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離的手起掌落之間,那個女孩和站在她身後的岳月真是驚呆了,夢溪的嘴巴微張著,滿臉的不可思議。
蘇夏還是默默的站在一旁,或者也是驚訝的,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坦然面對一切的變化,這世界每件事都變化的如此之快。沒有人可以阻擋,悲也好怒也好,也總要接受。
也或者蘇夏知道芳離就應該這個樣子,她應該學會反抗。一味退讓只會讓自己退無可退,最後還是靠反抗才有生機。
蘇夏記得自己原來也不是現在的樣子,以前她雖然總是做讓老師頭疼,同學害怕的事,她不服管教,沒有人可以阻擋她在一條路上跑到黑。她可以放聲笑,甚至是嘲笑。她不哭,即使有痛,也是腳上的泡自己走出來的,沒有人可以讓蘇夏傷心難過。
但是一切都隨著生命中的一場台風消失了,之前的風和日麗,都只是暫時的。
現在蘇夏的目+激情小說
芳離的眼光和那個女孩委屈的目光四目而對。許久芳離都絲毫沒有膽怯,她只是站在那里,以一種強勢回絕著岳月和那個女孩。
讓岳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樣丟了顏面,岳月是死也不肯的。
蘇夏上前一步用自己的的手臂擋住了岳月要落下的手,將岳月推了出去。只是這麼一推,岳月的頭就撞到了後面的椅子上,人類真是太脆弱了,一點點的尖角就可以頭破血流。當時夢溪和那個女孩都害怕的尖叫著,芳離趕緊過去查看岳月的情況。
蘇夏看到岳月的頭上有血。雖然臉上還是沒有表情,可是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一時的慌亂她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魏明遠趕來的時候,快速的推開擁擠的人群,他擔憂的看了一眼神情緊張的蘇夏,然後越過夢溪和芳離抱起岳月就跑到了醫院。蘇夏看到這一幕,雖然心里有一種害怕放下了,但是有一種失落卻在攀爬。
蘇夏心里知道魏明遠是愛她的,可是沒有安全感的人們就是習慣懷疑,她們在乎的人,有一點對別人的在乎。她們的心里都會動蕩的好像天塌下來一樣。
蘇夏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她竟然也沉淪的這樣快。如果她是芳離,或者倔強如蘇夏一定不會選擇糾纏。可是魏明遠就是一片海,他日新月新的愛著蘇夏。既然是兩情相悅,就沒有什麼要舍棄的理由。
回到宿舍,芳離和夢溪都在滿世界的走來走去,見到帶血的場面就已經足夠驚心動魄。再加上杜若的事情。他們更加害怕的良心不安。
蘇夏坐在床邊,雖然她砸過別人玻璃,砸過別人的車,打破別人的頭,也曾把別人打進過醫院。就連魏明遠也不知道被蘇夏多少次大的鼻青臉腫流鼻血,可是這一刻蘇夏也是會怕的。她看到岳月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是生命的脆弱讓她覺得可怕。
醫院里魏明遠手托著頭坐在長椅上,腳下的煙頭一截一截的。有一個還泛著發黃的火光,空氣中還有一絲煙霧繚繞的感覺。醫院里不是不讓吸煙的麼?魏明遠以前也是不抽煙的。蘇夏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對魏明遠知道的太少,關心的太少。她只是關心魏明遠是不是真心愛她,卻從沒有真正的付出過什麼。
「出來吧,岳月沒事。」魏明遠說道。他知道蘇夏會來。
蘇夏從魏明遠的身後走了出來,沒有了一面牆。蘇夏似乎顯得有些局促。
魏明遠站起來,「怎麼這麼沖動?」
「我就是看不慣她,怎麼了?」蘇夏嘴硬,趾高氣昂的看著魏明遠。明著是對岳月的不滿,但是暗地里更像是對魏明遠的審判。魏明遠也看的出來,蘇夏是因為今天自己先抱起岳月而感到不痛快。
魏明遠拉過蘇夏的手,撥開蘇夏面前有些凌亂的劉海。「你可以看不慣任何人,可是如果今天岳月出事了,你怎麼辦?」
魏明遠一臉的溫柔和寵愛,即使是蘇夏做錯了事,魏明遠也很少能發起脾氣。真正能讓魏明遠生氣的不會是蘇夏的錯,不會是蘇夏的無理取鬧,不是蘇夏的不可理喻,而是蘇夏的漠不關心、漠不在乎。就像當初蘇夏給的那麼多的傷害,都不能讓魏明遠退縮,但是蘇夏的冷漠不屑一顧,讓魏明遠沒有繼續的勇氣。
「我不怕。」蘇夏說道,可是她並不是不怕,即使她不憐惜岳月的命,也不能搭上自己現在的生活。
「你就狡辯吧!一條人命很重的你背不起。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以後別這麼沖動。」魏明遠握著蘇夏的手突然很用力,蘇夏能感覺到微微的痛,就更能感覺到魏明遠的在乎。
「我不是多在乎岳月,只是更在乎你。我很慚愧,今天我在圖書館外面听到別人說岳月出事了,首先想到的就是會不會和你有關系。到了那里,看到夢溪和芳離都圍在那里,你站在那里盯著岳月發呆,我順著你的目光直到看到岳月躺在那里,首先想到的還是她出事會不會連累你。魏明遠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可愛的小孩子一樣。
從遇到蘇夏的那一刻魏明遠就擱淺了,只要蘇夏還沒有討厭自己,他就願意為自己畫地為牢,只要有蘇夏在,他就是一個可以可以在乎起來,可以快樂起來的真實的活著。
「對不起。」蘇夏緩緩地說道,蘇夏能說出一句道歉的話,對魏明遠就是最好的在乎了,起碼證明蘇夏心疼他的這些付出。事實上蘇夏對魏明遠的愛雖然是後知後覺,可是愛情的茁長,已經佔滿了她的整顆心。要拔掉,恐怕整顆心都要干涸枯死。
「別說對不起,我也沒有責怪你。」
「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你身邊的女孩子從來都不少,那麼多人肯為你付出,那麼多人那麼優秀,那麼…」
魏明遠把手蓋在蘇夏的唇上,她不想蘇夏繼續說下去,把自己說的一無是處。蘇夏在魏明遠眼里即使有缺點也擺在最優秀的位置上所以就算是蘇夏也不可以在他面前把自己貶低。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覺得你真是不可理喻,後來覺得你就是一個失控的瘋子。再後來你變得很少笑,總是陰郁的臉冷漠無情。可是不管怎樣,我就是愛上你了,無可自拔。」魏明遠說完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臉紅心跳。過了這麼久,沒想到想起當初還是覺得心血澎湃,這就是
最初的愛情,即使過去了青澀的時候,也還是有一種魔力。
每一個女孩子這輩子都會有一個人,看得到你所有的缺點,你不符合他選擇女朋友的所有標準,可是他愛上了你,義無反顧,你問為什麼,他也解釋不了,我們喜歡稱這為天意。不管老天是不是真的看見,是不是真的知曉,足夠快樂就別去追問理由。
蘇夏一直不說話,魏明遠仔細的看著蘇夏。他覺得蘇夏越來越消瘦了,蘇夏雖然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不喜不悲,可是她讓人覺得心疼。魏明遠有看到他一點一點的改變,看到她的每一點不動聲色的疼痛。他心疼這樣的蘇夏,總是看起來那麼堅強,總是拒絕別人的關心,總是以一種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世界里跌跌撞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即使這期間可以遇到其他的星星,可以擦肩而過或者相伴一路,但是沒有可以替代你去走你的路。每個人都可以旁觀別人的人生,但是自己的路還在那里,歲月不增不減,人來人往,可能今天還在的人,明天就成了陌路。
有的人走散了,還會在找回原來的路,有的人走失了,可能原本就是生命的安排。每個人能做的就是抓住現在所有的,直到,直到,直到抓不住。
「我還知道一個秘密,你總是喜歡故意反駁我,故意的惹我生氣,你就是喜歡表現出對一切的不在乎,因就是為你喜歡看我對你沒有辦法,想看到我為你抓狂的樣子是麼?你好像總是需要別人來替你在乎自己,你總是不那麼愛惜自己,沒有我你可怎麼辦?」魏明遠一臉溺愛,在他心里蘇夏永遠都是個需要保護的孩子,雖然她夠強勢,夠獨當一面……
「你又在偷偷的笑,雖然你總是偷偷隱藏,可是我看的到。我看著你,不是用眼楮而是用心。」
蘇夏開心的笑出了聲,笑著笑著就哭了。她不知道是在高興有一個人可以在乎到這種地步,還是怪自己陷入了愛情的圈套,以後都要被眼前的人牽著鼻子走。
魏明遠突然抱起蘇夏,「你這樣笑很好看,但是不要哭。你知道我對待你的事情上是沒有理智的,我不知道你是高興、難過、還是怎樣,我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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