對于時間的感知又回到了正常狀態,如此一來,更加聚精會神地看著這個竟然能夠改變這個世界時間流逝速度的青年。
青年很是坦然,就這樣一步一步向著山頂走去,山本來就不高,很快青年就過了半山腰,依然慢慢攀爬著,不時用衣袖擦一擦臉上的汗水。
終于青年快要到達山頂了。
作為一個旁觀者,張起在短短一天內卻經歷了這個世界的千年光陰,這個青年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件有趣的事情。
終于,青年要到達山頂了,只有五階台階。
就在青年繼續邁步的瞬間,金光大作,鼓聲如雷,鐘聲如針,張起渾身一陣劇痛。
那青年也消失不見,金光自山頂而出,最後緩緩升起,如同一**日。
張起驚的暫時忘記了疼痛,長大了嘴巴,盯著山頂。
突然,大日散開,整個世界都變為了金色的海洋,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手持一柄奇怪的兵器,對著張起敲落。
那巨手如同天空那麼大,渀佛整個世界都在手中。
張起被嚇出一身冷汗,身體也被禁錮的無法動彈,那兵器落下,這個世界的張起魂飛魄散,他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面,是這個世界的東方,升起了一輪如同戒刀的金色月亮。
就在張起魂飛魄散的時候,所有的世界崩潰了,陰兵一步一步走上了天空,鑽進了那座山中。
咳咳,一口鮮血噴出,張起拼命咳嗽著,就像是將要溺水的人。
黃觀見張起醒來,急忙向前,誰知剛一踫到張起,便被電的渾身發麻,張起身上這細小的電弧竟然比雷霆白頭猿的還要古怪,黃觀運起元力祛除剛才入體的雷霆之力,費了一番功夫,麻木之意才退去。
咳嗽了一會,張起終于能開口說話了,黃觀一看嚇了一跳。
原來此時的張起眼楮里竟然還閃爍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那雙眼楮就好像一片星空,有無數雷霆,使人看得久了便不自禁沉浸其中。
見張起沒事,兩個人劫後余生般哈哈大笑起來,擁抱在一起,狠狠拍打著對方的脊背。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
兩人利用這段時間調理著自己的傷勢,雖然效果不大,但是荒山野林,能恢復一點算一點。
奇怪的是張起卻沒受什麼傷,好像那些血不是他的。
輕輕握起拳頭,感受著體內的雷霆之力,心念一動,張起的手掌布滿了細微的電弧,嚇得黃觀一下跳出好遠,大叫著‘別踫我’。
「起子,這次多虧你,謝了啊」,想起張起奮不顧身,雖然是一腳將自己踢飛,黃觀心里是真的感激張起,第一次在這個認識不久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兄弟情義。
「草,說什麼呢,你照顧我的時候呢。」張起邊吐掉嘴里的草桿邊說道。
胖子黃觀馬上恢復了常態,嘿嘿笑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就這樣兩人欺軟怕硬地度過了半個月,一路上兩人弄到了兩枚闢地後期的魔獸晶核和七八枚低級別的,由于張起體內的元氣總是被那黑色符文吞噬,所以秉著浪費可恥的原則,那兩枚闢地後期的晶核全被胖子煉化吸收了,張起只是嘗試著煉化了兩枚闢地中期的晶核,發現自己基本吸收不到什麼,便全給胖子了。
這一路行來胖子的修為也得到很大提升,隨時可能突破到闢地圓滿,反觀張起,闢地初期,真是無語。
現在的張起,雖然闢地初期,但是仗著體內不知從哪里產生的元氣和雷霆之力,闢地中期的對手不在話下,即使闢地後期也有一戰之力。
兩人本就打算出來歷練,但是沒有地圖,只能隱隱知道自己再向南方行進,目前估計至少也得深入森林五百里了。
一想到這一路上的收獲,雖然驚險,但是境界戰力的提升也很明顯,所以兩人都想繼續行進,因為還想獲得更多,也堅信自己肯定會得到更多。
又是十天過去了,現在的兩人看上去很是狼狽,但是眼神都散發著別樣的光彩,那是一種不懼挑戰的目光。
遠遠地听到轟隆一聲。
張起側身伸手一抓,竟然是一只木箭,在張起手中,這支箭還在微微顫抖,箭尖處有一小團黃色的元氣一般的東西,轉眼便散去。
張起的虎口竟被這只自遠方來的木箭震得發麻,可以知道此箭目標不在張起,即使如此,居然還有如此威力。
張起兩人向前行得大約五百米,卻見兩人正在激斗。
其中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幾歲,身著僧袍,頭發很短,左臉上一道刀疤甚是人,此時這僧人卻正持著一柄拂塵,與對方激斗。
一看與這僧人激斗之人,張起和胖子忍不住想笑起來。
終于強自忍住,兩人看著對方壓低聲音,異口同聲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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