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丫頭的臉色在短時間內變了無數回,一會兒是淡淡的憂桑,一會兒又是怒氣沖天,一會兒是默默黯然,一會兒又是小宇宙即將爆發前的信誓旦旦。
元熙這丫頭想什麼呢?!是在表演川劇變臉,還是在穿越宇宙一圈,縱覽銀河世界?
滕默勛無奈的嘆了口氣,漠然發現自己其實根本弄不懂元熙的思維世界。
越縴羽喋喋不休的將自己的苦惱敘述出來,滕默勛也在認真听……
然後,那個男人便撂下一個結論,「你還是把孩子拿掉吧,短時間內,駱景修應該不能接受你以及那個小生命,和他鬧僵得不償失,還不如……放棄這個孩子,等到他對你敞開了心扉,孩子還會再有!」
「艾瑪,說的有道理誒!」元熙也點了點,貌似對滕默勛的意見格外的贊成。
越縴羽垂下了腦袋,這個答案,明顯不是她想听的。
駱景修結束手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他救治的那個孩子被過年的炮仗炸傷,可能再也看不到東西了……手術做了五個多小時,最後也只保住了孩子的一只眼。
結束了手術,整個人都有一種虛月兌的感覺。駱景修開著車子圍著a市兜了一圈,夜色闌珊,他卻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寂寥的瞬間,腦海中蹦出了一個女孩的笑臉。
那個會在他進家門時拿著拖鞋迎過來的女孩,那個會圍著圍裙料理一桌子菜的女孩……
對于元熙,駱景修一向愛得偏執,或許是前面的那十幾年都隱忍得太苦,情感一旦爆發,便波濤洶涌,如洪水決堤一般。
駱景修來到仁愛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或許真的是太過空虛,下意識的他便將車子開到了仁愛醫院。
空蕩蕩的走廊中站著一排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把守著越縴羽的病房。
駱景修的俊臉上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大踏步的走過去,卻被黑衣人攔住了。
「放手!」駱景修冷聲呵斥了一句,被滕默勛的保鏢一把推開。
「你們連我都敢攔?!都不想活了!」駱景修自然也是怒了,掄起拳頭便揮向了眼前又高又壯的保鏢。
雖然駱景修的體格也很結實,但還是無法與滕默勛的特種保鏢相提並論,幾招下來,他的臉上便已經掛了彩。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還是元熙,外面的打斗聲突兀的撲進了她的耳膜,可是再看看坐在自己面前的滕默勛,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滕默勛這廝明明也听到了,卻還在這里裝蒜!
元熙猛地站了起來,一路小跑來到了門外,此時的駱景修正和幾個保鏢糾纏在一起,但一直處于弱勢。
見到此情此景,元熙便連忙開口喝住了那幾個保鏢,「你們住手!讓他進來!」
清澈的聲音,熟悉的身影。
保鏢頓時收回手,恭敬的對著元熙彎下腰,齊聲回復,「是!太太!」
有那麼一瞬間,駱景修只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扔到了地下,被狠狠的踐踏了,尤其是在這幾個保鏢听了元熙的吩咐放過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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