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醫院的走廊中早就空無一人,透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生冷。
不那麼明亮的燈光灑在元熙的身上,她悠悠的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的靠著椅背。病房中,陳薇亞的哭聲就這麼不偏不倚的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帶著元烈回到醫院後,醫生便幫他做了檢查。
檢查報告顯示,他的血液中已經有中度癌細胞了,是急性白血病的癥狀。元烈本就沒有醒過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白血病無疑是雪上加霜。
陳薇亞趴在床邊止不住的哭著,那哭聲撕心裂肺,透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好像一轉眼之間,很多事情就變得無藥可救了。
元熙一個人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雙手有些無力的垂在了膝上。
嘟噠,嘟噠……
皮鞋敲擊著大理石地磚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不斷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快,直到在元熙身邊戛然而止。
滕默勛俯,二話沒說便將元熙擁進了懷里,溫柔的的順著她的長發。似是想要用自己的溫暖安慰懷中的女人。
剛剛的情況,他已經听野狼說過了。
元熙先是開槍崩死了人,然後元烈便被查出了白血病。
這個丫頭剛剛一定很害怕吧……
滕默勛的大掌不停的揉搓著元熙的手,深厚的呼吸聲似是一劑良藥,讓女孩原本發麻的大腦漸漸變得清醒。
元熙嘆了口氣,手指顫抖的拉住了滕默勛的胳膊,由著那個男人抱著自己。
「不是在日本開會嗎?這麼著急回來做什麼?」
「會已經……開完了
滕默勛不著痕跡的道了一句,聲音深沉如大提琴那般。
其實……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依舊坐在會議室里,會開到一半便接到了野狼傳來的消息,滕默勛不能把那一大屋子的人扔在會議室里自己跑回來,也不能把元熙一個人扔在這里徑自忙工作。
取消掉所有不必要的環節,將合同交代妥善之後便迅速的飛了回來。
不過終歸還是晚了些,他沒有在第一時間陪在元熙身邊。
毫無征兆的,元熙將頭輕輕靠在了滕默勛的肩膀上,跟著便舒了口氣。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滕默勛的心頭一暖。
是因為她太累了嗎?
「剛剛,害怕嗎?」滕默勛的側臉輕輕磨蹭著元熙的發頂,安靜的走廊中,似是只有這個男人的聲音輕輕回蕩著。
「看到我哥被挖掘機吊起來的時候,真的好怕……醫生說我哥得了白血病的時候,也很怕。不過還好……我們活著回來了,我的骨髓也能救我哥,天無絕人之路吧
元熙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似是帶著一抹希望那般。
可是滕默勛卻明顯沒有元熙那麼樂觀。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病房中,陳薇亞的身上。
那個女人哭天搶地,似是要將自己的生命哭碎的模樣讓他下意識的有些擔憂。
照理說,元烈的病情還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只要元熙幫元烈換骨髓就可以了,為什麼她會那麼難過,那麼傷心?就像無路可走那樣?
難道是……陳薇亞提前知道了些什麼嗎?
ps︰今天莫莫家下初雪了誒,初雪大家都在做什麼捏?好好奇的說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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