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無期 第二十二章

作者 ︰ 琵琶語

青晨推門進去時浴室里正一團氤氳霧氣,看不清人,只知道他背對她,□的頎長身形讓她臉紅的幾近滴血,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也從未這麼大膽過。

她赤著腳慢慢走近,沒發出一點聲音,浴室里還留有她方才泡澡過後的一點的精油香味,此刻室內溫度升高,香氣更濃。

身前人洗澡的動作停下,她站在他身後,知道他發現了,兩人一時沉默無聲,只有蓮蓬頭還撒著細密的溫水,青晨站在他身後,身上的絲質睡衣也給打濕,正貼在身上,乳白的顏色,宛若她的第二層肌膚。

「鐘藍……」她喊他,縴細的指觸上他的後背,直到出聲之時,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多麼厲害。

鐘藍脊背一僵,呼吸漸漸亂了,她的溫度就在他身上,微涼的指尖帶著一點冰意。

「你在干什麼。」他平靜的問,但細听之下不難發現聲音里全是克制的壓抑。

青晨听到他說話猶豫了下,片刻還是把臉輕貼在他背上。

「你要早點回來啊!」她呢喃出聲,感覺到他倏地轉身凝視她,自己卻慢慢屏住了呼吸。

室內水還嘩嘩的流,天花板上因霧氣而積了太重的水珠落下,砸在她溫熱的皮膚上,即便是在夏季,還是感受到一絲戰栗。

「抬頭看我。」鐘藍輕聲命令,可出口的話卻不是平時的冷淡,那難以壓制住的緊繃即便是她這麼不會察言觀色的人也听得出來。

「你……」她听話的抬頭,見他眼里那一絲淺不易見的瘋狂,一時有些茫然。她沒有做什麼吧!意識到這個,許多的情緒一時涌上心頭,她來不及細細琢磨,只知道心頭泛起了濃厚的甜蜜之情。

「你早點回來。」她紅著臉又重復了一遍,知道自己這麼說,他會高興。可這一遍遠沒有剛才的那一句讓他意外,再重復的她,語氣多了嬌嗔之意,鐘藍听的氣血上涌,一時什麼都忘了,抓了他就摁在懷里大力的揉。

「說會等我回來。」他一邊親吻一邊命令她說話,這樣的霸道少見,兩人一起,他大多順著她,極少有過勉強。

其實也不過是分開一周,可這一會兒,卻真的像生離死別一樣,他心中有莫名的異樣情緒,堵著有些慌,只想听她說些溫情脈脈的話,只是這樣,就安心了。

「會等你回來。」她喘著氣細聲嚶著,紅潤的唇里吐氣如蘭,鐘藍看的眼紅著急,又急急覆上去,吸著她細軟的舌頭怎麼也不舍得松口。

這一個澡洗的時間夠久,青晨最後是被人裹著浴巾抱出來的,小臉還酡紅著,夢里面她睡的香,被人放在床上,自己滾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卻慵懶的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青晨。」鐘藍坐在床頭輕喊了一聲,回答他的是她輕淺規律的呼吸,他瞧見了搖頭,這麼困?連眼楮都不願意動一下。

這一晚鐘藍不知看了她多久才關掉床頭的燈摟著她睡去,第二天醒來已是八點,他一向睡意極淺,八點鐘醒來對他來說是難得的遲了,好在還有時間,想著去看懷里的人,還睡的熟,一時半會怕是醒不來。

他去了浴室,洗漱之後又去廚房做了早餐,等收拾好後臥房里的人還在睡兒。眼下自己去機場的時間差不多了,倒也不急不慌的,低頭在她滿足的眉間印了一記輕吻之後才拿著箱子離開,路過客廳時他腳步一頓,看見角落里昨天帶回來的兔子,這會正安靜的吃著菜葉。他瞧見了心里一個念頭閃出來,便走近連毯子帶兔子一塊給搬到了臥房,她的拖鞋旁,見小兔子肯老實呆著,這才出了門。

青晨醒來時已經九點多,她一清醒就想到了昨晚上他說的話,突然從被子里跳出來跑到客廳,果然人已經走了,餐桌上留著早飯,已經沒了溫度。

「哎……」她嘆了口氣,怎麼有些失望呢!想著又自責,都沒有起床送送他,不知不覺又回到了臥室,剛才著急赤著腳跑出來,這會回去才看到自己床邊的兔子,正睜著圓乎乎的眼楮看她,很是可愛。

「這幾天就讓你陪著我了。」她蹲□用言語跟它交流,不確定它能不能听懂,但心里卻又很開心,一定是他搬過來的。

……

「以後我就叫你小藍吧!」見兔子不反對,她又要求著,聲音柔的似水,只是兔子卻低頭啃著自己的菜葉,對她的含情脈脈沒一點興趣。

鐘藍離開兩天,她兩天沒出屋,連笑笑約她逛街也提不起興趣。

「我不想去,你找楊政跟你一起吧!」她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放了個蒸蛋進微波爐,心里卻悶悶的想,他再不回來,自己就要營養不良了。

「不行,今天你必須出來給我見見太陽。」那頭笑笑依依不饒,但一言一語也都是為她好。

青晨著事覺得身體無力的很,只想趴在屋子里,只好說︰「我生理期來了,才第二天,很危險。」

電話那邊笑笑「嗤」的一聲笑了,緩了半天氣才取笑道︰「小樣兒,來個月經又不是懷孕,還怕滑胎啊!」

青晨听著她幽默的語言也有些好笑,卻也沒有推辭了,連連「嗯」了兩聲這才回到臥室去換衣服。

笑笑一見到她就嘖嘖兩聲打量,眉眼里全是曖昧的光彩。

「我說你最近見我一次就換一身新衣服,你成心讓我羨慕嫉妒恨是吧!」

青晨略怔仲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低頭看,笑了笑,她還真不是成心的。

「我隨便拿一件就套上了,誰知道是新衣服啊!」這其實也是大實話,在她搬過去時鐘藍一口氣買了許多,她出門出的少,自然也穿的不多,可這無心的話又惹得笑笑一陣牢騷,只見她在百貨大樓門前扶著心口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她,表情很是受傷。

「你知道你現在這口氣,就跟以前咱們讀書時,班里的尖子生拿著考了九十九分的卷子說,哎,居然錯了一道題的模樣一般讓人發狂。」

青晨無奈的認錯了,拉了她的胳膊就把她往里面拽,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才站在大門前一會兒就引得不少人注目。

笑笑出來本是想血拼一番的,但看著身邊好友身上的牌子,再看著看著自己的荷包,越發的心疼了。

「我要把發票都留著,等楊政下班找他給我報銷。」

青晨見她握著拳頭一副決定了的樣子也不說話,但是卻能感覺到她月兌口而出時不經意流露的幸福,以前她還很難發現,現在自己也是幸福的人了,這才恍然大悟。

逛完商場兩人找了個冰淇淋店坐下來,看著漂亮的玻璃杯子旁點綴的水果她這才想起一件事來,突然就說︰「剛才出來時我忘記給小藍準備午飯了。」

若不是她現在睜著眼,笑笑一定會認為她是在笑夢話,便疑惑問︰「什麼小藍?你家小藍不是去出差了。」

青晨搖頭︰「不是的,小藍是鐘藍走之前送給我的兔子,好小一只,可是很能吃。……他本來好心想讓它陪著我,可是卻不知道這兩天我都快成保姆了,不過可愛是很可愛的,也很乖,他說就跟我一樣。」說道到她聲音越來越輕了,兩人認識多年,這些話彼此都不會瞞著,不過到底她是青澀,不像笑笑那樣,談論床上的事也敢大聲嚷嚷。

笑笑捧著冰激凌吃著听著,心想著這鐘藍還不是一般的貼心,連走一個星期都放心不下呢!

「那你等會要不就先回去吧!小兔子太小不好養,弄不好就養死了。」笑笑這一番話听著青晨臉色一變,想起了笑笑曾也養過,但前前後後養了四只,不出五天,全死了。

「你說的對,你以前買那麼肥那麼大的都養死了,我的這只這麼小,……我看我還是現在就回去吧!」她話說到中間停頓了一下,最後挖了一大口的冰激凌塞進嘴里就先出了店門。

她一路上心里還記掛著,這是鐘藍的第一份禮物,怎麼也不能活個兩天就沒了,但一路跑回去,在開門的那一瞬間,擔心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無力的數落。

「小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隨地便便,還是在客廳里。」

小兔子顯然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依舊快速的啃著白菜,吃的不亦樂乎,青晨最後認命的嘆氣,還是要跟在它後面收拾。

「怎麼這麼能吃。」她一邊拖著地一邊嘀咕,心里越來越想他了,還是他最好。

接下來又是一個下午的低效率生活,自從他走那天,她就是再想念也沒有主動打過一個電話,生怕會打擾他的工作,只在那日飛機起飛兩小時後發了個短信出去,內容只有簡短兩字,確定他是否已經到了。

晚餐她叫了外賣簡單的解決後就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實則電視里放什麼她根本不知,眼楮盯著手里的手機,屏幕暗了點開,暗了再點開。

「鐘藍……」她嘆氣般的低喃,眉目間已有愁容,神奇的是遠方的人似是听到了這一聲輕喚,接著便是悅耳的鈴聲。青晨趕緊爬起來坐好,嘴角突然笑了,從沒有覺得手機鈴聲響的這般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又一次纏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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