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09
有一段時間他胸口疼的厲害,總是讓他喘不上氣來,甚至頭暈。他覺察到仿佛死亡要來臨,沒有恐懼,有一種英雄的情懷在心中蔓延。他想象死後的情節,很久才被人發現,身體腐爛甚至爬滿蛆蟲,蟑螂在啃噬著他的**。最重要的是,認識他的女人會慢慢知道他死亡的消息,她們會為他悲傷,為他寫下悼詞,在心中回憶他的好,或者對此幸災樂禍。
他在一個工作上干了好多年,已經開始有些麻木。看著身邊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他想起來也會有一些傷悲。男人的不安分讓他覺得自己無力,他從不對身邊的女人下手,他的冷漠招來很多人的敵意。他不是一個好員工也不是一個好同事,他偷偷關注的人,不會注意他。
他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後現代主義的玻璃房子,各種奇怪的造型,彰顯著怪異的審美情趣。他是堅決的現代主義者,對于一切功能之外的審美都抱有仇視的態度。他沒有汽車,沒有自己的房子。他每次都從公司的後門進入,然後坐貨梯上樓。每次下班,六點之前不能離開公司,就要等到八點之後。
他想起剛進入公司的那天,在樓樓道里居然迷了路,有人不停的從他身邊路過,他臉紅不語。他覺得自己是個弱智一般,對周圍充滿恐懼。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周圍的存在,他發現自己被世界遺棄已經很久了。
沒人能看懂一個陌生人的心,即使身體互相摩擦,進入彼此的身體。他一直沒有學會怎麼去衡量一個女人的胸圍,他喜歡手掌撫模著**的感覺,他喜歡把一個女人抱在懷里。他分不清愛情的層次和種類,是命中注定還是偶然的巧合?有人是在故意掩蓋自己,有人本身就是一個謎。
有一段時間他痴迷于女人的**,美麗的形體以及器官,甚至頭發指甲。性感是跟性無關的,**是有層次的,**的**跟情感的**是不同的深淵。他迷戀色彩絢麗的紋身,以及身體上的各種孔和環。
他總是看著各種的女人在慢慢的不經意之間變丑,很少有人變得明亮。人為什麼就不能跟植物一樣,可以活的平靜,即使像仙人掌一樣丑陋也丑陋的真實。他總覺得人都是在相互的比較誰更虛偽。如果有一群女人,**著站在一群男人面前,肯定有女人會起自殺的念頭,男人肯定會想著怎麼殺死身邊的男人。
他有時候會想起那些掛在身體上的環,耳朵上肚臍上,甚至在**上的不同的環。這些金屬會千年不腐,而生命卻難以延續百年。人的品格會延續多久,就像開心和不開心的日子,那些美的以及丑的概念,也會跟身體同變成煙,化成灰,這些金屬會留在骨灰盒中接受祭拜。
有多少情感會像痛苦一樣令人著迷,他承受不了太大的痛覺,也不喜歡把痛苦施加于別人身上。他記得那個她,那個瘋狂的扭曲的面孔,那聲淚俱下的嚎叫,他不忍把鞭子抽下,也不忍拒絕她的哀求。他在**中迷失卻總也不能夠玩太多的花樣,即使**他也喜歡循規蹈矩。他想做一個反叛者,最終只能默認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保守派。
當他用繩子把她捆成一個大麻花,他仿佛覺得自己的淚水都要流下來。他用手輕輕撫模她的臉龐,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腮。如果生命就像這被束縛的**,快感都從其中滋生,那麼他和她的生活到底是豐富多彩呢?還是索然無味呢?
他討厭那絲襪,討厭凌亂的頭發,討厭色彩艷麗的服裝,討厭打扮的波普的人,也討厭哥特的人。有一段時間他覺得他熱愛朋克,也熱愛涅槃,熱愛科特科本,他向往頹廢,向往罌粟般的人生。時間卻證明,他最終還是因為《草帽歌》和《綠袖子》落淚。他甚至開始討厭那些半遮半掩的情趣內衣,以及丁字褲。他想月兌離**,變成一棵植物,那終是不可得。
「看!多丑的女人!」「瞧!大美女啊!那臉蛋,那身材,女神啊!」他開始慢慢拒絕這樣的談話。他不需要一面鏡子去檢視自己的靈魂,在真實的生活中他只是一個平庸者。他不想去談論那些不合時宜的話,以及笨拙的諷刺和直白的無恥。
他想起了清晨的墓地,野草長的比人還高,有些墳已經坍塌,里面露出棺材或者白骨。草葉上沾著露珠,在晨曦中晶瑩。螽斯和螞蚱的翅膀上也沾了露珠,它們听到聲響就在草叢中慢慢爬行。一把鐮刀把這些野草從根部割斷,他揮舞著鐮刀。他想不起那時熱愛什麼?憎惡什麼?小小的少年,地下的白骨,隔著薄薄的一層土,野草生長的瘋狂。他想起自由,也想起那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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