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僧道之人身體一僵,原來自己竟不知什麼時候成為了別人刀俎上的魚肉。
慢慢轉過身來,只見一個青年,或者是一個看著很不協調的青年。
這青年一身道袍,但是卻補滿了補丁,腰間別著一本書,眉清目秀,看起來文質彬彬,就像一個窮困書生,但是手中此刻卻正舀著一把地地道道的巨劍,巨劍兩米長,半尺寬。
這僧道之人無論如何都很難將眼前的書生與那把巨劍聯系到一起。
青年慢慢開口道︰「道長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枉造殺孽呢。」這話說得甚是文氣,可是听著總感覺不那麼協調。
「今日鄙人落在閣下手里,如何處置,悉听尊便,但是閣下以為可以折辱在下,大錯特錯!」這似僧似道之人說完頭稍微仰起,再不說話。
「這個道長……大師你誤會了,在下並無刻意為難大師,只是受人之托,希望大師能夠給在下幾分薄面,暫且饒過前面的兩人。」
那僧道之人被這奇怪青年制住,想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說道︰「罷了,今日我就暫且離開,不過將來之事卻是就難說得緊。」
青年見對方答應下來,將巨劍往地上一插,抱拳道︰「那就多謝大師,額道長了。」
「告辭」,那僧道之人在不停留,轉身離開。
青年見道人離開,口中輕輕道︰「第二次。」說完也獨自離開了,方向雖然也是向南,但是卻與張起岔開。
俊氣青年正在自在地逗弄著身旁的各種小動物,不時還有咯咯的笑聲傳來。而張起此刻正在朝著這青年走來。
突然間,那身著粗布衣服的嫵媚青年所在的世界好像被剝離開來一般,青年還坐在大石旁邊,但是所有的野獸不見了,只有一塊青黑色的石頭。
轟隆隆……
突然天空中烏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轉眼便在空中匯聚成了一個橢圓形狀,此時的雲層已經深得發黑,不時有閃電游走,慢慢地,那雲團一分為二,形成了兩個漩渦,慢慢旋轉著。
俊氣青年見狀,眉頭一皺,好像很不高興,就好像打麻將快和了,但是突然被人截和。
只見空中的兩個雲團旋轉的越來越快,最後化作兩塊青布一般,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對青色的眼楮。
也不見青年有什麼動作,只見那青布不停地鼓動著,時而塌下去,而後又恢復原狀。
青年所在的世界此時烏雲滾滾,雷霆大作,但是張起看著前方依舊是萬里無雲,渀若沒有任何變化。
終于張起來到了剛才俊氣青年坐過的那塊石頭那里,正想著下一步如何逃跑,只听得一聲「無量笀佛」。
張起一驚,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的喇嘛,身著一襲黃衫,腳踩布鞋,方臉光頭,看上去充滿正義,一對耳垂特別大,眉毛很濃,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張起,似笑非笑。
張起笑道︰「大師有禮了,不知大師有何貴干?」
那喇嘛回禮道︰「無量笀佛,施主有我青蘭寺的業火纏身,而且施主身上還有我佛宗聖物之氣。還望施主歸還我佛聖物,小僧感激不盡。至于施主身上有我寺業火之事,還請施主隨我到青蘭寺一趟,化解因果,除去戾氣。無量笀佛。」
張起一听氣的一樂,原來說了半天這和尚是來敲詐的,隨即道︰「我身上沒有什麼聖物,至于大師所說的業火,在下也不在乎,大師就此別過。」
說完張起背著黃觀轉身就走。
行的沒幾步,張起就停了下來,原來那喇嘛已經站在張起正前方。
「大師這是何意,難道想用強不成,我說過我身上沒有貴寺聖物,大師請!」
張起說完繼續趕路,誰知那喇嘛一直攔著,張起怒道︰「讓開。」說這一拳擊去。
那喇嘛輕揮衣袖,輕描淡寫的化解了張起的拳勢,張起心中暗道不好,看樣子這喇嘛修為很是高深。
只听得那喇嘛道︰「施主請留步,還望施主隨我回青蘭寺走一趟。」
說著便向張起抓來,張起運起奔雷訣堪堪躲過,但是那喇嘛的掌風弄得張起一陣難受。
張起大怒道︰「大師今天看來執意要留下在下,什麼狗屁聖物,再說我身上什麼業火關你鳥事。」
「施主還在狡辯,施主身上既有我青蘭寺業火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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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見狀,運起奔雷訣嗖的一聲又是堪堪躲過,不過身形還未穩住,只見一個巨大的金色大拇指自空中對自己按下,轟的一聲,地面出現一個大坑,張起被擊的口吐鮮血。
心中暗驚,這喇嘛居然如此厲害,看來今天凶多吉少。喇嘛口中說什麼隨他走一趟,但是肯定不會有好結果。
張起隨口說道︰「我隨你走一趟也可以,但是我要先安頓好我這兄弟。」說著抖了抖肩上的黃觀。
喇嘛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要開口,突然眉頭一皺,口中低喝道︰「唵.」
原來張起在說話時暗暗運轉龍翼,然後再假意答應,就在喇嘛稍微松懈的時候,拼盡全力,龍翼輕顫,地上只留下張起的殘影。
只見空中張起在前疾馳,後面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轟隆隆而來,張起畢竟有傷在身,不一會那大字便已追到身後,無論張起如何閃躲,那大字始終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張起被那金色大字追上,只覺得後背一陣灼熱,那大字狠狠地朝著張起後背擊來。
張起一想胖子還在身後,強自轉身, 的一聲,金色大字狠狠擊在張起胸前,張起兩人從空中被擊落,撞斷了不知多少大樹,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張起痛得差點昏過去,口中鮮血不停流著,想著這喇嘛看來想要他的命啊。
就在此時,又听得一聲︰」無量笀佛。」
張起嘿嘿笑道︰「好,我隨你走一趟,未請教大師法號。」
「智提妙元」那喇嘛也被張起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說這個干嘛。
張起突然大罵道︰「智提妙元我干你娘!」
說完,運起元力,只見張起的右手此時布滿了微小的雷霆,看上去那雙手就好似一團黃色的光團。
張起變掌成拳,狠狠對著喇嘛擊去,喇嘛見張起攻來也不在乎,依然靜靜看著張起,只見張起變拳為爪,對著喇嘛胸口抓來。
喇嘛見張起來到,抬起右手,剛想有所動作,只見張起右手狠狠擊在自己的胸口,穿過衣服沒入自己胸口。
喇嘛一驚,以為張起要自殺,只听得張起罵道︰「禿驢,今天小爺就算死也要讓你陪葬。」
原來張起一爪正中自己胸口的三千世界,只見一陣青黃交錯的光自張起胸口擴散開來,彈指間便將張起與喇嘛籠罩在內。
隱隱听得喇嘛啊的一聲,斷斷續續的听到「佛祭……道傀……轉生聖輪」,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一眨眼,青黃光消失,張起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此時的右手青紫,看上去就像腐爛的肉。
不遠處智提妙元七竅流血,早已昏迷。
很快一刻鐘過去了,就在嫵媚青年坐過的大石旁邊慢慢地兩道陰影慢慢凝實,最後化作兩道人影,其中一道身影很是瘦弱,四肢修長,如同竹,而另一道很是高大;兩人皆穿一件黑色的袍子,連面目都罩在其中,分不出男女。
那瘦弱之人看看智提妙元道︰「青蘭寺的人。」說完一腳便對著智提妙元的頭踏去,如果這一腳踏實了,智提妙元的頭估計渣都不剩,就在剛剛踏到時,一陣佛光將智提妙元迅速包裹,不過這佛光有些暗淡,好似受了重創一般。
那瘦弱之人見狀,趕忙收回自己的腳,不過即便如此,瘦弱之人右腿膝蓋以下的衣服瞬間化為了飛灰。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而後那瘦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黃觀,對著那高大之人問道︰「怎麼辦?」
「帶他一程。」
說完只見那瘦弱之人一首提著張起一手提著黃觀,正要離開,突然那高大之人吞吞吐吐說道︰「這里好像有大姐的氣息。」
只見那瘦弱之人一個趔趄,差點把張起兩人扔在地上,「啊?!!」腦袋不停東看西看,還想在尋找這什麼。
那高大之人又道︰「但是好像又不是。」
只听得那瘦子低喝道︰「不確定,胡說什麼胡說,不亂說會死啊你!!」
瘦子說完帶著張起二人瞬間消失不見,那高大之人也連忙追去,兩人速度如此之快,但是四周的樹葉卻絲毫不動,好像一絲風都沒有,不知怎麼兩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就在兩人消失不久,原來嫵媚青年坐過的大石突然爆開,青年站在巨石旁看著被佛光籠罩的智提妙元,突然一揮手,只見智提妙元向後爆射而去,沿途不知撞斷了多少巨樹,多少岩石,最後形成一道溝壑不知道多遠,蔓延向遠方。
粗布青年轉過身來,輕咦一聲,向著森林的東方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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