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明月樓的風聲都傳到我們這邊來了哦。♀」水月趴在桌上,雙手托著小臉,興奮的出聲。
「哦,都傳來了什麼呀?」蘇小凡倒是很好奇,這明月樓跟七里香酒樓之間可是隔著好幾條街呀,就算那邊今日真的是很熱火,也不至于能傳到這邊來吧。
「嗯,很多客人都在說,今日在明月樓看到我們老板在坐守櫃台,然後都在說是不是明月樓被我們收過來了,不過我有告訴他們,只是跟明月樓合作。」水月眉眼彎彎的笑著,雖然之前在靈兒小姐的家中日子過得也很開心,但是這段日子,每日跟姐妹們一起為酒樓忙碌不停,雖然偶爾會很累,看著酒樓的生意一天天的好起來,大家的心中都有一眾成就感,相較之下那一點點累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而且看著那些客人通過自己的介紹,點了許多的菜肴,再看著他們吃的無比的開心,就會跟他們一樣的很開心。
蘇小凡揚眉︰「就這點小事,就讓你們興奮成這樣?」
「不止,還有客人問,我們這里什麼時候才能開始賣那種新風味的,說價格貴點都沒事,而且感覺今天就算老板娘你不在酒樓中生意也很好哦。」水夢記得酒樓中唯一的一位三樓的貴客下午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當時自己都險些問他要不要點了,如果要點的話,自己就奔過去明月樓那邊取過來。
「嗯下次如果有人要點,就叫人過來拿吧,暫時這邊不打算賣那種的,還有啊,我不在,你們就這樣開心?」蘇小凡不悅的挑了挑眉。
「才不是呢,大家剛開始知道的時候還想著,若是兩邊店都需要你負責的話,肯定會累壞的,照今天的情況來看,生意還是跟原本差不多,這樣一來你就不會累垮了,我們的未來就都托付給你了。」水夢樂呵呵的笑著,記得出來的時候,靈兒小姐說了,如果在酒樓中做不好的話,就得將大家送回青樓,雖然也知道她多半是說假的……
「那還真是沉重,我得背負你們所有人的未來嗎?」蘇小凡打了個呵欠,掃了一眼面前這些年齡都跟此時的自己相差不多的女孩子們。
蕭遺墨掃了一圈,淡淡的說︰「等我們成親後,找到能接替她們工作的人,就將她們嫁了吧。」
蘇小凡略顯吃驚︰「嫁了是可以啊,不過小寶貝兒,十年會不會太長了點啊?」雖然自己要十年後才能成親,雖然自己也不是很在意啦,可是沒理由讓如花一般的她們跟自己擁有一樣的人生吧。
「……」蕭遺墨無言的盯了她一眼,這個問題目前也沒法兒跟她解釋清楚。
其余人也都面面相覷,選擇了沉默,來這里之前可都是被千叮嚀萬囑咐過的,要是敢說漏了嘴,靈兒小姐可是會發火的。
而且靈兒小姐還特意的吩咐了,絕對不能讓少主知道她時常在府中說起跟他有關的事情。
「我們也不急著嫁人,而且原本就沒想過還能有成家的可能。」水琪低著頭,臉頰紅通通的,煞是可愛。
「嗯,就你們這個年齡,說成親的事,也的確是太早了些,再過個幾年,如果你們有中意的人,我會幫你們出嫁妝,讓你們美美的嫁出去哦。」蘇小凡伸手模了模她的頭。
「不用,就算真要嫁人……什麼的,我們也會自己存夠嫁妝的。」水琪用力的搖了搖頭,原本從前就是因為家里實在太窮,被爹娘賣去了青樓,能有機會離開那個火海,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蘇小凡抬起她的臉,含笑看著她的眸子︰「這些年,你們的月錢,能存多少就存多少下來吧,日後就算成了家,也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存點私房錢什麼的,若是遇上什麼變故,也不至于走投無路。」
水琪擰著眉,不是很明白她說的那若是遇上什麼變故,指的是什麼樣的變故。
「唔,剛才說的你可以當我沒說,不需要往心里面去。」蘇小凡剛才那一下忽然的想起了自己曾經那因為忽然離婚而不知所措的好友,所以才說出來那樣的一句話,只是在這樣一個社會里,應該不存在離婚什麼的吧,所以就算是跟她們說這些,她們也是完全都听不懂的。
「女人,你莫非想存私房錢來著?要不要給你一點銀子?」蕭遺墨這才想起來,最近賬目什麼的都是由自己在管的,她除了偶爾會要點銀子拿回去給家人外,身上放的銀兩少的可憐。
「我是沒必要拉,就算小寶貝兒你以後嫌棄我,我也能養活自己,你有听說過廚子會被餓死的嗎?」蘇小凡自信的笑了笑,要不是想著給女乃女乃娘她們創造一個更為美好的未來,要不是想要讓自己身邊的人都不再受到傷害,自己才不想這般拼命的賺錢呢,前一世就算是賺了很多銀子,也存了很多銀子,結果到最後,還不知道那些銀子都歸誰了呢……
蕭遠峰還真就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太懶的廚子也是會被餓死的吧?」
蘇小凡搖頭︰「懶的人,如何會成為廚子?」
「也對。」蕭遠峰依舊覺得肯定是會有廚子餓死的,只是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畢竟在自己看來,每個能煮出美食的人都好厲害,而且似乎也都很辛苦,那可不是懶人能做到的。
「好了,都忙活一天了吧,趕緊去歇著,這日後酒樓中的生意,說不定會越來越好,可沒有讓你們休息的功夫哦。」蘇小凡伸了個懶腰。
「好,我們先去休息咯。」
聞言,眾人都一窩蜂的散開了。
花飛塵與蕭遠峰加上那趕馬車的人也一起走出了酒樓。
蘇小凡隨意的找了個桌子坐下,懶洋洋的趴著。
「少女乃女乃太累的話,也先去休息如何?」蕭福理好賬,將要拿回去收好的賬本都揣進了懷里。
「福叔先去吧,這會兒他們都進去了,里面肯定亂作一團,我在這休息下,等他們都安靜下來之後再進去。♀」蘇小凡趴在桌上,轉動著脖子,果然還是太勉強自己了吧,靜下來之後,就覺得有些累。
「好,那我先讓她們給你將洗澡水送進房中。」
蕭遺墨在蕭福走出去之後,才到蘇小凡的對面坐下,偌大的酒樓大廳中,此刻顯得空蕩蕩的,異常的安靜。
「小寶貝兒,晚上要跟我一起洗澡嗎?」蘇小凡隨口問著。
「不要,羞不羞啊,好歹也是一沒出嫁的姑娘家。」蕭遺墨瞪了她一眼,什麼時候她才會注意一下這方面的事情。
「我是你未來的娘子沒錯吧?這娘子幫夫君洗澡有什麼不對的?而且小寶貝兒的身體滑滑女敕女敕的,軟綿綿的好舒服。」蘇小凡無比懷念的笑了笑,總覺得好久好久沒有跟他一起洗過澡了,這說起來,上一次一起洗澡是什麼時候來著?
蕭遺墨眉頭跳了跳︰「後面兩句才是你的目的吧?」
「嘿嘿……」
清晨,蘇小凡與蕭遺墨帶著一個廚子,才剛一走進明月樓,那鄧能就一臉著急的迎了上來。
「怎麼了,掌櫃的。」蘇小凡伸手打了一個呵欠,昨晚因為洗澡的事一直跟小寶貝兒僵持著,結果鬧到最後水冷了,又重新去燒了水,不知不覺的就弄到了大半夜。
「今天一早那星月樓的人,也貼出了告示,打出了跟我們酒樓差不多的活動,而且烤雞烤鴨什麼的又降了價,你看我們這……」鄧能想了好一陣了,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想出來,老板人也還沒有來,又無法擅自做出調價什麼的決定。
「昨日我讓你們去購買的那些水果,買回來了嗎?」蘇小凡淺笑著發問,並未直接的去回應他的問題。
鄧能點頭︰「一早就讓人辦妥了,你隨我去看看,都是最新鮮的,早上才從樹上摘下來的水果,還沾著露水呢。」
蘇小凡抬腳跟了上去,邊走邊說︰「你一會兒再去那告示牌上去加上一條,進店消費的女客都送飲料一杯,然後烤雞烤鴨再改得比那星月樓低一些去。」
「沒問題嗎?」鄧能有些不安,昨日那樣一天做下來,雖然沒有什麼虧損,但是難保今日就會依舊沒有虧損呀。
「掌櫃的放心吧,我如今也算是這里的東家,不可能讓自己虧本的不是嗎?」蘇小凡進到廚房掃了一眼那里堆放的好幾筐水果,似乎還真是不錯的樣子。
「這個,是那些飲料的價格,你也做一個牌子出來,然後讓小二們記住了,進店的女客第一杯免費哦,續杯的都要加錢,然後男客要點的也是要加錢的。」蕭遺墨說話間遞給鄧能一張單子。
「好。」鄧能點點頭走了出去,邊走邊看了一圈,說起來,小凡姑娘說的那什麼果汁,有這麼貴的嗎?特別是最後幾個價格,比直接買新鮮水果還要貴了呀,真的會有人點嗎?
蘇小凡帶來的那個廚師走進廚房之後,就將帶來的工具放到了擺台上,對湊過去的幾個看似學徒的人說了一下使用方法,然後幾個人就拿了干淨的盆,過去開始榨汁了。
「沒想到你找人做出來的那個東西還挺好用的。」蕭遺墨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之前雖然喝過幾次她做出來的東西,卻是沒有去看過她制作,看他們用那個類似兩個鐵勺重疊在一起,下面一個有細密孔的被她稱之為榨汁機的東西,將水果放到中間,用力擠壓,果汁就那樣流了出來。
「嗯,這邊那些鐵匠師父的手藝也不錯。」蘇小凡也沒想到就自己那爛到不行的畫工,畫出來的東西,他們居然也能做出自己滿意的產品,實在讓人佩服。
中午時分,鄧能坐在櫃台,看著一張張遞進來的單子,搖頭晃腦的道︰「還真沒想到小凡姑娘的果汁還蠻多人點的。」
蘇小凡近日將烤雞烤鴨烘烤結束後,就將後面一些切片,擺盤什麼的工序交給了廚房中的人,畢竟他們昨天看了自己一天,大多花樣也都學去了,關鍵是如此一來,自己能輕松許多。
慢悠悠的晃出廚房,打算到櫃台內休息片刻,恰巧听到鄧能的話,便指著幾個正朝二樓走去的客人小聲說︰「像他們那種的一眼看過去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且身邊跟的那幾個姑娘也不像是丫鬟啊,酒量不行的,肯定會給對方點些果汁什麼的吧,這種情況下如何會在乎價格。」
「對,小凡姑娘對這方面倒是很懂。」鄧能十分佩服的看過去。
「也不是我懂,男人都是愛面子,愛顯擺的動物。」蘇小凡一時說溜了嘴,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覺得不妥的時候又不想要去糾正。
「動物?」
果然,在听到她的話之後,蕭遺墨不悅的擰眉抬頭盯著她。
蘇小凡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指著正在往樓上去的一個女子道︰「小寶貝兒,你看,那姑娘長的真好看,粉粉的裙子,瑩白的肌膚,不盈一握的小蠻腰,跟你們家那水靈兒有得一拼了哦。」
蕭遺墨只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繼續忙活手中的賬目︰「女子要那麼漂亮作甚。」
「男人不都喜歡漂亮的女子嗎?」蘇小凡一直盯著那道粉粉的身影,直到看不到對方的影子才收回了視線,將自己周身掃了一圈之後,哀怨的道︰「跟人家一比,我都變成丑小鴨了。」
「我不覺得丑啊。」蕭遺墨小小的手指,靈活的撥動著面前的算盤。
「人說看久了,都會覺得膩了,小寶貝兒,你覺得你什麼時候會看膩我?」蘇小凡伸手扳過他的臉,讓他與自己直視。
「這可難說了,說不定一會兒就膩了,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膩,看你表現。」蕭遺墨扭了扭頭,未能從她的雙手中掙月兌,不悅的道︰「女人,你在計較些什麼,我都不嫌你丑了。」
蘇小凡嘆了口氣,松開了自己的手︰「果然是覺得我很丑了吧……」
蕭遺墨勾起一絲淺笑,抿嘴看著她,半晌慢悠悠的出聲︰「女人要那麼漂亮干什麼,我夠漂亮就好了。♀」
蘇小凡傻眼,他這算是什麼邏輯啊?
而且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糾結起外貌來了?
還有啊,心中的這股自卑感為毛就越來越盛了?
總覺得小寶貝兒長大後,憑自己如今的姿色絕對是配不上人家的,而且還老……
曾經絲毫不在意的年齡差,現如今竟成了自己的死穴。
「呵呵……」蕭福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不由自主的請笑出了聲。
蕭遺墨無視她的笑聲︰「女人還是有自信一點的好,之前你不是很有自信的嗎?而且我不喜歡漂亮的女人。」
「為什麼?」蘇小凡也覺得自己應該更自信一點才好,不然遲早會因為整天糾結這個問題,而無心去想其他的事,這樣就會漸漸的變成那傳說中的黃臉婆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來的為什麼?」蕭遺墨極淡的出聲,她日後再繼續說道這個話題的話,自己還是保持沉默的好,不然就會一直沒完沒了的。
「不好意思,今天來遲了。」
蘇小凡正欲再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就听到了鄧守才的聲音,隨即笑道︰「無礙,鄧老板來酒樓也沒什麼大事要辦,天氣快要轉涼了,偶爾在家中休息休息也不錯。」
鄧守才憂色重重的搖了一下頭︰「昨日半夜我那小孫兒突發頑癥,請了好幾個大夫去家中診治也無果,此刻還在發熱中,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
「那你趕緊回去照料他吧,這里交給我們就好。」蘇小凡覺得小孩子生病什麼的是最可憐的了,自然也是必須放在第一位來處理的大事。
「可以嗎?」鄧守才听她這一說,就想到了家中孫兒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心中就生出了想要立刻奔回去的想法。
「當然,放心交給我們吧。」蘇小凡就差沒跟他拍胸脯保證了。
「那不好意思了,等孫兒的病情好轉了,我就會來酒樓中的。」鄧守才話音剛落,便極快的奔了出去。
蘇小凡望著他的背影道︰「他還真是寵愛那小孫兒。」
鄧能輕搖了一下頭,感概道︰「那也沒辦法啊,那孩子可是他家中的唯一一顆獨苗呀。」
「誒?」蘇小凡略顯吃驚,如果孫兒還小的話,他的兒子應該也不會很大吧,在這個時代里,為何會只有一個孫兒,而且他家看起來有很錢的樣子,想要後代也可以給他兒子納幾個妾什麼的吧。
「他兒子在娶親後不久,就得重病去世了,兒媳也在生那孫兒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死了,這小孫兒一出生身子就極弱,每日都要服用大量的藥物,簡直就是用泡在藥罐子中長大的孩子。」鄧能惋惜的搖了搖頭,原本好好的一家人,經過這麼些事情的打擊,若是那孫兒再出個什麼叉子,真不知道他們夫婦還能不能挺得下去。
「吉人自有天相,您也別太擔心了。」蘇小凡覺得小孩子生病雖然可憐,頭疼發熱什麼的也都屬正常,畢竟孩子的抵抗力本就低。
「但願如此。」鄧能應完,堆滿笑看向走進酒樓中來的幾個人,還有幾個拿著單子過來讓算賬的店小二,一通忙碌後,才又繼續開始感概。
蘇小凡覺得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職業病,在服務行業待的時間長了,偶爾就算心情很不好,也能在對上客人的那一瞬間自然而然的就綻放出熱情的笑臉。
過了兩天,星月樓也未再做出降價的舉動,似乎也增加了一些贈送的飲品,不過蘇小凡並未叫人去打探,他們弄的那是什麼,反正據說,這幾日星月樓的生意,已經差了許多,而明月樓這幾日的生意可謂是每日爆滿,而且就算做了許多的虧本促銷,也沒有虧損多少銀子。
新鮮的美食越多,能勾住的客人就越多,蘇小凡打算去研究一下烤肉什麼的東西,便抽出了一下午的時間,好好的去鐵匠鋪跟鐵匠師父商量了一番,雖然自己要的那種用來烤肉的鍋是做得出來,卻找不到合適用的炭,滿意的炭成本都十分的貴,著實不適合用來在酒樓中出售,倒是可以做來,自己偶爾弄來,自家人一起嘗嘗鮮。
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在鐵匠鋪訂下的那些東西就送了過來。
鄧能帶著疑惑付完銀子後,將那些東西送入了廚房中︰「小凡姑娘,這些是你要的東西嗎?」
「嗯,這麼快就好了啊。」蘇小凡驚喜的湊了過去,拿起一個看了看,點頭道︰「這師父的手藝真是不錯,日後有需要就指定他們家做了。」
「這個是拿來干什麼的?」鄧能用手敲了敲,這既不像鍋,又不像盆的東西,看起來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
「嗯,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掌櫃的先出去忙吧,一會兒啊,我讓你嘗嘗鮮。」蘇小凡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去池子里抓了一頭三四斤左右的魚,挑選了一些蘑菇,蔥頭,青菜,花生之類配菜,再選好配料,便開始去忙活了。
一刻多鐘的功夫,香噴噴的烤魚便出爐了。
酒樓打烊之後,鄧能與蕭遺墨一通走進了廚房內,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冒著熱氣的一盆魚出神。
「這就叫烤魚,最下面的一層是水,起到冷卻的作用,上桌的時候不會燙壞桌子,中間的炭火,可以讓烤制好的魚更加的入味兒,同時可以讓夾在里面的那些配菜變得更好吃。」蘇小凡解下圍裙,為廚房內的人做著介紹。
蕭遺墨率先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嗯,味兒夠重,魚肉也很鮮美,不過啊,會不會太辣了?」
「嘿嘿,因為我愛吃辣,一個不注意,就加太多的辣椒了,日後有客人點的時候,要在別人下單的那一會兒就問好,他們是要微辣的、中辣的、還是超辣的,又或者直接不放辣椒也行,只不過我還沒有吃過不放辣椒的就是了。」蘇小凡擰眉想了想,記憶中,自己每次不管吃什麼,都放的狠辣來著。
「這秋日眼看著就要過去,冬天的確是很適合啊。」鄧能忽然覺得這樣的東西,在冬日來臨的季節里,絕對的會很多人點的。
「嗯,明日我們先試賣一下。」蘇小凡見蕭遺墨吃的很開心,湊過去說︰「小寶貝兒,慢點兒吃,魚刺很多的哦。」
「……」蕭遺墨白了她一眼,都說了無數次,別把自己擋小孩子看待了。
「那個,你們也嘗嘗看吧。」蘇小凡隨意的說了一下,便去拿了幾個,準備帶回七里香,雖然烤雞烤鴨什麼的不打算拿回七里香去賣,但是這個還是可以帶一些回去的,而且很有可能,過不了幾日,那星月樓的人就會跟風,做出與明月樓一樣的東西,自己得去調配一些專門用來烤魚的配料出來才行。
回到七里香的時候,酒樓中大多的人都已經休息了,蘇小凡在廚房中忙活了好幾個時辰,然後叫蕭遺墨去將那蕭遠峰跟花飛塵抓了起來,美其名曰,請他們吃大餐,其實是叫他們試菜來著,這小寶貝兒一連吃了好幾種味道的,說他已經分不清那種更美味了。
蕭遠峰對上面前的幾盤烤魚便是一陣猛吃,最後指了排在最尾的一盆說︰「這個味道最好。」
花飛塵細細的品嘗了一會兒之後也說︰「這個味道的確是不錯。」
「好,那麼就決定用這個配料了。」蘇小凡吁了一口氣,眼看著天又要亮了,自己還要收拾廚房。
「小凡,你去休息吧,這里一會兒我會讓早起的人幫你收拾了。」蕭遠峰也看出了她的疲憊。
「嗯,我去睡會兒,那個明日一早起來,還要將這個的制作方法,告訴他們。」蘇小凡打著呵欠回了房,躺到床上之後,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未洗澡,但是懶懶的根本就不想動,就想著明日再洗算了,不知不覺的就那樣衣服也沒月兌,裹著被子就直接睡了過去。
蕭遺墨無奈的搖了搖頭,爬上床,走到了床的最里面,躺下正欲睡覺,就被蘇小凡整個抓了過去。
「小寶貝兒,抱著好舒服,比任何抱枕都要舒服。」
「抱枕?」
蕭遺墨有些無言的對上她似在說夢話一般的囈語,那抱枕應該指的是枕頭吧?抱著睡覺的枕頭?合著她每次抱著自己睡覺都是將自己當成枕頭了?
因為頭晚真的是太累了,蘇小凡睡到半上午才醒過來,一睜開眼楮就對上了蕭遺墨那雙滿是不悅的眸子,揉揉眼疑問道︰「小寶貝兒,這一大早的,你是怎麼了啊?」
「哼!」蕭遺墨冷哼一聲,披上外衣,開門走了出去。
「額……」蘇小凡擰著眉,反反復復的想了一會兒,始終想不明白他那是怎麼了,明明昨晚在廚房中的時候,還是蠻好的呀。
隨意的梳洗了一番,就進了廚房去忙碌,直接將蕭遺墨的不悅給拋之腦後了。
之後,帶著那位廚師,拎了一大抱調配出來的配料,就去了明月樓。
「小少爺,昨日可是沒睡好?」對上蕭遺墨板著的一張臉,鄧能疑惑的詢問,這小孩子只有在偶爾沒休息好的時候,才心情不好的吧,不過能將這位整日跟自己一同算賬的少爺稱之為孩子嗎?偶爾他的算賬速度可是比自己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沒有,睡的很好。」蕭遺墨悶悶的回,昨夜就一直糾結那個抱枕的問題去了,完全的沒有睡著。
不過那女人一門心思都在今日要試賣的烤魚上,壓根就沒有怎麼注意到自己的不悅,自己竟沒有那烤魚在她心中的份量重嗎?
想到這個之後,原本就不悅的心情,更加的不爽了幾分。
中午,因為是試賣,雖然店中的小二都有熱情的去推薦,點的人卻是沒有。
蘇小凡靠在廚房門口,手中拎著一串葡萄,糾結了片刻後,拉住了一位上菜的小二,說︰「你去跟掌櫃的說,讓他將店門口的那一張桌子留給我。」
小二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蘇小凡備了一大桌的美食,親自端了出去,放在那張桌子上,叫了蕭遺墨過去。
「怎麼?今日換大廳來吃飯了?」蕭遺墨挑眉,掃了一眼從身邊走過,不時看向桌上的客人,忽然覺得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
這新做出來的烤魚,因為從未有人吃過,也沒人見過,所以才不被他人接受,但是若有人在他們的面前吃了,而且似乎還很美味的話,說不定就會有人想要嘗試一下看了,這一點之前在飄香酒肆的時候,可是屢試屢爽,早知這樣的話,就該將師父與那峰弟一同帶過來的。
「喲,正趕上你們吃飯的時間啊,這果然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蕭遠峰一走進酒樓,就看到了坐在門口的兩人,樂呵呵的坐了過去。
「……」蕭遺墨無言,自己正想著他二人,他們就出現了。
「師父也請坐吧。」蘇小凡站起了身,招呼著花飛塵坐下,而後問︰「今日你們兩人是要喝酒,還是喝飲料啊?」
「自然是喝酒。」還不等兩人回話,蕭遺墨便出了聲。
蘇小凡猶豫了一下下,才道︰「那好吧。」
「小凡姑娘,有兩位客人點了烤魚哦,紀雲師父已經在開始烤魚了。」
給幾人拿來酒水之後,蘇小凡正欲坐下與他們一同吃飯,便被人給叫走了。
進了廚房之後,將一些細節方面的東西,跟紀雲說了一番,就又走了出去,這幾日的相處下來,對廚房中那幾人的廚藝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也相信他們只要知道方法就大概可以應對的來,只要做出來的食物與自己親自做出來的,沒有太大的偏差就可以了。
「小寶貝兒,心情好點了沒有?」蘇小凡捧著一杯番茄隻果汁,用細細的木勺在杯中來回的攪動著,這果然還是沒有以前用電動榨汁機做出來的好,別的都還好,這隻果擠壓出來之後,總會有許多的粉末在里面,看來沒有那橙汁,西柚汁什麼的好,看來有必要去掉一兩個果汁了。
蕭遺墨略顯錯愕,原以為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心情不好呢。
「不說話,就當你是心情變好了哦。」蘇小凡勾唇笑笑,瞄了一眼在酒樓外走來走去的幾個人,不知道那里面除了那星月樓的探子外,還有沒有城中別家酒樓的人。
這默城雖然不算很大,酒樓倒也還真不少。
三人才剛吃完飯,就見鄧守才氣色不是很好的從酒樓外走了進來。
「鄧老板,這是怎麼了?莫非你家小孫兒的病還未好?」蘇小凡在他走近的那一刻就起身,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他,轉而坐到了蕭遺墨的邊上去。
「是啊,這些時日默城中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就是沒有起色,我打算帶上他去臨縣看看,所以來跟你們說一聲,最近可能我都沒辦法來酒樓中了。」鄧守才無力的嘆息了一聲,心中的焦躁感也逐日在加強,再這樣一直耗下去,真是擔心他小小的身子會受不了。
「師父去幫他看看如何?」蘇小凡看他此時的模樣,有些不忍,原本就是一個經受了兒子兒媳死去的傷心老人,若是那孫兒再死去,他可是會撐不住的啊,說不準那孫兒就是他的整個精神支柱。
花飛塵遲疑了片刻,還是輕點了一下頭︰「如果不介意的話……」
鄧守才激動的站起了身︰「不會介意,怎會介意。」雖然不知道面前的年輕人醫術如何,卻覺得他周身散發的那種氣質並不像一個不學無術之人,而且小凡既然會這樣說,就說明他的醫術不錯吧,隱隱的覺得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小寶貝兒,你要跟你師父一塊兒去?」蘇小凡見蕭遺墨也隨著花飛塵一同站起了身。
「嗯,這些日子,整日待在這酒樓中也著實膩了,我就當是去透透氣的。」蕭遺墨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跟在花飛塵的身後走了出去。
鄧守才小跑著在兩人身旁帶路。
「膩了嗎?」
蘇小凡托著手,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怔怔的嘀咕出聲。
「小凡,你在說什麼?」蕭遠峰端著酒杯,擰眉盯著她,剛才她的聲音過小,根本就沒有听清楚她說了一句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沒跟去?」蘇小凡回過神,才發現桌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我又不懂醫術,跟去也是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啊,而且有師父出馬,你就放心吧。」蕭遠峰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了,雖然從那鄧守才的表情中看出他那孫兒的病似乎十分的嚴重,卻也是難不倒師父的。
鄧守才的府上。
花飛塵探了一會兒脈,診斷了一番之後說︰「他最近可有吃了什麼嗎?」
鄧守才的夫人,余氏臉色蒼白的靠了過去︰「也沒有吃什麼東西,就那日原本是要帶他去酒樓中坐坐的,中途遇上了一個熟人閑聊了幾句,回過神來他就跑開了,找到的時候,氣色就不怎麼對。」
「那就要去查查在他跑開的那段時間里,發生什麼了?」花飛塵極淡的出聲,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
而後走到桌前,開了一張方子,遞到鄧守才的手中︰「你去照這個藥方抓藥,每日早晚各服一次,能暫時抑制住他日內的毒素。」
「毒?」
原本心花怒放的從花飛塵的手中接過藥方的鄧守才,臉上的笑意瞬間的全然消失不見了。
「是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毒,若是放在正常人的身上,頂多就是發發熱,服用幾貼藥就沒事了,但是這孩子天生體弱,所以才導致一直體熱不退,昏迷不醒的。」花飛塵攏著眉,雖然在自己眼中看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毒,但遇上普通的大夫,也是絕對不容易醫好的。
「夫人,趕緊去。」鄧守才顫抖著將手中的藥方遞到余氏的手中,推了推她好似失了魂的身體。
「好。」余氏回過神來,伸手模了模臉上的幾滴淚水,領著幾個丫鬟極快的跑了出去。
鄧守才只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腦中亂作一團,這要說起來,自己的仇家也並不是很多,就算是生意上有一些競爭對手,也不至于會讓他們相處如初惡毒的辦法來對付自己的家人才對。
「他病了多久了?」蕭遺墨靠在床邊上,盯著床上那擰著眉,似乎在睡的極為不安穩的孩子。
「也就才幾天,時間並不是很長。」鄧守才無力的回答。
「時隔不是很久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查出一些眉目的,你派人去那日你孫兒走丟的地方詢問一番吧,看看他跟你夫人走開的那一段時間里,究竟遇上了些什麼人,做了些什麼。」蕭遺墨面上籠了一層若有所思。
「嗯。」鄧守才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如果自己都變成這樣的話,夫人她要怎麼辦才好,不論如何,自己都要做她的支柱才行。
回到明月樓,將鄧守才家的情況大致的跟蘇小凡他們說了一下,準備返回七里香。
蘇小凡無限唏噓,這個世界上的壞人還真是不少,就算有仇你也沖著大人來呀,怎就沖著一個孩子去了。
夜里,蘇小凡返回七里香之後,正在關店門的蕭福听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探出腦袋看向街道。
「遠秋少爺,怎麼這麼晚?」看清來人之後,蕭福放下手中的一扇門,就迎了上去,待他下馬之後,將他的馬牽去了後院。
「原本是不打算今日出來的,猶豫來猶豫去的,這不到這里就這個時辰了。」蕭遠秋‘刷’的打開手中的玉扇,輕搖中抬腳進了酒樓中。
原本坐在廚房內吃東西的幾人並未注意到他回來。
蕭遺墨第一個吃完夜宵,走了出去,對上斜靠在柱子上的蕭遠秋正欲張口說話,就見他伸手指了指樓梯,然後兩人一同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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