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黎只身一人回到空蕩蕩的房間里,他站在媽媽的房門外听到戛然而止的收拾東西的聲音,他有些欣慰的停留了一會,然後走開了。他知道媽媽還在,就還是還是要有一些事情是還沒有變化的,他還不是單身一人。不過很多時候只要西崽不在他都覺得家里只有一個人。
安俊黎回到房間里,輕輕地鎖上門。坐在床上的時候,那種是那個松軟的感覺像是突然從空中落下一樣,讓安俊黎突然有種恐慌感。西崽不在了,他真的是好像一直在做一個噩夢,西崽的聲音好像還回蕩在整個屋子里。
就是這個床頭,西崽不止一次在睡不著的時候溜到他的房間,然後他們坐在這里聊天。可是現在床的那邊沒有了西崽,就像是失衡的天平一樣,全部的悲傷都傾倒在安俊黎這邊。
那個衣櫃,西崽分明經常站在那里從里面挑出安俊黎的衣服穿在身上,那個鏡子西崽經常和安俊黎擠在一起照鏡子。還有桌子上剩下的半瓶酒,就是西崽臨走的時候喝的。
安俊黎拿起那個酒瓶,這是西崽生前最後一次喝的酒,想到就覺得有一根刺在扎進血液里。安俊黎仰起頭,一飲而盡,就有些刺鼻的味道飄散出來,溢出來的酒順著他光滑的下巴一直流到喉嚨處神逆虛空最新章節。
心的溫度比隔夜的酒還要涼,安俊黎不知是醉了還是怎樣,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手邊的椅子被他無情的的掀倒在地上。他的頭發蹭在床邊新換的床單上,鼻子的呼吸間隱約可以嗅到剛洗過的洗衣液的味道,有些清新的檸檬味道。
丟在地上的手表在櫃子下面滴滴答答的走著,看不到一分一秒的流逝,可是安俊黎依然能感覺到時間的陰謀。那就是一把刀子時刻懸在面前,等他落下來的時光比見血封喉還要難過。這個世上不可預知的事情太多了,他現在都不願意相信西崽就這麼沒了,無聲無息的。
拾起剛才的瓶子,里面已經沒有一滴酒。安俊黎的眼光流落在那個酒瓶上,它已經滾落在角落里,發出一聲清脆的。
安俊黎起身拉上窗簾,緊接著無邊的灰暗籠罩了整個房間。黑暗總是無孔不入,可是一副窗紗卻可以抵擋住窗外的燈火通明。
物是人非,往往是傷痕累累後的掠奪。安俊黎感覺自己又好像一無所有。他覺得他一直在失去。在他渾渾噩噩的度過的十幾個小時里,他好像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夢魘。
他點亮了打火機,一道火光劃破了黑夜的寂靜。他點燃一支煙。他以為只是一只而已,可是他的手停不下來,一只接著一只的放進嘴里,他的眼楮被淚光覆蓋,又被煙霧繚繞。他已經有些睜不開眼楮。緩緩地閉上雙眼,他努力地想象著西崽笑得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四五點鐘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安俊黎看見手機上的時間是七點鐘。
雖然一直想著西崽美好的樣子,可是醒來的時候安俊黎的枕邊還是濕了一大片,臉上的濕潤的像是被雨淋濕了一樣。夢里他看見了西崽。他還是那副樣子,嬉鬧著口無遮攔,笑的沒有分寸。安俊黎喜歡看到西崽的笑容。看起來沒心沒肺,好像一切都剛剛好的樣子。但是他還是不停地流淚,他想他已經患上了一種病,病的名字叫做懷念。
又是一天過去,黎明或許來的比想象中的快。
陽光照進來。撒在窗邊的寫字台上,在那里西崽總是拿出一張紙隨便的涂鴉著。因為那顏他才漸漸愛上畫畫,不過他說那顏畫出來的藝術,而他畫出來的簡直像是武術。
安俊黎不懂什麼意思,西崽解釋說,「那顏畫的線條都是柔美的,看起來漂亮又真實,而我畫的像是舞刀弄槍一樣難看,看不出來是什麼又掌握不好力度
安俊黎想起這些,莞爾一笑。他似乎看到西崽就站在那里,就站在那里對著他笑。
安俊黎打開西崽的抽屜,那里面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東西,有幾只那顏送的畫筆,有一包紙巾,有兩個紐扣想必是衣服上掉下來的,還有一袋剩下的餅干。下面有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記本,一張白色的信封夾在日記本里。安俊黎抽出信封,手指能感覺的信紙的厚度。里面有三封信,分明是寫給那顏、他和孟維的。
看著那熟悉的孩童一樣的字體,歪歪扭扭的卻依然能看出來寫的很用心。安俊黎打開了屬于他的那封︰
不要責怪自己,這就是我要承擔的一切,你和那顏都是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生命去成全的人,我希望你們快樂幸福,所以不要為我悲傷,每個人的命不同,而這就是我的命。盡量不要讓那顏知道我不在了,如果她知道了就把我的信給他,至于孟維,我很遺憾沒有機會和他重逢。因為我,我們六個人再也沒有了一起通宵喝酒唱歌的機會,是我不好。
其實以前我總覺得自己及了無牽掛,即使是死了也就是斷了一口氣而已,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才發現自己放不下的有很多,提起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原諒我細細碎碎的講下去吧!
記得告訴那顏,請她以後為自己勇敢的活下去,不必在為我左右為難相信她會輕松一些,我希望她好好的活著,就像她原本希望我的那樣。
莫嘯一定也很為我傷心,這些年他一直很疼我,我們一起打架逃課的時候他總是先護著我熱血武神最新章節。他以前很肆意妄為,有一種全天下都是他們家的感覺,因為老師不敢惹他,校長不敢惹他,所以他顯得很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是他不是個壞孩子,後來我們一起我看到他的改變,其實他不是炫耀也不是目中無人,只是寂寞。
莫嘯他一定是個人才,他很有頭腦只是平常不肯用,我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是個叱 風雲的人物,不會比他的爸爸遜色。希望他早點成功,告訴他我等著他給我修建一個烈士陵園。
這個時候西崽還在說笑,安俊黎的眼淚反而流的更加洶涌了,這些年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流眼淚了,可是西崽的離去,真的事觸動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還有達子,他總是讓我難過,雖然他比我大,總是說我是個小孩子,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替他難過。替我好好照顧他,他喜歡什麼事情都自己扛。
我曾經想象過他結婚生子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怎麼會想到這些,但是我想可能那個時候他才會真的不那麼孤單,開始真正的有一個家。我希望他幸福,雖然我再也看不見。
其實我還有個弟弟,你們都沒有見過他,不過他是個奇怪的人,但是不壞。或許他會記得問起我,我的爸爸媽媽可能會跟他說,「你哥呀,他哪里是你哥,不過就是養在我們家的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他走了,不會再回來了我猜會是這個樣子。其實我有點惦記他,如果你們見到他,記得幫我問問他在干嘛?我不希望他成為和他爸媽一樣的人。
留戀的事原來有這麼多,寫都寫不完。按理說我是個即將長眠的人,可是此刻我還是困了,我終將帶著掛念你們的遺憾離開,我誰也放不下,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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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西崽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他的爸媽很快就趕來了。安俊黎試想到了各種冷漠的表情,可事實上並沒有,他的養父母趕到醫院之後有點不可置信的站在門口,當他們顫顫巍巍的掀開那層白布的時候,他的媽媽一下就哭出了聲,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嚇到,還是因為傷心。
只這個時候沒有回去追究別人是不是別有用心,是不是貓哭耗子,達子和莫嘯都靠在一邊的牆上,對于別人是不是演戲才不會去計較。安俊黎雙手插進頭發里,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西崽的死亡擺在那里,他真的害怕,那些白色的穿著護士服的人走來走去,他們就像是地獄宣告死亡的殺手。
西崽的爸媽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安俊黎是怎麼回事。安俊黎只能說是車禍。
「不可能,槿西是對很多事情都不滿意,平常也總是吊兒郎當的,可是我覺得他不會自殺西崽的媽媽情緒有些激動。
對于槿西這個名字,安俊黎遲鈍了一下,才記起這是西崽的名字。他們都一直叫他西崽,反而不記得他的原名是,徐槿西,還有岳沐風。
莫嘯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安俊黎,站在角落里說道。「不是自殺,當時他沒看清或許正在想事情,反正正好走在馬路中間,然後……這是一個一時疏忽的事故
西崽的爸爸明顯覺得事情不對勁,他皺緊了眉頭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像是一個盡心的父親。
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西崽的父母就離開了。走的時候西崽的媽媽還是回頭看了一下一動不動的西崽,畢竟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即使不能和親生兒子相提並論,也還是有一定感情的。但是莫嘯說,「他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一個政府官員對自己的養子不管不顧,傳出去也是會烏紗不保的,那些當官的比演員都要會演戲
最後達子有些猶豫的說出了心中的疑慮,「蛋清那邊,就是岳家…我們該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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