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宮。傾玳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耆櫻,耆櫻深思著,詩堯與自己是至交。與公與私都要去一趟,可是,至今他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將他拋諸腦後。想起真是懊悔不已。
傾玳見耆櫻沒有說話,便要說服他︰「詩堯與太子是至交。如今,他新婚喪妻,遭此大難,與公與私太子理應去一趟。滿朝文武的眼楮,可是都盯著太子呢?」說罷傾玳看向耆櫻。
耆櫻微笑著看著傾玳︰「還是你想的周到,最近的事情,都讓我來不及思考這些。幸虧有你提醒。你說的對,此行必不可少!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兒我們出宮去!」
听到耆櫻的話,傾玳的臉上露出了絕美的笑容,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驚訝不小︰「太子,你說真的?殿下,臣妾這就去準備!」說完便離開了,身體還有些的不真實。
看著傾玳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那個嬌小的背影,心中無限悲涼。走到殿門外,站在天空下抬頭仰望天空︰傾城,你在天上還好嗎?對不起,我最終還是辜負了你。你等我,等我!
詩堯府邸。正廳一片素白,靈堂正中有一個大大的‘奠’字,下首的供桌上面擺著蘅湘的排位,旁邊還有貢品瓜果。地上擺著蘅湘的棺槨,上面掛著黑色靈花。旁邊站著素服的詩堯、磬雲,還有一群穿著素服的奴僕家丁。有跪著燒紙的,有負責貢品的,有負責致敬默哀的,不一而足。
耆櫻與傾玳也身著一身素衣,乘著馬車來到詩堯府邸。馬車停在門口,就有家丁過來牽馬︰「太子殿下,娘娘請!奴才這就去通報!」
家丁見到太子親臨,連忙飛身去報︰「大人,老爺!太子殿下到!」說話間,耆櫻與傾玳已到了正廳。詩堯和磬雲立刻走近準備行禮。
耆櫻和傾玳見狀連忙一手扶一個︰「二位請起!不必多禮!」耆櫻與傾玳上前行禮上香,詩堯與磬雲在一旁還禮畢。耆櫻與詩堯便到了一邊去一起倒苦水,而傾玳去安慰磬雲。
「詩堯,我原本早該來的。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心情也不好。我們共事一場,也不知道說什麼。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們共事的事情嗎?」兩人陷入了回憶。
想著每次的合作,詩堯和耆櫻面帶微笑。每次兩人的話題都離不開傾城。現在想來,自己為傾城做的每一件事,詩堯都有份。如今,傾城嫁給詩堯,無疑對自己是個打擊。接到聖旨的那幾天,自己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過的,真想就這樣跟著霓裳去了。現在卻真的是陰陽相隔,只不過走的人不是他。
難道老天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嗎?自從第一次與耆櫻共事,就發覺耆櫻很喜歡傾城。直到後來的每次共事,耆櫻都是為她而來,而口中所提之人只有她。自己從那時對傾城有了興趣。因為籌備太子大婚,他有幸在宮里遇見了她,與她相識。她那絕美的笑容,倔強的性格,活潑的身影,渾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質,還有那與常人不同的獨到見解,讓高傲的自己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傾倒、痴迷。
當知道自己要娶的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覺得老天待他不薄,自己迫不及待的,甚至希望那一天立刻到來。每天想著她,去準備自己成親的事宜。就覺得皇宮奠是藍的,樹是綠的,就連池塘里的生命都在跟他說‘恭喜’。可恨,為什麼要在我最幸福的時刻,殘忍的帶走我的新娘?今生今世,絕不再娶!
詩堯和耆櫻都陷入了幸福而悲傷的回憶︰「我們共同懷念一個人,她永遠在我們心里。」詩堯輕輕的說著。好似感情沉澱一般,已經變得香醇。
耆櫻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你說的沒錯,她永遠在我們心里!」說罷便走向一旁,端起旁邊的酒,遞給詩堯一杯︰「我們一起敬她一杯!」
詩堯突然撩起玩味的笑意,緊盯著耆櫻︰「不知你想敬她些什麼呢?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
耆櫻听罷轉過臉來看向詩堯︰「我還真不想告訴你!」說罷兩人默念著心里的祝詞︰傾城,蘅湘。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一定娶你做太子側妃。殘忍的事實,不為人知的事實,將我們分開。來生娶你!想罷將酒灑在地上,眼楮望著天空,眼角卻早已濕潤。只是,不想讓人發現。
傾城,今生你我無緣,與你擦肩而過是我的遺憾。娶你為妻是我的願望,如今你我陰陽相隔只能緣盡于此。我不知道耆櫻為什麼沒有娶你,他那麼喜歡你,但最後你還是嫁給了我。你已經跟我拜了堂,就是我妻子。他是太子,有責任在身。而我在此立誓,此生絕不再娶!天地為證!想罷也將酒灑在地上。
敬酒畢兩人相視而笑,為心中所愛的人兒致敬。
傾玳與磬雲蹈話早已結束,見耆櫻與詩堯二人正在遙祭傾城,心中不免吃味。緊咬下唇,臉上略微露出不悅之色。
今日蘅湘歸國。震動京城,雖然劍王嚴令封鎖消息。但是,喜悅的氣氛還是瞞不住百姓的眼楮。劍國皇宮內外張燈結彩,文武大臣的臉上也掛滿了喜悅之色。
流星、椒旻、淑儀太後、冥翼一家人。早早就等在了清淵閣。今日休朝一日,歡慶公主回國。
日上三竿,大約快到午時。蘅湘灰頭土臉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見到她已經很高興,哪里還會注意灰頭土臉的蘅湘等人。
蘅湘撲倒在椒旻懷中︰「父皇母後!女兒不孝,回來遲了!父皇母後贖罪!」
朔延和寒洛也跪在地上︰「王!貴妃娘娘!太後!臣等幸不辱命,將公主安全帶回,今特來復命!」
劍王高興的臉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卿等辛苦了!寒洛朕特賜你出入禁宮之特權!朔延,朕命你為御前行走!」
二人听封閉,紛紛激動的跪下謝恩︰「謝劍王!臣等告退!」
淑儀太後模著蘅湘的頭,捧著她的小臉,看了許久︰「讓皇祖母看看!哎呀!都瘦了這麼多了!想也知道,肯定受苦了是不是!快讓皇祖母看看雄死我了!」說罷捶胸頓足的,緊緊抱住蘅湘不松手。
看著淑儀太後的樣子,蘅湘都不忍出聲。可是,卻在強忍住疼痛。
「母後!不要這樣,會弄疼她的!蘅湘剛剛回來,您不要嚇到她了!」冥翼在旁勸阻著,淑儀才猛然松開手臂,蘅湘連忙起身,仿佛松了口氣。
蘅湘淚水奪眶而出︰「皇祖母!是蘅湘不好,蘅湘不孝,讓你們擔心了!從此以後,蘅湘再不走了,留在皇祖母身邊陪著您!」
淑儀太後寵溺的看著蘅湘,輕輕戳蘅湘的腦門︰「這丫頭,可又說傻話!難道你不嫁人了不成?」一句話說的所有人都笑了,但,蘅湘笑不出來。她想到了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哥哥,那個她欺騙的好人,心中隱隱不安。
看到蘅湘突然不說話了,眾人也都停止了詢問。只見,蘅湘臉上掠過一絲陰霾,便都住了聲。
椒旻勸解著,解開了尷尬的局面︰「母後!蘅湘剛剛回來,肯定是累了。我們也先不要問這問那的了,還是讓她先休息吧,晚上不是還有家宴嗎?等到那時再細問不遲啊!」
一句話說的眾人輕松不已,眾人笑著離開了。椒旻寵溺的看著蘅湘︰「湘兒!你瞧這一路的風塵,臉都花了!走!母妃帶你去沐浴!」說罷帶著蘅湘沐浴更衣,椒旻遣散了所有人,親自為蘅湘擦身。
蘅湘看著椒旻的眼中全是幸福的淚水與寵溺,微微笑著,拿毛巾的手很輕,很小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母妃!我第一次離家這麼久,你和父皇一定很擔心。這次尋親遠比我想象的難許多,所發生的事情,讓我終身難忘!」
看到椒旻一臉的雄與疑問,蘅湘冷笑著︰「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未去過舞國!母妃,什麼都不要問。讓我靜靜的待一段時間!」
沐浴更衣畢。椒旻為蘅湘換上了干淨衣服︰「今天知道你回來,已經吩咐御膳房做你最喜歡吃的膳食。你已經許久沒有吃到自家的膳食,身在他鄉異國,又吃苦受罪,一定什麼都吃不好也睡不下。現在,終于回家了,你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听著母妃的話,蘅湘心里暖暖的,還是自家好,永遠不會讓自己傷心難過。淚光閃閃的看著茵貴妃,撲倒在她懷里︰「母妃!對不起!我再也不離開了,對不起!」
椒旻緊緊抱著蘅湘,終于留下了眼淚。湘兒你是本宮的,無論你到哪里,你都是我的。本宮可以在外人面前堅強,在你面前,我的心永遠是最的。你終于回來了。
黃昏時分,淑儀太後、劍王流星、爍王冥翼以及王妃和 雪陸續趕到。蘅湘此時已經恢復了體力,儀態萬方的走過來一一過來見禮︰「參見父皇、皇祖母,叔叔、嬸嬸!」
「參見皇兄、皇嫂、母後!」冥翼夫妻給三人請安。流星止住︰「別行禮了!今日是個好日子,不要讓我們的盛會被這繁瑣禮節給破壞掉氣氛!」說完就將三人拉進來。
雪第一次見到蘅湘很是好奇,一直盯著蘅湘︰「姐姐?你是蘅湘姐姐嗎?」听到這一問,眾人一愣。
冥翼呵斥著 雪︰「 雪!不得無禮,還不給姐姐請安!」
雪听罷訕訕的吐吐舌頭,走過來便要給蘅湘行禮︰「見過姐姐!」
蘅湘連忙過來扶起 雪,臉上全是寵溺的笑容︰「叔叔,不要說她了!妹妹還小,不要這樣拘束著她!而且似今天這樣的盛會也不多,休要讓禮數給破壞了!她是我妹妹,當然要隨便些好!「說完便拉著 雪先入席。
眾人見狀,反覺得有些羞愧,自己還不如兩個孩子。便紛紛入席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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