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的源頭,是那時空裂縫?
這怎麼可能?為什麼他們都沒有察覺到?
還有她這口吻,難道說時空裂縫是被人制造的?並非天生地養而出?
九位先祖也震驚詫異。
這件事情他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是如何知道的?
亦或者說,是在先天秘境時,她的殘魄留下了什麼線索和訊息給她的後嗣千染丫頭?
她單單只是見了時空裂縫,就推測出這里的黑氣是由于它的力量外泄,溫養而成?
這可是連向來精明,自詡聰明的蠱帝dou沒有猜出來的事情!
她居然能……
而千染非但在意時空裂縫的形成由來,更加在意死去蠱帝身軀之中的那個封印的秘密。她總覺得這兩者之間,應該存在著什麼聯系。
然卻,當她設計他直接接觸鼎爐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他居然被她夫君們的先祖們給圍殺自爆而死。
因而他身軀之中那封印的秘密也就此被蒙塵,將永遠不能得見天日了。
「先祖……」骨殞辰看向自己的先祖,增加的師父,第一次用哀求的眼神凝望他。
是的。他從未哀求過任何人。
只是這一次,他一定要將事情弄清楚。
娘子在意的事情,其實也是他十分介意的事情。
雖然說,他真不在意未來如何,是繼續還是被毀滅……可是沒有未來的日子,他要來也無用。
實事求是之下,他還是決定要弄個清楚明白不可。
未來應該是美好的。是他向往,是他追求的幸福美滿。又怎麼能夠不明不白的消失在時間空間之中?
骨看向自家的後嗣,曾經的徒兒,鮮少流露出和藹的笑容,仿佛對待自己的兒子一樣,寵溺柔ruan的眸光散發出層層慈愛流光……
「孩子,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你知道了,又能夠如何呢?犧牲你們並非我們所願。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她的心願,她後嗣的存在……」
「骨你說的太多了。」舍玉適時的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含笑的俊美容顏之上,多了幾分無奈,和堅定。
只要願望能夠達成,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殘害任何人,他都在所不惜,也會承受那份罪孽憎恨。
千染迷惘從心間萌生,再度諗勸道︰「你不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如何解決這些事情呢?你恪守自己的意志,卻為何不考慮我們是否也是一樣的會這麼做?到頭來,我們廝殺,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娘子說的對。」
「我亦同感。這些根本毫無意義。因為結局必當是一方死。亦或者,兩敗俱傷。」
面對千染、舍玉其華、玉非煙三人的話,舍玉先祖卻依舊十分頑固的搖搖頭,對于這些話仿佛听得很多了似的,不屑一顧。
「你們無法做到。只有我們來做。因為,你們愛上她了。原本,只需要犧牲她一人。只要破壞了時空裂縫的話……可是現在,蠱帝的封印毀滅。他身軀之中開啟鼎爐的鑰匙消失了。那鼎爐將永遠也無法發揮防御能力。如此……」
赫然停住話的他,已經發覺自己居然無意識的說漏了很多事情,不由的面色僵住,掃過一側陰鷙的幾人一眼。
大致上听到這些,千染很快又調整自己的推測。最終睜大了美眸,不可置信。
如此的話,他們根本不知道女帝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只是盲目的按照自己所推測的事情來做。
「不。你們錯了。你們可知道鼎爐的里面是什麼嗎?」她當即憤怒的吼道,上前一把揪住舍玉先祖的衣襟。
九位先祖听到她的話,見到她這激動的舉止,忍不住產生了一絲的動搖和懷疑。
隨即,他們全都再度看向舍玉。仿佛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舍玉受到他們各自的一眼,再度凝眸下視著這個嬌小的丫頭。
「你如此說,我會相信你嗎?無非你這麼做是為了他們的性命。」
「啊哈哈哈——」千染猛然狂笑起來,氣急道︰「你們看來是不知道女帝陵墓的鼎爐了?」
舍玉聞言,心底「咯 」了一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鼎爐不是應該在這極冷深淵的某處嗎?
怎麼會在她的陵墓之中?
「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他思索了片刻,迅速掰開她揪住自己衣襟的素手,將她微微推開了幾許,「我們已經做出決定。你們多說無益。」
「顯然,他們是听不進去的。娘子。」舍玉其華喟嘆了一聲,頓時說道,「不如我們九人拖住他們。娘子奪取鼎爐。之後,我們在時空裂縫會和。」
千染無奈之下,也只好這麼做。
九人立時看向他們曾經的師父,那堅定的眼神一如往昔。
面對這種對峙,九位他們曾經的師父也忍不住雙手微微顫抖,本能的不願面對這種局勢。
千染見到自己的夫君們那各個決然的神情,此刻的笑容也染上了無盡的幸福。
她凝神,再度感知了一下那鼎爐的位置,透過蠱帝的記憶,她已然發現了陵墓殘垣之中,可能掩埋鼎爐的地方。
剎那,她移形換影,出現在某個凹處的上方,下視著。
也是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戰斗直接迸發。
漫天的絢麗能量,好似星火冉冉不住的灼燒焚裂大地似的。道道爆炸聲,轟鳴徹響……
震蕩一陣接著一陣的襲來,讓整個地下世界的黑氣不住的翻滾,仿佛就要傾瀉而出,染指地面上的世界一樣。
千染目測這雙方的實力,忽然大力的一聲尖叫劃破天空︰「啊——」
十八人就這麼對峙停滯下來,紛紛轉頭轉身朝著她的方向眺望過去。
當刻,他們見到她一掌拍在一處凹陷處。
沒多時,那凹陷處卻將她的力量所反彈了回來,凹陷的地方更加的下陷下去,最後露出了他們一直都在提到的東西——鼎爐。
而且,那鼎爐之上還纏繞著十分強烈的電花和濃的發黑的黑氣。
千染見此,心下一沉——糟糕!
難道說,黑氣已經從那鼎爐里封印的世界流溢散播出來了嗎?
九個先祖心中一喜,紛紛朝著她的方向掠去。
然卻,她的夫君們的速度更快,死死的纏斗,攔住他們的去路。
雙方再度的短兵相接……
千染馬上朝著鼎爐飛去,一雙葇荑猶若蜻蜓點水般,剎那抓住了鼎爐,將它抱入懷中,轉身便飛身而上,落入了自家夫君們的身後,看向搶奪失敗的九位先祖。
「現在,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個地方,你們就知道我的話是真是假了。那個地方,是比女帝還有強大的一個女人設置的。我想,因為女帝無意中得知了這秘密,才暗自改變了計劃。卻來不及告訴你們……」
九位先祖自然還是半信半疑。
不過,她的夫君們對于她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那地方是哪里?」萬俟流雲問道,如桃夭般灼灼其華的瀲灩風姿一閃,來到她身側,俊美的容顏上也透著深切的疑惑,「這世界上,還有比女帝和娘子更強大的女人?」
「當然有。因為蠱帝之前和我搶奪鼎爐,雙方動靜太大,所以把女帝的陵墓毀了。我也是那個時候,找到那個地方的。算是誤打誤撞吧!」千染面露喜色,回憶著與蠱帝出手的一幕幕……
最終,她畫面定格在了他的那些因自爆,而留下的碎肉碎布上。
短暫的商榷之後,舍玉先祖走上前來,看向自己的後嗣和千染,悅耳的聲音透著幾分不耐︰「好。我跟你去看你說的那個地方。但是他也必須跟去。」
舍玉其華旋即笑了。
出塵月兌俗的笑容仿佛已經洞察先機,當即朝著千染頷首示意。
收到了他的眼神,千染才點頭,警告道︰「雖然你是他的先祖,但倘若搶奪鼎爐的話,我也是不會像他一樣對你手下留情的。」
舍玉先祖頓時勾唇笑了起來,輕柔動听的笑聲仿佛埋藏了多少年的孤寂,顯得那般無奈,對他們那般的羨慕……
「好。我們走吧!」
也是這麼幾個字落下,千染抱著鼎爐,剎那朝著天穹的上方飛去。
舍玉以為她這是要逃走,當即咬牙,朝著她狠命的追去。
他身後,舍玉其華也奮力的追趕,以為是自家娘子的調虎離山之計。更加猜測,那所謂的鼎爐或許是假的也說不定。
就當他們都這麼思索的時候,他們發現她陡然停在了一個斜cha入岩石之中的隧道入口一側。
這個隧道十分的隱秘。若非是千染刻意的用手指著那地方的入口,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
「這就是入口。看起來是石頭,其實不是。這是時空玄陣。」
舍玉先祖這才算稍微相信她的話,靠近那入口幾步,細細的查看,最後他面色更加的陰霾,甚至于各種表情都逐一劃過。
不可能的!
世界上應該沒有任何人的陣法之道比他們幾個活了這麼久的人更高了。
可是,這時空玄陣卻……
難道說,她所說的都是事實?
當年她死後做為傀儡,發現了這個地方嗎?所以,在死的時候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她所知道的事情?
但是,她很聰明。卻留給了自己的後世足夠多的線索,讓她循著線索找來。
而且,一看這玄陣的使用方法,絕非是她當年的手筆。
「娘子……」舍玉其華摟住千染,不由的傳音問道,「這玄陣的手筆,跟你的好似有點像。難道說,是你?」
千染當即搖頭,傳音否認道︰「不是。我之前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以我現在的能力固然能夠構建這樣的玄陣,可是力量一旦用盡,我應該會十分虛弱才對。」
听到她如此的分析,他這才肯定,這應該不是她的手筆。
但是,那種感覺,真的跟她十分的相似。
這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舍玉先祖驀然發覺他們的親昵,美眸眯起,再度懷疑起來。
「我怎麼覺著,跟千染丫頭你的手筆如出一轍?」
千染就知道他可能會這麼問,當即解釋道︰「第一,如果是我,我現在應該十分虛弱。第二,如果提前來到這里,你們不可能不知道。當時的你們與我家夫君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他們不可能不告訴你們我的行蹤。第三,之所以如出一轍,也是我的疑慮。甚至……」
她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因為,那也只不過是她一個大膽的猜測。
「甚至?」舍玉和舍玉先祖同時追問道,感覺上,她好似真的隱藏了許多事情。
她再度微笑著搖搖頭,檀口輕啟︰「沒什麼。那只是一個天馬行空的猜測罷了。可能性應該極小才對。」
是啊!
她怎麼可能又穿越一次?
而且是穿越到了上古的那個時代成為開皇大帝創世女神?
第一大帝,她都不是呢!還開皇大帝?
兩人這才相互 了對方一眼,一度再度默默然。
千染知道,舍玉先祖此時此刻應該是在思索考慮事情的利弊關系,以及可能的變故。還有她嘴里剛才道出的事情。
沒多時,他轉身飛離而下……
千染和舍玉其華相互凝視了對方一眼,旋即才松了一口氣。
他們估計的沒錯的話,舍玉先祖應該是動搖了。也想弄清楚這里面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是否真的就是她所說的那般。
果然,十幾人都朝著他們這邊飄飛過來,最後在玄陣處停罷。
等到玉先祖查看了一下那玄陣之後,再度跟其他的幾人商量了片刻,才轉身看向千染一行人。
「我們可以暫時休戰。弄明白丫頭所說的事情到底是否是所謂托詞。」
「好。那麼,我可以在前面帶路。」千染頷首,馬上抱著鼎爐進ru了那奇異的隧道之中。
立時,那種懸浮宛若墜入時空裂縫中游移的感覺,再度襲來。
這一次,已經不單單是她一個人在體驗這種感覺。還有身後的十八人也是。
不過,洪老就無福消受了。
他被留在那時空裂縫處,看守裂縫。並且,觀察裂縫的動向。隨時匯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