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子迅速拿出羅盤,注入靈力確定方向之後,道︰「他們往後山方向去了。」
真守掌門立刻喚來晁玉去按方向下山去追,容觀等人正要跟去,卻見姒子一臉沉思地望著後山處。
「師妹,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白兮兮覺得姒子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無緣無故地拖延時間。
離汐順著姒子的目光而望,猜測道︰「你覺得他們還沒離開昆山劍派?」
「知我者,莫若離兄啊……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這樣,你與容師兄、晁師兄一起下山,我和白師姐去後山看看。」
離汐點點頭,姒子和白兮兮對望一眼後立刻隱身飛入後山。
「果然有一股很強烈的魔息!」姒子絲毫沒有避諱著白兮兮使用魔息,只是,白兮兮的臉色卻不那麼好看了,因為她能感受到這種魔息是她極為熟悉的。
「你——」
「不管白師姐現在想起什麼事,都不是說出來的時候。」姒子笑著打斷她的話。
白兮兮一抿唇,眼神立刻變得更加冷冽。
羅盤最後在一個山洞口發生了方向的變化,姒子和白兮兮剛要沿著洞口進去,猛地被一道結界擋在了外面。
「這結界,我打不開。」白兮兮試了一試,卻無能為力。
姒子也上前試探一番,果然這結界不是她們能打開的。
「我去向真守掌門求助,白師姐你先留在這里。」
話落,姒子就想著昆山頂上御劍而去,片刻之後,真守掌門帶著姒子直接用傳送陣到達後山林。
「掌門,這到底是什麼結界,為何完全撼動過不了?」姒子和白兮兮都試過破結界,但是不僅破不了,而且連撼動其一絲都做不到。
「此結界乃隱蔽結界。是我昆山獨創,一旦有人想要破結界,築下結界的人就能立刻知道,看來已經打草驚蛇了。」鎮守真人沒有立刻動手。因為在他看來,現在動手肯定已經遲了,若是玉幽真的在洞內,現在恐怕也已經逃了,更何況,他不認為方才洞內的是玉幽。
「剛才羅盤就是在這里發生了變化,會不會也是受結界的影響?」姒子將羅盤再次搬出來,注入靈力之後,羅盤的指針無論怎樣撥動都一直指著洞口處。
「這羅盤是誰給你的?」真守真人拿過羅盤後對著洞口一拂,霎時間羅盤指針再次發生方向變化。只不過這一次指的,卻是昆山劍派山門方向,「這寶物雖能尋魔蹤,但對于能使用通靈化魔決的魔人卻不管用。」
姒子恍然記起離浩似乎也用過這麼個東西,不會那麼巧讓玉幽剛好鑽了這麼個空子吧。通靈化魔決可不是誰都能學到的法術。
「姒子丫頭,你先將此物借老夫一用,可好?」
姒子想說昆山劍派不是有這東西嗎,但轉念又想,現在若是真的有,真守掌門也不會向她開口才是。
真守真人拿了羅盤之後,獨自一人率先離去。姒子有些不解,問︰「師姐,真守真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白兮兮眼眸深邃,沉默了許久才道︰「是發現了什麼,而且,還有可能發現了和穹廬山一樣的丑事。」
姒子聞言垂下眼簾。一樣的丑事?難不成,昆山劍派也出現了修魔者?
如果是,那會是誰?
「師妹,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們該說清楚了。」白兮兮揭過剛才的話,凝目看著姒子,她原本還不敢確定,但是姒子剛才說的那句話,讓她完全確定那晚闖入她房間的不是魔尊,而是姒子,「我的確是為魔尊效命,這件事,你還告訴了誰?」
「現在只有離汐一人知道而已,而且離汐答應過,暫時不會告訴容師兄。」
姒子也不避諱,在她心里,為誰效命都不重要,因為她知道魔尊不會再公然與仙道界為敵,只要玉銀不執意鎮壓,魔界和仙道界就能和平共處,白兮兮即便是為魔尊效命,也不會是仙道界的敵人,更何況,白兮兮只是為魔界效命,其本質上,還是一個修仙者。
白兮兮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才輕聲說了兩個字︰「謝謝。」
因為這兩個字,姒子更加確定白兮兮心里是有容觀的。
「師姐,我告訴一件事,或許能幫你做出選擇。」
白兮兮看著她,眼神里有一抹不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難不成姒子有兩全的辦法?
「這件事,其實可以一直隱瞞下去。」
白皙聞言愈發地不解了,既然她說要隱瞞,那為什麼還要告訴她?
「你知道墨宗的主人是誰嗎?」
「我知道,是尊主。」
「那你知道,墨宗是魔尊為自己鋪下的後路嗎?」
白兮兮搖搖頭。
「這世上,很快就會沒有魔尊,只有墨宗主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白兮兮眼露驚愕,問︰「難道尊主尋找靈珠就是為了化魔為靈?不行!」
這次輪到姒子不解了,問︰「為什麼不行?他若不是魔尊,就不會處于人人喊打的位置了,從此逍遙自在修煉成仙,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月兌。」
白兮兮看著姒子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怨憤,而且語氣帶著指責,道︰「尊主是為了你才這樣做的,對不對?你知不知道,化魔為靈是件多麼危險的事?要找到一具和尊主匹配的軀體本就不易,如果不成功,尊主將會魂飛魄散!」
姒子被白兮兮吼得愣在了原地︰匹配的軀體?魂飛魄散?古籍上沒有記載過這些啊?而且,魔尊也沒告訴它這些啊……
白兮兮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真笨不懂什麼叫化魔為靈,一個修魔著,想要將全身的魔氣淨化為靈氣怎麼可能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魔尊身體內乃是純陽魔氣,只有純陽之體能夠代替他的身體,加之魔尊修為如此之高,淨化魔氣的過程定然凶險萬分,稍有不慎,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世上,能夠匹配魔尊純陽之體的,只有……玉銀,對不對?」姒子現在才意識到這是多麼嚴重的問題,如果魔尊需要玉銀的軀體,那他們之中豈不是只能活一個?
他,竟然是這樣打算的嗎?
「你現在知道因為你,尊主下了多大的決心了吧,之前尊主為了毀穹廬山靈脈的事與黑龍反目,這也就罷了,尊主為了你放棄了太多他不該放棄的東西,尊主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整個魔界的希望,不要讓他為了你失去他自己。」
白兮兮說得字字鏗鏘,似乎姒子不答應就是不通情達理。
「他與黑龍反目成仇,怎麼會這樣?還有,什麼叫他是魔界的希望?」
「黑龍乃是紫龍的半生獸,只要靈脈不毀,黑龍還會有可能被封印,因為這件事,黑龍與尊主產生了分歧,不然你以為黑龍為何會離開穹廬山?尊主又為何要建立墨宗來壓制雲浮世家,如今的雲浮世家完全掌控在黑龍手里,上次我去雲浮世家的打探的時候,黑龍向我重提此事,還因此被容師兄誤會。沒有魔尊的魔界遲早會被仙道界剿滅,這樣的大好時機仙帝不會放過,魔界並非全是萬惡之徒,尤其是妖族,它們雖是吸收天精地氣而成,但在仙道界被排斥,才會淪為魔界的走卒,還有那麼多的修魔者,也不全是作惡之輩,一旦仙帝要打壓魔界,那些善良之輩一個都活不了。」
姒子听明白了一些,魔界這幾百年在魔尊的統治下還算安定,雖有魔人作亂,但也只是百密一疏,況且人心不是魔尊能掌控的,修仙一界尚有敗類,所以這些不足詬病,只要魔尊在一日,就能因為仙帝的忌憚保魔界安定。
「他月兌離魔界,並不代表他不會對魔界的事坐視不理,你說的話我都懂,不過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斷,他可以為了我奮不顧身,但我也相信,他也會為了與他並肩多年的伙伴奮不顧身。」
姒子心里其實沒底,她覺得有必要找魔尊談一談,凶險她不怕,大不了她百年之後陪他一起,但是她不希望他和玉銀之間再有什麼糾葛,尤其是生死糾葛。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容觀的聲音猛然從不遠處傳來,姒子和白兮兮方才說話都過于專注,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容觀和離汐向這里走來。
白兮兮看到兩人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好像听到魔界,怎麼,你們遇到魔人了?」
姒子淡然地一笑,將他們的視線從白兮兮身上引開,道︰「我和白師姐只是隨便聊聊,你們不是和晁師兄一起麼,怎麼會來這里。」
容觀臉色忽然變得凝重,道︰「昆山劍派好像出事了。」
姒子心里一咯 ,不會真被白兮兮給猜中了吧?
「昆山劍派也出了修魔者。」離汐的話直接印證了她們的猜想。
「到底是誰?」姒子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如果是普通弟子,容觀的臉色肯定不會那麼差,而且,這件事說到底是昆山劍派的秘事,應該不會影響到他們和晁玉去追蹤玉幽,難道這人和晁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