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王後 夭折(上)

作者 ︰ 帝貴妃

傾瑁府邸。寒洛與朔延說明來意,傾瑁再也座不住跳了起來︰「師弟!你真是異想天開,此時斷然不可。」

朔延見到傾瑁的反應,不禁笑笑。他這樣的反應已在意料之內。朔延太了解自己的師兄,他什麼都好,就是遇事怕事、懦弱膽小。曾經年輕氣盛,有人稍加鼓勵,便可有所作為。如今,他已位極人臣,年老做個閑官但求保住晚節,不願參與朝中之事,越發的懦弱了。

朔延听著師兄這些類似的借口,不以為然的冷笑著︰「兄長!你我師兄弟多年,怎麼不肯相信我呢?我既然來了,就是有必勝的把握!再者,這也關乎到我公主的性命!」

听到朔延的保證,傾瑁的心算是放下了︰「那麼,賢弟打算如何去做?」朔延信心滿滿的笑著︰「這點就不牢師兄操心了!」

管家來報︰「報老爺!儀容寺寺卿詩堯求見!」

听到詩堯到訪,傾瑁第一反應是來下聘禮了。可是,卻不方便讓朔延等在場︰「管家,安排客房,先讓我賢弟安歇片刻!」口氣一轉︰「請詩堯大人!」

管家得令安排其他下人,引領著朔延等到廂房住下,自己則親迎詩堯︰「大人請!」

詩堯帶領著一種奴僕抬著聘禮和蘅湘、傾玳的嫁妝,進了傾瑁的府邸。

「大人!晚輩叨擾了!」傾瑁現在見到詩堯有些頭疼︰「大人哪里話!大人肯來,我家蓬蓽生輝!來人!奉茶!」

詩堯見狀連忙阻止︰「大人不必客氣,晚輩此來有公事在身!」詩堯客氣的鞠躬。

傾瑁倒是有些驚訝,難道自己猜錯了︰「何事?」

詩堯側身面對外面︰「抬進來!」外面的奴僕听到命令,將一個個箱子抬進了屋內。這些箱子的奇珍異寶足夠傾瑁兩輩子都花不完,傾瑁看的目瞪口呆︰「詩堯大人!這、、、、、、就是你說的公事?」

看著傾瑁瞠目結舌的樣子,詩堯嘴角上揚,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隨即一閃而過︰「當然!晚輩奉旨準備太子與自己的婚事,便可一並辦理!」

說完指了指面前的幾口箱子︰「這些是二位姑娘的嫁妝!是有內廷司親自督辦。王的意思︰兩位姑娘都是王後和太子身邊最得意之人,終身大事不能草率。便下旨讓內廷司為兩位姑娘親自辦理嫁妝!大人,這可不是一般的榮寵呢!」

詩堯說著,連忙恭喜,心里卻冷笑著。傾瑁那邊連忙感激「皇恩浩蕩!」只見兩個人嫁妝,有各色的奇珍異寶︰各色的玉器,兩對金錠和兩對銀錠,古銅鏡,各色真跡字畫不可勝數!

詩堯又指指另外一箱︰「這些是詩堯的聘禮!當然跟舞王準備的嫁妝不可相提並論!請大人過目!」

傾瑁一听還有詩堯的聘禮,不禁斜眼去看。雖然與舞王準備的嫁妝相去甚遠,但也是滿箱的上好的綾羅綢緞,以及各色舞衣!看的傾瑁眼花繚亂,傾瑁一生清廉,從未見過如此多的聘禮。

傾瑁出神半晌,收回目光︰「讓大人破費了!」

看到傾瑁的嘴臉,詩堯不免心中鄙夷,打起官腔︰「您客氣了!都是為舞王辦事。再者,大人那麼優秀的女兒便宜了下官,怎麼可以不隆而重之?」說完,詩堯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看這種人的嘴臉。發達,卻要假裝清高。簡短了說句‘告辭!」便帶著奴僕離去。

桂陽宮。自從那天傾玳用計打發掉了歌灃,就開始了傾玳恐怖的擋駕生涯。先是擋掉了太醫的問診,後又擋掉了采湘到視,再又與耆櫻一同擋掉了舞王到視。

曾經熱鬧的桂陽宮,死寂了一段時間。耆櫻將自己反鎖于殿內,自己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那陰影,那個曾經美好的陰影。如今他想忘,卻再也擦不去了。

必須找一個可以讓自己發泄的方式,不然自己在大婚之前,就英年早逝了!從明日起,自己要不間斷的去早朝,去批奏折,去干任何事情!只要不讓自己想她,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傾玳。傾玳雖覺驚訝,然而,卻是意料之內。傾玳低頭不語,表示默許︰「奴婢這就去準備!」說完離去為耆櫻準備明日上朝的朝服!

收拾已畢。朔延和寒洛才坐定了,寒洛欠著身︰「國舅可是有了完美的計劃?」說罷,側過臉看向朔延。

朔延不動聲色︰「按理說,今天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說罷微微一笑︰「不過,不久的將來,會有比這更好的機會!」說罷,手中拿著早已備下的人皮面具!

倚月閣。剛剛咽氣的墨鈺,臉上蒙著一塊白手帕。姚婕妤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將她抱在懷中,不住的搖晃︰「鈺兒!鈺兒!你睜開眼楮看看娘啊?你還不會叫娘,還不會走路!鈺兒!你不能離開娘啊!」說罷,將自己的側臉貼在那白色帕子上,來回的,好像這樣,墨鈺就能笑起來!

姚婕妤肝腸寸斷的樣子,讓錦瑟想起了霓裳去世的時候,那種恨不得想要追隨于地下的絕望。自己最親的人與自己陰陽相隔的感覺。不禁也潸然淚下,用絲帕擦擦眼淚,上前去安慰姚婕妤。

「妹妹!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也許,老天爺不忍心讓你的孩子受苦,提早的讓她去享福了。這樣想,你會好受些吧!」

姚婕妤听罷更加難受,一下撲倒在錦瑟的懷里︰「姐姐!我終于知道,琴皇貴妃走的時候,姐姐的心情了!」

錦瑟愣愣的拍著姚婕妤︰「本宮一年來強忍著煎熬,已經習慣了。你以後要如何忍耐這煎熬啊!」

听罷,姚婕妤的眼淚更加止不住,抓住曜垣的衣領︰「你不是說只要退了燒,就沒事了嗎?可是你看,現在她斷氣了!你讓本宮以後怎麼活呀啊?」說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里喊著,眼淚不停流著,幾近咆哮︰「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見到姚婕妤如此,曜垣也無話可說,只能慚愧的低著頭,跪在地上︰「臣無能!請娘娘節哀!」

姚婕妤瞪大眼楮,滿臉的憤恨悲哀︰「節哀節哀!你就不能說些有用的東西嗎?本宮不要你謝罪,我要公主活過來!除非你有起死回生之法,否則,你就給本宮滾出去!」咆哮之聲響徹倚月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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