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滕默勛像是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皺,大掌輕輕牽起了元熙的手,帶著她站起身。
「走吧……」
「去哪兒啊?我哥和薇亞姐這兒……」
「我會派人過來保護他們,走了!」滕默勛蹙著眉將自己的大衣月兌下,將元熙裹得嚴嚴實實。
「外面那麼冷,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滕默勛嘆了口氣,就像父親看著不听話的女兒那樣,滿臉的嗔怪外加心疼。
「剛剛出來的著急……」元熙咬了咬唇瓣,一模口袋,眼楮立刻瞪得老大,「完蛋了,車鑰匙丟了!」
「那輛車不能要了,買輛新的!」
「滕先生,就算你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吧……那輛車要幾千萬誒……」元熙憋著唇瓣嘟囔著。
滕默勛的腳步一頓,對著元熙指了指身後的病房。
「看著你躺在病房里的哥哥還有你躺在墓地的爸爸……還不能有所覺悟嗎?」滕默勛的警告不留情面,元熙的臉色一滯,也跟著愣在了原地。
是啊,她的爸爸和哥哥還不能讓她有所覺悟嗎?
車子的變數真的太大了。
一個放在剎車踏板下面的易拉罐就足以致死。
所有丟了車鑰匙的車子都有可能被人動過手腳。身處在這個位置,就要有這樣的擔憂。
若是尋常的上班族,攢了好多年前才剛剛夠買輛十幾萬的車子,就算車鑰匙不見了也不用擔心會被有心人偷走,在車子上做手腳,丟了命。
這就是事物的兩面性。是元熙身為元氏賭場大小姐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尊榮和隱憂本就是放在一個天平上的。
滕默勛牽著元熙的手一同走到了住院樓的大門口。
元熙的眸子一亮,輕輕的伸出了手。
「快看,下雪了誒……」
她的唇邊噙著一抹恬靜的笑容,所有的煩惱似是連同這雪花一起落下,飄遠。
在滕默勛的眼中,幽深夜色,唯美雪景,都不敵元熙眼眸中的一抹光亮。
她望著淅淅瀝瀝落下的雪花,滕默勛便望著那個接雪花的女孩。
一抹抹晶瑩正飄飄悠悠的掉在的元熙的手上,她卻像是不怕冷一樣,不停的接著。
雪不大,但整個街道都被鋪上了一層淡淡的白色,偶爾一輛車子壓著積雪駛遠,留下輕輕的車轍聲。
此時司機正好將車子開到了醫院門口,滕默勛一把拉過元熙冰涼的小手,帶著她上了車。
「我們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滕默勛似是非常的疲憊,他面無表情的靠在椅背上,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緊的合著。
元熙癟了癟嘴,也沒有多問,像只小狗一樣趴在車窗邊看雪。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下了雪之後,就快要到聖誕節了吧?
過了聖誕節就是元旦,元旦一過便是春節。很快,一年又要過去了。
「滕默勛!」
「恩男人幾乎是從鼻腔中哼了一聲,算是應答。
「你的傷……好點兒了嗎?」
一句輕輕的問話,卻喚醒了那雙緊合著的眸子。滕默勛微微抬眼,目光定在了元熙的側臉上。
這丫頭是在關心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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