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王後 夭折(中)

作者 ︰ 帝貴妃

御書房。衍卿與采湘走出御書房,歌灃也緊隨其後。看著舞王,沉默不語,覺得危險之極。采湘只想著快些走到倚月閣,覺得氣壓太低,已經超越了自己的心理極限。舞王卻是心情急躁的,每天病情都不斷地反復,終于還是逃不過嗎?三人都沒有說話的心情,只是一直往前走著,仿佛這條路很長。

倚月閣。姚婕妤坐在地上,抱著已經過世的墨鈺,很緊。錦瑟坐在她身邊陪著她,曜垣站在一邊,平靜的收拾自己的藥箱。

看見這一片愁雲慘霧似的倚月閣,衍卿擺手制止了歌灃。輕輕走了進去,洛 看見便過來行禮,也被衍卿制止了。回身讓采湘回了鳳儀閣,徑直走到曜垣面前。

感覺有人走近,曜垣一抬頭見是舞王吃了一驚,跪下行禮︰「參見舞王!」被舞王拉起來︰「說!」

姚婕妤听到舞王駕到,掙扎著站起來,拖著步子走到曜垣與舞王之間,淚眼朦朧的看著舞王︰「王!臣妾無能,救不活我們的孩子。她走了,您來送送她吧!」說罷,掀掉小公主臉上的白絲帕,舞王看著這個女兒。這個他從未關心過的女兒。

墨鈺與墨麒從出生至今,他都沒有看過一眼。現在,墨鈺離開了他,他卻什麼毒不能做。自己給了她生命,卻留不住她,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義務。

只見墨鈺稀疏的毛發覆蓋在頭頂,長長濃濃的睫毛,緊閉的眼楮,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白色略微蠟黃的臉。

衍卿看著忍不住伸手想去模墨鈺的臉,的手還是略微猶豫一下,輕輕的踫觸墨鈺那略微蠟黃卻女敕女敕的嬰兒臉。小心翼翼的,仿佛擔心弄疼了她一般。他的心在抽痛,朕不是一個好父親。心中越痛,這種念頭越是清晰,自責,不停的自責。

他伸手抱過墨鈺,緊緊的盯著墨鈺,想要把女兒的樣子記住,刻在心上。淚水不控制的滴在了墨鈺的臉上,親了親墨鈺的小臉頰,低聲的︰「鈺兒,朕對不起你!」說完淚水滴在墨鈺的臉頰上,將白絲帕蓋在女兒的臉上。

轉身去看著曜垣︰「朕記得你曾經治好保證過,一定會將小公主的病治好。那麼她怎麼會死?」舞王目光灼灼的盯著曜垣,看他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

曜垣跪在地上請罪︰「臣無能,願受罪責!」曜垣知道,墨鈺靛質特殊,比同齡的孩子偏弱,易得病。按常理,得天花的人只要退燒,便可無礙。但是,墨鈺卻是反反復復,總也不好。墨鈺體質偏弱,又怎麼經得住這樣的折騰,一來一回,便咽氣了。

但這樣的話,他不能跟舞王說。無論怎樣說,最重要的是結果墨鈺公主歿了。有些事情,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自己當初拍保證無礙,如今踫上這種個案,也是自己時運不濟。他的施救措施也是沒錯,只可惜病人體質特殊,身份特殊,年齡特殊。百年不遇的倒霉巧合,讓他遇上了。升遷後的第一次出診,就遇到了這種事情,只有甘心領罪的份兒。

看到曜垣跪下甘心領罪,舞王也想到,自己身為父親,不但沒有盡到責任,讓自己的女兒夭折。更是對她一點兒都不關心。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人。心里雖然這樣想,卻不能流露︰「降罪如果能讓我的墨鈺活過來,你還有命在這里跟朕說話嗎?」

舞王自知自己有些理虧,說話的底氣就少了許多︰「太醫院首席曜垣,醫治小公主無效,致使小公主夭折。曜垣降職留任,罰俸半年,以示懲戒!沒有召見,不得進宮!欽此!「

舞王傳旨畢,歌灃早已打完了月復稿,守在門口。

曜垣听罷,連忙磕頭︰」臣謝舞王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舞王擺擺手,曜垣退下不提。舞王轉身看著梨花帶雨的姚婕妤,隨便安慰了幾句。見錦瑟在也不好說什麼。

姚婕妤突然跪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請舞王應允!」

這一舉動讓舞王衍卿和王後錦瑟,很是不解,二人一起上前將她扶起︰「有什麼事盡管說便是,朕無不應允!」

「妹妹若有事,本宮和舞王定會為你做主!」說完看向舞王,征求他的意見。舞王點頭表示應允。

看到舞王和王後都願意幫助自己,姚婕妤激動的磕頭︰「謝舞王!臣妾想,小公主沒了。如今,只剩下了墨麒。這些日子,麻煩了姐姐替我照顧。這麼多天,姐姐衣不解帶的陪著我照顧墨鈺,多謝姐姐!」

說完便向錦瑟磕頭。錦瑟連忙將她扶起︰「快不要這樣說,都是一家人,應該齊心協力的!」

姚婕妤繼續說︰「所以,臣妾想讓墨麒搬回倚月閣,希望舞王和姐姐成全!」自己的女兒沒了,只有一個兒子了。她要將他照顧好好的,不能再讓他生病了,再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了。單獨對王後提及,怕她猶豫,當著舞王的面,她也就不敢說不了!

舞王和錦瑟覺得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墨鈺剛剛過世,這倚月閣的環境著實令人擔憂,如果不采取些措施。墨麒皇子回來也要被傳染!

這麼想著,不自覺的去看舞王,不想,舞王也在那里沉思。看來舞王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便走過去笑著安慰姚婕妤︰「妹妹!按理說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你細想,小公主剛剛沒了。若這個時候,讓墨麒回來,恐怕再次傳染。依本宮的意思,讓墨麒在姐姐的鳳儀閣多住些日子。讓太醫將倚月閣,用艾草燻燻,將那病毒燻了干淨,再讓墨麒回來,豈不好?」

錦瑟輕輕的,語氣和藹,笑著安慰︰「不知妹妹覺得呢?」見姚婕妤略微猶豫,錦瑟一哂︰「當然,若妹妹等不得。本宮稍後就讓采湘將小皇子送還,絕不耽擱!」

說完錦瑟微笑著與舞王相視而笑,听到錦瑟如是說,姚婕妤連忙擺手︰「不不不!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就听姐姐的!」

說罷,舞王和錦瑟,屏退了所有人,留在倚月閣安慰傷痛欲絕的姚婕妤。

舞王與錦瑟,一同走出倚月閣,向鳳儀閣走去。卻不曾發現,在他們身後,那道冷冷的目光。早晚有一天,在他身邊的人,是我!

鳳儀閣。舞王站在那里,拉著錦瑟的手,儼然一對老夫老妻︰「錦瑟,這幾天你辛苦了。小公主的後事,朕會去料理,你不必插手了!」

錦瑟還要說些什麼,被舞王打斷︰「不必爭了!這些都是有祖制的,沒有什麼是需要你去親力親為的。你可以趁此機會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照顧悅笉!」

說完便離開,傳旨詩堯著手準備小公主後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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