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英雄,就像一個落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繩子——這比喻多沒有水平。可是,當時的情形,容不得梅娘慢慢創造靈感來形容。
梅娘一棵高高懸起的心,一顆緊緊束縛的心,一顆在密集的鼓點中,幾乎要引爆的心,終于被解放了出來。
愛情誠可貴,ziyou價更高。幸虧,那只是一個廢棄了的空豬窩,要不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女,管他公豬,還是母豬,都免不了要有非分之想,沖上去,啃美女一口。
觸景生情,梅娘一顆突然放松了的心,怎麼也壓抑不住。梅娘讓自我解嘲的笑,毫無遮攔地釋放出來。梅娘的笑聲,拉回了英雄猶猶豫豫、尋尋覓覓的腳步。
梅娘還沒有來得及低頭彎腰,與那該死的、可愛的豬窩,作最後的告別。英雄便作狼奔豕突狀,一頭鑽了過來。
虎踞龍盤望大火,狼奔豕突鳴角弓。狼一般狂奔,豬一樣沖刺,當然,免不了還有少男的沖動。一陣迅疾的風刮過,馬蹄聲聲,馬蹄聲聲,旌旗獵獵,旌旗獵獵。
如同草原上一場賽馬,而梅娘,就好比騎手們追逐的小羊,在呼嘯的馬蹄聲中,被連根拔起,狂卷著,硬生生被擄掠而去。
勝利的騎手,將梅娘高高舉起,頻頻揮舞,然後,橫抱到懷中,要將梅娘,在沸騰中煮爛、撕碎,興奮他勝利的慶功酒。=而梅娘,只能在突如其來的侵略中,毫無抵抗地昏厥,一任滿身緊張而又驚奇的神經,溶解成水般稀里嘩啦。
媽媽贈送的四千萬,在此時此刻,怎麼能夠閃現思維、提醒理智。連空氣都凝固了,膠著了,思維和身體一道,也變成一灘稀泥。
最後的句號寫在嘴唇,勢大力沉的吸吮,好像要把梅娘整個人都要吞咽下去。梅娘咬緊牙關,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露出一點縫隙,讓英雄有機可乘。
騎手慢慢停止了動作,他痛快淋灕地消費完戰利品,來不及打掃戰場,就在回味中靜止。
依稀間,梅娘發現一張扭曲的臉,一臉邪惡的壞笑,抑制不住的滿足寫在臉上。幸虧梅娘手里沒有屠夫的砍刀,要不然,那張yu蓋彌彰的狼一般的臉,早該稀里嘩啦了。
梅娘確信,她的巴掌打中了英雄的臉。缺少了屠刀的少女,出自本能的憤怒落在惡狼臉上,只能是輕描淡寫的一筆。英雄狼一般,嗷嗷叫著,在夜se里逃遁。
梅娘脖頸的吻痕,只好用紗巾遮掩。媽媽大驚失se問︰梅娘脖子上怎麼啦?梅娘說,那是蟲子咬的。梅娘媽媽怎麼也不相信,那是蟲子咬的,說要起訴學校,沒有搞好環境衛生。
英雄受傷臉上涂著的紅藥水,卻無論如何無法遮掩。英雄受傷,讓女生們心疼之余,又添加了一份崇拜,幾多想象,演繹出一個又一個jing彩絕倫的傳奇。有人甚至願意充當歹徒手下受辱的女主角,夢想著有英雄救美的幸福降臨。只有梅娘心知肚明,英雄臉上的傷痕是自己勝利的杰作。
當英雄重新把憤怒寫在眼楮里,幽幽掃視梅娘時,梅娘全然忘記了脖頸的吻痕,心中滿是勝利的喜悅。
凱旋而歸的鼓聲響起,校門變成了凱旋門,進進出出的人群,仿佛全邁著正步,而梅娘,就是鼓樂隊前面那個高舉著寶劍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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