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各自表演了些歌舞,但岳盈的劍舞已經到達巔峰,無人能夠再出其右者。本來想默默無聞的岳盈,毫無懸念地成了眾秀女嫉恨的對象。
中午的宴會也很是熱鬧,有太子的參與,除了岳盈,秀女們個個亢奮不已。
經過幾次的考驗,皇後對岳盈的印象倒是有所轉變,臉上的神色也和藹了些。
飯畢,皇後著宮人們送秀女回去休息,太子並沒有走,轉進內室,皇後歪在榻上閉目養神,蕭越走上前去,伏在腳踏邊,幫皇後捶腿。
皇後一笑,睜開眼楮,美目掃過蕭越,一臉了然的神色,道︰「贏越,你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給我捶過腿了,今天,這是想起什麼了?」
蕭越呵呵一笑︰「兒臣這段時間事忙,是以沒騰出時間來好好伺候母後,甚感惶恐,今日正好在此,便趁機來一盡孝道,並未想起什麼
皇後撲哧一聲笑出來,搖頭嘆道︰「你那點小心思,還在母後面前遮遮掩掩的嗎?有了心愛之人,早就把孝道二字忘到腦後了,你當母後都看不出來嗎?」
蕭越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坐到榻上,捏住皇後的肩膀又開始按摩,早沒有了平日里威嚴的霸氣,完全是一個插科打諢哄母親開心的孩童形象。
皇後被他捏得渾身都發癢,佯裝生氣地打掉他的手道︰「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等下,哀家還要午睡
蕭越也不再嬉笑,撩了衣襟跪在榻前,正色道︰「兒臣只求母親不要再為難盈兒了……」
皇後仍是一臉笑意,調侃道︰「呵,你听听,這麼快就開始叫盈兒了!真是好親切啊!」
一旁的宮人聞言嘴角一動,差點笑出聲來,最終是一臉通紅地又憋了回去。
蕭越被說得臉有些發燙,直了直身子,繼續道︰「母後,岳盈是個好女孩,但身世也可憐,所以,兒臣希望能多保護她一些
「嗯,她的身世哀家倒是听說過,但並不是很詳細,你且說來
于是,蕭越把岳盈幼年喪母,後來又落水失憶的事情說了,皇後一陣感嘆,可是她還是抓住了其中的重點,「既然是失憶了,那怎麼還能詩善舞的?」
蕭越把給岳盈補習詩書的事情說了,只是變換了個時間,皇後听了也是一臉震驚,「能夠過目不忘的人哀家只是听說過,卻不相信,沒想到世間真有如此奇人!」想了想,又道︰「還有她的劍舞,我觀其舞步,竟有些和梁家的女兒有些像呢?」
蕭越也點頭道︰「我也有此疑問,她是學過一些防身功夫的,可是沒有內力修為,學舞之事並沒有听她提過,想是現學的吧
皇後呵呵笑道︰「她如此聰明,身為女子倒是可惜了
蕭越急道︰「母後此言差矣,正因為她是女子,才好給我做太子妃不是嗎?」
皇後無奈地笑著搖頭,心里只道兒大不中留,卻隱隱還有些酸澀之意,道︰「這兩日我倒是細細地觀察了她,遇事處變不驚,心思深沉,不會把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外貌氣質那更是無可挑剔的,卻是妃子的好人選
蕭越听聞皇後夸贊岳盈,心里高興,竟然比自己得到表揚還要開心,一張臉笑開了花。
「可是——」皇後有些可惜地說︰「可是她的家事太差了,只是一介商賈之女,就算是母後不反對,你就不怕朝里的那些老頑固反對嗎?」
「娶妃子是我皇家的事情,他們有什麼資格反對?」蕭越滿不在乎,但說完後自己也鎖了眉頭,沉吟道︰「兒臣開始的時候也想過此事,只是若不能娶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我恐怕會遺憾終生呢
皇後拉過蕭越,慈愛地撫撫他的鬢發,道︰「母後為你挑選的其他幾個秀女也是不錯的,你何不留意一下她們,或許,接觸多了,你也會喜歡上的
「可是母後挑選的時候,卻只是看中她們的家事!」
皇後看中蕭越的神情,無奈道「我優先考慮的是她們的家事不錯,可是你作為一國的太子,以後不僅要擔起治國的重任,還要壓得住那些大臣們,維護朝中勢力的平衡。我蕭家已經有幾百年的基業了,每朝的君王為了江山鞏固,大臣們能夠好好地為朝廷效勞,政治婚姻都是必不可少的
說著,皇後一陣黯然,嘆了口氣,繼續道︰「就比如你的父皇,母後雖然不喜他納妃,但有些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無意觸動了母親的心事,蕭越有些內疚,轉言道「我听傳言,說母後有意于右丞之女嚴卿卿?」
「不錯,右丞相乃是國之棟梁,而且卿卿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脾氣秉性最是清楚,是個極好的太子妃人選皇後道
蕭越低頭默然,道︰「兒臣活了這二十幾歲了,頭一次知道何為情愛,一心只想著以他為妃,從此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如果只能娶別人,兒臣寧可不娶,即使娶了,也將生而無歡。
「傻孩子,母後並非不讓你娶她,你還是可以納她為妃,只是作為側室罷了皇後听蕭越說得嚴重,不由安撫道。
「可是兒臣心中只有岳盈一人,不想讓她以後如母後般傷心,更不能讓她做側妃!」
皇後看著蕭越,低眉不語,半晌道「我看那孩子倒是個明事理的,傷心嘛,人生在世,有誰能不傷心呢?她一介民女,能坐上側妃的位置已經是天大的福澤了
蕭越仍然搖頭,「不,母後,即使是她能夠接受,我也不能!」
皇後斜睨著蕭越的神情,疑惑道︰「贏越,難道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蕭越勾唇一笑,道︰「是,兒臣想到一個辦法,但還需要母親同意才是!」
「難道是?」皇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對方的眼楮,蕭越笑意深深,點頭道︰「母後果然猜到了,左丞相顧中亭膝下只有一子,而左右丞相都是國家的棟梁,何不讓他收岳盈為義女,給她個丞相千金的身份,這樣朝中自然沒有人再敢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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