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一直在警察局里呆著,一直也沒有確切的說法,畢竟明眼的人都看得出這只是一場鬧劇。♀但是演的人認真了,看得人就也無法拆穿劇情。
蘇夏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芳離來的時候蘇夏只是希望能不通知自己的爸媽,蘇夏不希望爸媽以為因為離婚事情才變成這個樣子。蘇夏最討厭的就是爸爸媽媽總是說,「如果不是我們,你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對不起你。」瞎說,她根本從來沒有這麼在乎,更不可能因為一些人一些事就改變成什麼樣子。
蘇夏永遠是最逞強的,在她看來這不是不切實際,而是她生存的方式。她特立獨行的奔跑在這個世界上,拿脆弱的身體去踫撞這個冰冷的世界。
或許正是因為對一切看得太透,蘇夏反而覺得人情是世界上最冷清的東西,因此,放縱來源于看破和孤獨。可是她無法否認芳離和夢溪給她的感動,她真正在乎的東西永遠會放在心里保護和成全。
沈梓賀派了手下一個剛從警校出來的小警察去著手調查,小警察理所應當的以為是沈梓賀對他的提拔,所以也理解了沈梓賀的意思。但是為了能夠把事情的影響降到最小,沈梓賀打算讓調查的時間拖得慢一些,這樣于岳家及背後額莫家也有個交代,于芳離也有了說法,自己還是一個好爸爸,也是一個公正的警察。
生命中第一次在派出所里面過夜,蘇夏看著四面空蕩蕩的牆壁,果真封閉給人一種恐懼感。可是蘇夏不怕,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放心不下的東西,她要留下來保護那些傻傻人們,起碼讓她們看見她好好地就不會難過。
蘇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襯衫,解開淺藍色口袋的扣子。果然那里有一顆牙齒。是魏明遠被打掉的牙齒,蘇夏笑了,她一直沒有丟掉它,只是放在這件襯衫的衣服的口袋里。
現在蘇夏的腦海里想著和魏明遠的點點滴滴,似乎都沒有什麼浪漫的情節,最難忘的就是他狠狠地把魏明遠推進水里,還有每次都把拳頭打在他完美的臉上。
這樣的一個晚上蘇夏過得一點也不孤單,回憶是個好東西總是可以陪伴一個人挨過漫漫長夜。外面是十五的很明亮,蘇夏看不到,但是魏明遠看得到。
但是蘇夏不在他的左手邊。他總是覺得有一種潮水滿上心頭,一點一點涌上的是思念也有牽掛。不知不覺魏明遠竟然走到了看守所,魏明遠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點起一根煙,煙霧繚繞的時候總是可以釋放出心里的一絲空虛。
他以前是從不吸煙的,現在卻覺得總是割舍不了。吸煙有的時候喝愛情很像,很多人都知道吸煙有害金康,但是還是戒也戒不了。很多人都知道愛情是一個傷人傷己的東西。可是還是那麼多人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是一種勇氣,可是為了愛情逆流而上,有的時候是因為勇氣,而有的時候是為了求生。
沒有了愛情,人還可以活得瀟瀟灑灑,可是心就死了。
為了蘇夏的事。莫嘯親自去了看守所。本來想著最後一下佔用一下莫家少爺的身份,一個看守所的人應該不會敢駁了他的面子。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吃了閉門羹,莫嘯站在也能用無言來回應魏明遠期許的眼神。♀
「我以前還真不知道一個小看守所的所長也能這麼高風亮節。」莫嘯一直以為一個小小所長還是不敢招惹他們莫家的。可是今天這個躲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況,總覺得心里怪怪的。
「什麼意思?」魏明遠從台階上站起來,腿和腳都有些酥麻,剛才莫嘯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站起來打招呼,就這樣一直在外面坐了一夜。
天亮了魏明遠也沒有去看蘇夏。只怕知道看到她在里面不好,心里難過。即使看到她很好。想必也是強顏歡笑,裝作無所謂。對于蘇夏總是真假莫辯,魏明遠只能時刻提醒自己有沒有哪里做的不好。
莫嘯嘆了一口氣,指著看守所說道,「里面做主的都不在,其他的人都說做不了主,希望我不要為難他們。」
「想必知道你莫大少爺來找麻煩躲起來了吧!」魏明遠打趣的說道,心里擔心蘇夏會不會一天見不到陽光,就忘記了微笑的樣子。會不會因為黑暗,感覺不到溫暖就抱成一團像是流浪的貓。
「這件事一定有問題,想必一定是他們和誰通過氣,否則他們不敢不見我的。」莫嘯的身世現在還是不明不白,可是他知道這個還沒被揭穿的身份可以幫他做成很多事,只是現在享受了不該有的高高在上,以後不知道會不會要加倍的還。
「誰都知道有問題啊!岳月明明好好地,可是蘇夏卻一直不明不白的呆在里面。」魏明遠踩滅了腳下的煙頭,慵懶的靠在牆邊,他太累了。
過度的想念,心也會被扯得很痛。
「一定是岳月搗鬼。」莫嘯深惡痛絕的說道。
「岳天麟跟我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他說,沒權沒勢還不自量力的人才是笑話。可是他又強調這句話不是針對我和蘇夏,而是其他相關的人。既然不是蘇夏,可是蘇夏被陷害了,那麼相關的人無非就是我們這些人。」
「這麼說來,他是說蘇夏在替人代過,他是在提醒我們什麼?」不得不說莫嘯很多時候都是一個推理高手,只是在自己的事上總要糊涂。
「我說了你不要介意,我是覺得這件事與你和芳離的事有關系。」
這讓莫嘯心頭一震,魏明遠所說也正好和自己所想的一致。岳月一直糾纏在他和芳離之間,岳月出了事也必然和他們月兌不了干系,這次蘇夏被岳月緊緊咬住,可能也就是想警告一下芳離。
如果岳月真的從這方面下手以後真是後患無窮,但是莫嘯現在在莫家的身份也真的是尷尬極了。莫道遠正在鯨吞蠶食著岳天麟的企業,岳天麟越是被逼的緊越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岳天麟現在就是被逼到絕路的老虎,只能弓起腰背強裝出威猛和不可侵犯的樣子,可是無奈黔驢技窮,在怎樣掙扎也只是困獸之斗。岳天麟不是不懂,早從和莫道遠合作的時候,他就知道莫道遠別有用心,可是他沒有辦法。
有的時候在死亡的邊緣上,飲鴆止渴或者也是理智的。多一分鐘,都多一份機會。可是對手是莫道遠和背後的田芯,岳天麟才會輸的這麼慘。但是岳天麟手里也是有王牌的,這麼久的時間,他一邊讓岳月去破壞芳離和莫嘯,一邊也著手調查出來了好多事。
甚至田芯的左右手田栗也被自己收入囊中,魏秦和莫道遠之間的事情通過多個眼線的匯報也略知一二,加上一直以來的調查,雖然真相不是那麼明朗,但是讓田芯和莫道遠攤牌足夠了。
田芯一直都不知道沈芳離是沈梓賀的女兒,關于岳月和莫嘯的事到時候都可以推說好似田芯一手策劃的,田芯還是會不擇手段的對付沈芳離和她的朋友,如果這期間田芯以為只是一個小人物而不加顧忌的傷害了沈芳離,想必和沈梓賀的丑也是不共戴天。
想到這里岳天麟笑出了聲。
岳月躺在床上,岳天麟最在乎的還是那已經覆水難收的失敗。雖然人在醫院,他還在手機遙控著自己的那些眼線盯緊莫道遠的一舉一動,也有的人正在調查關于莫道遠私生子的事情,如果先找到了莫道遠的私生子也就有了多一道籌碼。可是岳天麟還不知道莫嘯的事情,如果知道了恐怕早就要天下大亂。
莫道遠一直都找不到金蘭的下落,或者她早就更名換姓,再加上二十幾年足夠讓一個青春少女老去,現在要找到金蘭還真的要靠老天爺的恩賜。金蘭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莫道遠就連派人監視了莫嘯也沒有關于金蘭的消息。
莫道遠真的弄不明白,金蘭和莫嘯兩個人哪個是別有用心?一個是母親的情敵,一個是情敵的兒子,他們之間除了仇恨可以有什麼?莫嘯到底知道些什麼,自己的孩子到底在哪里?莫道遠苦苦追問都只能流于無聲的空白,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但是答案一直都在,莫嘯和莫道遠一樣的胎記,相似度那麼高的長相,那麼像的性格,總是喜歡揣度別人的心思,猜透那些不知所以的真相。
莫道遠總是力不從心自然估計不到有什麼人總是監視著自己,都是在商場上馳騁多年的,不是老奸巨猾,也懂得兵不厭詐。莫道遠一顆心想著怎樣對付別人,當然很多時候就忘了防守,而且最難防的就是每天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可是即使這樣,也沒有人可以伺機打敗他,因為一個人夠精明,夠狠,夠睿智就足以屹立不倒。
可是他忘了有這麼一種人,你搞垮了他,他就要和你同歸于盡。
岳天麟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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