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哭的……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眼淚,就是這麼 里啪啦的往下掉。
好像在看到那個男人坐在那里等待著自己的時候,剛剛還是滿血的心髒頓時被清空了。
腳步就這麼下意識的停住。
那威脅陳斌,開槍擊中越萬山的勇猛氣勢一下子沒了……
「太太?」身後的保鏢試探性的問了句,元熙這才像是回魂了一般,伸手抹掉掛在自己臉頰上的淚水。
幽靜的手術室走廊,元熙和滕默勛仿似旁若無人那般的相視、凝望。
隔著那厚重得幾乎模糊的淚水,元熙看到了那個最讓她舒心的男人。
出門的時候滕默勛說,「去吧,這一次……我不會跟在你的身邊了。我家元熙是時候可以獨當一面了
他那麼說,他也那麼做了……
從元熙說要來越家到她將陳斌的聲明書拿到手,將越萬山關進地牢……
滕默勛都沒有從中干涉,不出主意,不幫忙,只是提供她足以擔當大任的人手罷了。
元熙看著滕默勛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擔憂得緊蹙著眉頭……
他伸出雙臂,輕輕擁住了元熙的肩膀,一雙溫熱的大手似是富有無窮的能量。
縱使他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可僅是站在那里,擁著她,那便是無窮無盡的溫暖和安定。
滕默勛對著保鏢一揮手,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黑壓壓的一群人整齊劃一的對著滕默勛一點頭,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醫院。
駱景修因為嚴重外傷現在還在搶救室,越縴羽因為大劑量毒品引發的休克也還在搶救室。
元熙和滕默勛等在手術室外面好幾個小時,卻都是相顧無言。
滕默勛的大掌輕輕的牽著元熙的手,元熙的腦袋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頭……
伴隨著這樣的安靜,元熙目送著無數個小護士進進出出,一會兒拿著血袋進去,一會兒又滿身是血的跑了出來……
醫院一向是沒有硝煙的戰爭,雖然她不是醫生,卻也是那麼清楚的洞悉著這個道理。
良久,只感覺元熙的氣息平穩了,滕默勛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問。
「後面,你打算怎麼辦?」
「時間緊,我只讓池澤把越萬山壓到地牢去了,至于陳斌……讓他簽了這個之後也被關進地牢了元熙這才隨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文件夾遞給滕默勛。
兩個人坐在這里這麼長時間,竟然連這個問題都沒談。
滕默勛伸手接過元熙遞上來的文件夾,打開,目光幽幽的濾過上面的一字一句。
啪嗒一聲,文件夾合上,唇邊似是噙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淡笑,「沒想到我家滕夫人會對經營醫院感興趣……還是說,這個仁愛醫院院長之位你是替某個人要的?」
滕默勛的聲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辨不出悲歡。
元熙側頭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滕默勛,竟也听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是啊,從陳斌那里要來院長這個職位元熙也無法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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