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從陳斌那里要來院長這個職位元熙也無法勝任,這個位置,是她為駱景修留的。
就在越縴羽被越萬山帶走的這幾天里,駱景修錯過了回第一醫院的最好時機。就像越萬山說的那樣,可能駱景修永遠都不能再回到那個位置上了。
可是駱景修的才華怎麼辦?駱景修的抱負怎麼辦?還有……他的未來怎麼辦?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發自肺腑的深愛著縴縴,可他既然能如此奮不顧身的沖到越家被人活活打成那個樣子,卻也應該不是無情吧?
若是真的無情又怎麼可能奮不顧身的去救她?
想到這里,元熙便心軟了。如果駱景修是真的想要和縴縴在一起的話,那麼她就把仁愛醫院交到他的手上,也算是為他們兩個人的未來做些打算,元熙不忍心看著像越縴羽那麼驕傲的女孩被柴米油鹽抹去了那份精致。
所以搶了仁愛醫院,算是為了駱景修,更是為了越縴羽,並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沉了沉聲音,元熙才轉眸望著身邊的男人,她的目光輕輕掠過他英俊的側臉,高挺的鼻,緊閉著的唇瓣,伸手牽住滕默勛的大手,輕輕的問,「如果我把仁愛醫院交給駱景修,你會生氣嗎?」
「……」滕默勛似是深吸了一口氣,低垂著的眼睫落定在兩個人十指緊扣的手上。
如果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比起元熙將仁愛醫院交給駱景修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元熙做這件事情的動機。
是因為在意駱景修,還是為了幫越縴羽復仇?
對于元熙,他似是從沒有過什麼信心,就像李民亨說的那樣,他在元熙面前其實就是一張白紙……
干淨、透明、無所保留,只能由著元熙這個畫師在上面亂涂亂畫,潑墨揮灑。
可是白紙怎麼會知道畫師到底想要畫什麼呢?在她停筆之前,滕默勛只能懷著一顆未知的心去探索,去琢磨。
這種感覺,他不知有了多少年。
少年時期看著元熙,總覺得這個丫頭對他並沒有那麼冷酷……相反,元熙在他的面前一向是瘋瘋癲癲、談天說地,從沒有任何一絲小女孩的嬌羞。
他甚至笨拙的以為,這也算是一種感情,起碼元熙對他很隨便、很自然。
可也是後來才漸漸發現,元熙在他面前的不修邊幅其實什麼都不算。一個女孩子若是真正喜歡那個男人,她便會想要將自己最美的樣子呈現在那個人的面前。
一如元熙對駱景修。
元熙在駱景修慢前從不會無理取鬧,她是那麼的乖巧、安靜、害羞……這才是愛情,不是親情。
滕默勛從不知道自己也會這麼多愁善感,可是心髒就是不由自主的傾斜,大腦也是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
「喂!滕默勛,回答我啊!如果我把仁愛醫院交給駱景修,你會生氣嗎?」元熙再次悠悠的開口問道,目光凜然,盡是認真,並無一點敷衍和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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