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她們找到芳離的時候,芳離正靠在路燈下面,好像睡著了一般。夢溪叫起她的時候,她口中還在說,「海浪的聲音好美,可是它要漲潮了。」
蘇夏知道芳離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雖然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可是她並不會因為感念不到其他人的痛苦。芳離就像是一朵溫室里的花,可是不是牡丹自命富貴,也不算是玫瑰嬌艷欲滴,他的卻美麗,可她就是一朵野菊,命運給了她多一層的保護,卻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總有的人對別人一輩子追求不到的東西不屑一顧,芳離最想要的是一個自在的人生,就像一朵野菊花開在無邊的曠野上。雖然她出生就決定了高人一等,可是她不會和那些有權勢的公子小姐們一樣,無聊的每天攀比或者抱作一團。
她只想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那種突發奇想的事情。不需要考慮後果,不需要顧及身家。
她甚至希望可以做一些壞事,就像小的時候他就一直想剪光前面那個女生的頭發,因為那個女生總是仗著爸爸是學校的校長,所以總是隨意的要求別人做這做那。雖然那個女生如此的囂張跋扈,可是最後還是要乖乖听蘇夏的話。
從那個時候,芳離就知道人善被人欺,她不想被人欺負。可是骨子里的懦弱,讓她想做又不敢做那些出格的事情。
芳離在家長還是老師的眼里都是永遠的好孩子,可是他心里希望自己可以壞一點,再壞一點。他想讓全世界都換一種眼光看她,可是她做不到。
她只能羨慕蘇夏的敢作敢為,羨慕夢溪的得理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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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媽媽說,以他們家的身份,將來她是一定要嫁入豪門的。平常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舉止行為,不能像其他的野孩子一樣。芳離不願意。
爸爸說,芳離,爸爸是警察,你一定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小打小鬧的也不行。不管在那里都要守規矩,還有不要說爸爸是警察。
所以芳離只會說爸爸只是做點生意,賺不到什麼錢的那種。
蘇夏和夢溪是最了解芳離的人,可是她們也只是知道芳離的心里有一只咆哮凶猛的虎,表現出來的卻永遠都是柔弱一面。她們並不知道芳離的以後。會不會真的成長為一個能站在風口浪尖的人,一個可以戰勝一切的女子。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人心就可以怎樣的堅韌起來。
記得芳離說過,人活著的最佳狀態就是長成樹的樣子。一半在風中堅強,不懼風沙,不移分毫。一半在土中滋養,無需爭奪,不喜不哀。一半灑落陰涼。一半安身立命。一半為他人,一半為自己。
想起這樣的話語,蘇夏突然覺得很難過。她冷峻的外表下,隱瞞著多少對這個世界的痛恨和掙扎。不過還好有一個魏明遠讓她相信愛情是一種真是存在的東西,不管是疼痛還是開心,它都是一種真實的感受。不能抗拒就只能一並接收。
現在蘇夏想起小的時候媽媽和自己說過的關于愛情,還是覺得她和爸爸之間的愛情是真實存在的,起碼它在一定的時間內讓兩個人很滿足很開心與當前的生活。要不然怎麼會有她呢?
或者愛情這種東西,就是愛得時候是真的愛了,不愛的時候也是真的不愛了。
凌晨兩點半,海棠花未眠。蘇夏的眼淚落到了枕邊,夢溪輾轉的翻了個身。幕曉嘴中不知吟著一句什麼。芳離倒是一如既往的安靜的蜷縮在牆角。
芳離和蘇夏睡覺的時候都是很習慣性的靠在牆邊,床上留出很大的空白處。或者一面牆就可以有一種安全感。一個時刻的不安的靈魂,只要有的依靠就可以有很大的安慰。
這一夜又是每個人各懷心事,即使是最好的姐妹,關于疼痛,每個人心里的深淺,別人也是不能感知的。
很多事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第二天,還是蘇夏起的最早,然後是要上班的幕曉和芳離。夢溪麼,直到上課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蘇夏和芳離拖著一個行尸走肉的苑夢溪。
一個周末的荒廢,讓芳離她們都忘了要交認知論文的事情,于是只能去圖書館里惡補一下。
可是圖書館的人還真是不少,平常日子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這多麼多有生力量的,只有在暴風雨到來之前,這些平常慵懶的螞蟻們,才會成群結隊的涌上圖書館,以求在老師的重壓下得以生還。
眼尖的夢溪一眼就發現了兩位高年級的學姐有要離開的趨勢,而且那兩個座位靠著窗戶,風景很佳。心動就要行動,夢溪瞄準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去,一坐在上面。
「喂,這個座位是我們先看到的。」岳月和一個女孩子走過來蠻橫的說道。
「你說是你先看到就是你的呀,現在是我坐在這里,芳離快過來坐呀!」夢溪得意的白眼著岳月,然後拉過芳離坐下。
芳離不想惹事,只是想平息這件事情,可是她已經坐在了座位上,現在起來讓給岳月不是漲了他人威風,蘇夏和夢溪也會因此丟了面子的。
夢溪絲毫沒有退讓的樣子,岳月從包里掏出一本書拍到桌子上。「看到了吧,這個位置是我佔的,快點離開。」
「你現在放本書算什麼啊?」
「這是給你面子,你知道就算我要搶這個座位又能怎樣?」
「你憑什麼你以為我苑夢溪是嚇大的麼?我告訴你,別說是你的書,就是你站在這里我都要當做垃圾一樣的丟掉。」
「夠了,岳月這學校里那麼多人,怎麼你就一定要招惹我們,我已經對你忍讓的夠多了。」蘇夏在對待岳月的事上總會多一份忍讓,或許是因為魏明遠的關系吧!
「你說你忍我。那我忍你有多少呢?你哪里比我好?」岳月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像是低吼。
蘇夏就知道岳月還是對魏明遠難以割舍,可是路都是自己選的,別人都是無能為力的。
蘇夏不想為了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下爭吵,她只是低著頭,脖子倔強的歪到一邊,眼里都是不屑。蘇夏只是習慣了用這種嘴角微撇的方式掩飾對所有一切的在乎,他只是不想別人知道她也有一樣的弱點。
蘇夏這樣的樣子,明明很堅強,看起來張揚像是盛開在風雨里的花。花瓣的顏色不是那麼光鮮,可就是那麼張揚,那是生命。不屈不折的生命。
但是芳離的心為蘇夏疼痛,她心疼蘇夏為什麼要那麼堅強,她可以像岳月一樣說出來,喊出來。
蘇夏不說話,但是芳離必須站起來。「你可以怪魏明遠眼光不好,可是他的眼里就是只有我們蘇夏。魏明遠的身邊可以有很多像你這樣愛他的女孩子,但是他愛的蘇夏是獨一無二的,你就是比不了。」芳離站在岳月的對面,她們的身高差不多,即使是視線的平齊也不能讓芳離有絲毫的恐懼。
芳離理直氣壯的站在岳月面前。就像以前一樣鼓起勇氣。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多余的思考,不用一次一次提醒自己。她只是替蘇夏說出該說的話,替蘇夏去捍衛一些她想假裝不在乎的東西。
岳月當然是氣的臉色發紫。她何嘗不知道縱有多少人的付出,在魏明遠心里也抵不上蘇夏的冷若冰霜。愛情這種事永遠不是放在天平上的,你給我一點,我給你一點。它只是很多的人一廂情願,只是有的人感動了對方。而有的人沒有。
但是別人這樣站在自己的面前,這樣揭穿自己岳月還是接受不了。只是沒等岳月說話,她旁邊的女孩子就先逞起了威風。「你們憑什麼和我表姐比呀,憑你們身上下三濫的街邊貨,還是憑你們提拉不起的市井身份?」
旁邊的女孩子一看就只是靠著岳月的主,芳離身上的衣服哪里顯得世俗?那個女生身上的一身衣服看起來倒都是偽名牌,還真讓她穿出了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至高境界。夢溪在心里鄙視了一下那個眼楮很大,下巴很尖的女孩子。
可能是夢溪、芳離和蘇夏不出聲的嘲笑激怒了那個女孩子。也可能是裝蒜的人心里都有些忐忑,怕被人拆穿。那個女孩子繞過蘇夏,直接到了芳離的面前,一個指尖磨砂皮膚的聲音,在剛才的沉寂下顯得那樣的具有侵略性。
可能是夢溪和蘇夏看起來比較難對付,那個女孩子就鎖定了芳離為目標。芳離的頭垂著,就在她還沒有抬起頭的時候,就有一種力量告訴她不要忍氣吞聲。在幾秒中的時間里,芳離仿佛完成了一個世紀的思考,這輩子總該為自己討回點尊嚴。
不是說以往就是沒有尊嚴的人生,只不過芳離以前並不是一個可以反擊的人,雖然阿德心里有很多委屈,可是沒有什麼能讓她真正的站在隊後的面前挺起身板去反抗。
但是,這一刻。
芳離快速的把自己的右手打在了那個女孩子的臉上,頓時一個泛紅的掌印,五指清晰的顯現在那個女孩的臉上。這一刻芳里的手也在痛,但是這種痛是真是的,芳離突然覺得心里的暢快就要爆發出來。
或者這才是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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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多更新一點,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就要上課,回來之後竟然發現電腦壞掉了,我真的是無語了,好多的東西都存在里面卻開不了機。只能寄人籬下用別人的電腦更新了,真是郁悶,抱怨一下啦!雖然沒什麼讀者,但是小禾很看重自己的第一本書,我把它當做一種信仰來堅持,不希望有任何的不圓滿。很感謝一直在支持我的人,不管你們是默默還是怎樣,我一直記得你們,你們是我最感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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