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生洗完澡過來,見小茹已躺在床上睡覺了。♀(全文字更新八*零*書*屋)他走過來正要上床,小茹忽然張口說道︰「你去客房睡吧。」
「……」澤生身子一滯。
他剛才見小茹眼楮閉著,身子一動也不動,還以為她已經睡著了。就在她說話之時,她的眼楮仍然是閉著的。
「怎麼還要去客房?不要讓我去了好不好?」澤生有些耍賴撒嬌了,語氣綿綿的。
可是小茹不吃他這一套,她真的累了,有氣無力地道︰「你要是躺在我身邊,就不怕我一遍又一遍地盤問?」
她這一說,澤生還真有些怕,被盤問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小茹,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
「好了好了,別再說了,快去睡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小茹皺眉催道。
澤生見小茹像是很厭煩他似的,心里陡然失落。之前,他還只是擔憂小茹不肯認真地听他的解釋,現在解釋清楚了,小茹仍然沒能釋懷。她對他這麼不理不睬,還不如像之前那樣狠狠揍他一頓呢。
他知道再堅持下去,只會換來小茹更加厭煩的黑臉。無奈之下,他只好將油燈吹滅了,再默默地退出房,將門帶上。
他來到院子里,將窗戶上的被子摟進客房,倒床準備睡覺,盡管疲倦至極,他還是睡不著。
以前,小茹從來都是跟他同喜同憂的,兩人之間沒有任何嫌隙,說話都是直吐真言,從不需擔憂哪句話沒說好會讓對方不開心,無論他做什麼小茹幾乎都是默許的,沒有反對。
如今突然有了隔閡,他真的難以接受。她的心中所想是他無法想通的,他覺得明明沒做什麼呀,怎麼到了她的眼里他就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她為什麼就不肯相信他不會踫那些女人?
她不相信自己對她的一心一意麼?難道連他的真心她也懷疑?既然她這麼在乎他有沒有踫那些女人,那他以後遠離任何女人不就行了?只要是她不允許的,他是絕對不會逾越而惹她不高興的。
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小茹的一舉一動,開心或生氣,會如此牽動自己的心,她是他如此在乎的一個人,甚至超過他對自己的在乎。
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誰能讓他如此開心,又如此安心吧。以前的日子是枯燥的,極為平淡的,就像一碗白開水,端在手里,怎麼晃蕩都不會有顏色。自從娶了小茹,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完全變化了,從此掉進了美妙的幻境一般,顏色是五彩斑斕的,還時常都在變幻。
她總是冷不丁會帶給他大大的驚喜,她經常會有莫名其妙的想法,她會做很多奇怪卻很實用的東西,她懂的東西很多很多,盡管她不識幾個字。她甚至還異想天開地說,人類或許只是生活在一個球上,天上的那些小星星有許多其實比人類生活的球還大。
曾有一日,她突然感嘆地說,要是有什麼能將他們的生活記錄下來就好,發生過的事,存進什麼機里面,他們隨時可以打開來看。這明顯違背了時光不可逆流的天理嘛!
又曾有一日,她跑到地里去找他,邊擦大汗邊感嘆︰想跟你說句話,差點跑斷腿,若是只需拿一個……好像又是什麼機,對著這個說話,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听見對方說話該多好!
雖然她的想象總是那麼離譜,但都是那麼的有意思,他很愛听。和她在一起,似乎每一日都是新的,他珍惜著和她過的每一個日子。
她還時常給他講故事,有仙、神、有魔、有妖、有怪,還有一些他听不太懂的故事,譬如什麼游戲,升級打怪?還有什麼植物可以大戰僵尸?听起來很怪異的故事。她說這些都是做夢時夢到的。
她的前世或許是某位女神或女仙?很多意念還存在腦子里未消去,所以會時常夢到?無論如何,自己娶到了她,就得像撿到寶一樣,一定得好好捂著。
她的性情也好,和他無話不說,愛說笑,愛逗趣,她會大大方方地向他示好。兩人在一起親熱時,她會甜甜地說「我愛你」,簡直要把他酥得骨頭都發軟,不過,他真的好喜歡。
雖然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半,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但她的一顰一笑,還是時常能讓他心里突然起漣漪,身體里會突然熱血澎湃,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獨特的氣韻,會讓他神魂顛倒。
哪怕在最平靜的日子里,兩人一起扯扯閑話,或看著她做針線活,或兩人一起下棋,如此恬靜的日子,也是那麼的美好,感覺怎樣都過不夠。
再想到他們倆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在一起逗樂說笑的情景,他臉上禁不住漾起甜蜜的笑容。可是,才笑那麼一會兒,他的笑容僵住了,因為他又想起剛才小茹的冷臉。
都怪自己不好,惹她生氣了,致使兩人之間生了嫌隙,到底該怎麼彌補?她不會從此以後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和他一起過開心的日子吧?
他懊惱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哀聲嘆氣,他真的過不了這種被小茹厭煩的日子,哪怕只是一時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此自我折磨了約兩個時辰,他見窗外都泛白了,干脆起床不睡了。
他來到廚房,先下米煮粥。忽然,他想起小茹愛吃蒸餃,還有茶葉煮的雞蛋,他便卷袖開始忙活了起來。
待天色大亮時,小清和小芸她們都起床了。她們平時夜里都不帶孩子的,而昨夜既要帶孩子,還被他們這一對前半夜的吵鬧害得沒睡好覺。
她們來到廚房,見澤生做了這麼豐盛的早飯,有些吃驚。
「二哥,你昨夜幾時睡的,怎的還能起這麼早?哎呀,你的眼楮烏了吧唧的,不會是一夜都沒睡吧?你怎麼就不知道多睡會兒,這時辰還早著呢,平時這個時候你才剛剛起床。」小清嘮叨著。
其實她心里真的有些瞧不起她的二哥,昨夜里挨了打,要死要活的,今兒個還起這麼個大早做飯,一看這早飯做的就是為了迎合二嫂的喜好,他怎麼就沒一點骨氣,什麼時候才能硬起腰桿一回?
小清見澤生不說話,他手里還在忙著做小菜,醋腌卷心菜,這又是二嫂愛吃的。
「二哥,你到底做了啥,二嫂氣成那樣?平時可沒見她不讓你進屋的。」小清好奇地問。這也是小芸好奇想問的,她只在一旁豎著耳朵听著。
可是等了老半天,澤生都不出聲,神情尷尬,臉上起了一層薄暈,似是很羞愧的模樣。
他將做好的小菜端到飯桌上,才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問這麼多,大人的事,你不懂。」
小清頓覺好笑,「我是小姑娘,你是大人?不就是大六歲麼,又沒大十六、二十六,真是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澤生臉上一熱,趕緊轉移話題,「你二嫂起了麼?」
小清搖頭,「好像沒起,我去看看。♀」
「你別去看,別吵醒了她,她昨夜那麼晚睡,讓她多睡一會兒吧。」澤生見小清那般突然仰望的眼神,又道,「你和小芸洗好了,就先吃吧。」
小清這會兒真的是仰望,她的二哥,她到底是該瞧不起,還是該仰望?他真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疼娘子的男人啊!
澤生來到小清的房里看孩子,見孩子微睜著眼,看來已經醒了,便幫孩子穿衣裳起床。
輪流給大寶和小寶把過尿後,他再把孩子放進轎椅里,再把兩個轎椅搬到院子里。他心里還在想著,上次小茹找木匠給孩子做木輪椅,不知做好了沒,今日得了空,去木匠家瞧一瞧。
他盛好兩小碗粥,準備來喂孩子。只是還有些燙,便放在一旁晾著。他來到他和小茹的臥房門前。
想到昨夜他出屋後只是捎帶上門,小茹應該沒有起來上栓,他便極輕地極輕地往里推門,想看她是不是還在睡。
他只推開門的一小半,往里一瞧,頓時呆立,只見小茹上身赤、果、果,手里拿著肚兜正要往身上穿。
小茹正在換衣裳呢,就在這時,她感覺好似背後有一陣輕風,猛一回頭,「啊!」她一聲驚叫,手里拿著肚兜今天上身一捂。
澤生還未反應過來,一個東西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腦門上,然後掉在了地上,他低頭一看,是一只棉拖鞋。
「你個流氓,怎麼還學會偷偷模模地看人換衣裳?!」小茹怒不可泄。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你起沒起床!」澤生揉著腦袋趕緊出門,將門關得緊緊的。
澤生來到孩子邊上坐下,正要端起碗喂孩子喝粥,卻听到坐在一旁吃蒸餃的小清驚呼道︰「二哥,你腦門怎麼了,撞牆了麼,怎麼紅了一塊?」
「嗯,剛才低著頭走路,不小心撞到牆了。」澤生的臉又紅了,他真的每次說謊那張臉就發紅,無形地戳穿了他的謊言。唉,他自己都不知道最近怎麼總是無奈地要說謊,不說謊不行麼?
他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說謊了!不,就從現在起,再也不說謊了!
小清倒沒仔細看他的臉色,還以為他真是撞牆了,端著碗咯咯直笑,小芸也跟著笑,「姐夫,你怎的這麼倒霉,走路還能撞牆?」
這時小茹出來了,她听小芸說澤生是撞牆了,心里也忍不住跟著發笑,他還真是夠倒霉的,從昨夜到現在,估計渾身上下不是淤青就淤紫的了。
不過她可不會笑出聲來,臉上仍然是緊繃著。她斜視了一眼澤生,見他腦門紅著一塊,手里拿著勺,認真地喂孩子吃,臉上的神情似苦還憂。她不禁心生惻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過激了,將他折騰得狼狽不堪。
本來她很想過來抱抱孩子,跟孩子親一親,可是礙于澤生在那,她便沒過去。
當她往外走時,澤生才發現她起床出屋了。只是小茹此時並沒看他,徑直往廚房那邊走,他只瞧到了她的背影,
「小芸,昨晚大寶和小寶還乖麼?沒吵著你和小清睡覺吧?」小茹從小芸身邊走過時,問了一句。
「沒有,他們倆乖著呢。」小芸心里很想說,孩子沒吵著她和小清睡覺,倒是你把姐夫打出屋時,把她吵起來了一回。
小茹來到廚房,見鍋里煮了粥,桌上還放著蒸餃、茶葉蛋、小菜,雖然份量都弄得多,是給大家吃的,但小茹可不糊涂,知道這是澤生特意迎合她而做的。不知為何,她心里還是止不住有些小感動。
她洗漱之後,正準備吃,澤生端著空碗進來了,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大寶就是比小寶能吃,這一小碗一會兒就被吃完了,小寶那一碗還剩了一些,怕是吃不完了。」
說到小寶的飯量,小茹真是有些憂心,他吃不過大寶,也睡不過大寶,怕以後個頭是小于大寶了。
若是往常,小茹肯定又要跟澤生探討一番如何讓小寶通過其他的辦法補充一些吃食。
可是此時,小茹真的不太想跟他交流,頭也沒抬,只是「嗯」了一聲。
澤生見小茹不搭腔,便坐在小茹的對面,也正準備著吃。小茹微抬頭,兩人四目一相對,竟然感覺怪怪的。
澤生的目光有些期盼,有些懇求。
小茹的目光有些賭氣,又有些閃躲,她立馬低下頭,不想看他。
可是,又不是她犯了錯,怎麼她還閃躲,還無法與他目光相對了?她忽然又抬頭,問︰「你听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麼?’」
澤生怔愣了一下,「當然听過。」接著他又笑臉哄道,「我可是非奸非盜,就算我是獻殷勤吧,你就笑納好了。」
他笑臉哄著她,她是不是就該笑臉相迎,然後你好我也好?她可做不到,她心氣大著呢,可不會被他一哄,就忘乎地不知所以然了。
她眼眸動了動,根本不應他,低頭吃飯。
嗯,這頓早飯做得確實不錯,他的手藝越來越有長勁了。
小茹吃飽後,也不和澤生一起收碗,而是端出兩個蒸餃來到院子里,準備弄碎給小寶吃。
澤生見小茹壓根不理他,有些沮喪,但還是將碗筷收好,再將廚房收拾得干干淨淨。
收拾之後,澤生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趕緊去房里將杜郎中給的藥方子和一捆藥找出來,然後匆匆出院門。
小茹看他手里拿著那些,就知道他是要去給大嫂的。
澤生來到舊院子,見瑞娘在院子里搗碎著一種野草。
「大嫂,你搗這個做什麼?」澤生蹲下來看,很是好奇。
「听說這種野草搗出來的汁可以給女人治病,就是治女人的……」瑞娘覺得這種話是不好跟澤生說的,畢竟他們是叔嫂,得避諱著點,她瞧了澤生的臉,「咦,你的腦門怎麼了,眼楮又怎麼了?」
澤生無意識地模了一下頭,「哦,沒事沒事,不小心撞到牆了。」才說到這,他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大疙瘩,自己這是又在說謊麼?
他把藥方子和藥遞給她,「這是我從杜郎中那兒討來的,你給雪娘送去吧,听杜郎中說,這是極養身子的,這些藥夠喝兩個月的。若是一般的傷癥,喝完這些,大都能好。若是損傷太重,怕是……。好歹試一試,喝總比不喝強。」
瑞娘大喜,「瞧你,為雪娘的事費心了,這些藥多少錢?」她放下手里的搗棒,在衣角上擦了擦手,要進屋拿錢。
「不用了,杜郎中都沒要我的錢。他派伙計將藥送到我住的客戰,我把錢交到伙計手里,讓他帶給杜郎中,結果杜郎中又讓他把錢給送回來了,因為我們見過幾次面,有些交情。」
瑞娘一驚一乍的,「喲,你和杜郎中還有交情?這真是太好了,以後家里若是有誰病了,想找他看病豈不是便利了許多?」忽而又覺得說家里人生病太不吉利,便「呸!呸!」幾聲,「你瞧我一張嘴,淨瞎說。你和杜郎中是怎麼交上面的?」
被她這麼一問,澤生又想起和杜郎中在如意樓喝酒的事,這是他心中的痛啊。
「就是上回買藥交上面的。」澤生匆匆應著,就往院子外走,走到院門口,他回頭又說了一聲,「我差點忘了,你跟雪娘說,喝藥的期間可不許再喝別的藥,以免相斥,沒了藥性,這都是杜郎中囑咐的。你剛才搗的那個野草汁,還是別讓她喝了。若真要喝,最好等這些藥先喝完了。」
瑞娘連忙應著,「哦,好好好,杜郎中說的話肯定要听的。」
澤生回來時,便想去鋪子里瞧瞧。
這些雇來的人還真是不錯,將鋪子里打理得像模像樣,貨物擺得整整齊齊,還都是按類分擺的,而且到處都擦洗得很干淨。那位嚴家嫂子和帳房先生兩人正在忙著和顧客挑選貨呢,他也沒上前去打擾他們。
然後他又來到另一間鋪子,同樣,這里也收拾得很好,磚石料皆擺放有序。楊師傅剛記好一筆賬,一抬頭見澤生來了,便笑道︰「大當家的,剛才一下賣了三車青石板,說是要拉回家鋪臥房,看來都是想效仿你家呢。」
「哦?這是好事啊,越是有人想效仿,我們的買賣不就更好了麼?」澤生笑應。
楊師傅上下瞧著澤生,然後拉著他到一邊小聲問道︰「我可什麼都沒跟嫂子說,嫂子怎麼知道了?」
澤生愣了愣,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訝異問道︰「你怎的知道她知曉了?」
楊師傅意味深長地說︰「瞧你這精神頭,還有這腦門,這眼楮,這灰暗的臉色,咋瞧不出來?要我說嘛,嫂子管得也太寬了,你何必怕她?哪個在外跑買賣的男人不沾點花、惹點草的,逛青樓更是家常便飯。你得硬氣起來,讓嫂子從心底里接受了,而且還要拿出大道理跟她講,讓她想通了才好。你踫一次外面的女人,回來便要受一回悶氣,那以後豈不是有罪可受了?」
澤生听後兩眼瞳孔都驚得忽大忽小了,急道︰「你……你……你想哪里去了?我可沒有啊,我哪里踫外面的女人了?」
楊師傅嗤嗤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沒有沒有,就算沒有吧。有你這等辯才,想必嫂子慢慢地也就能接受了。」
澤生簡直百口莫辯,滿臉赤紅,急躁道︰「怎麼能說是‘就算沒有’?是真的沒有!」
楊師傅見他那副急得臉漲紅的模樣,實在不忍心見,「好好好,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澤生見楊師傅只是在敷衍他,還想好好跟他解釋,被進來的顧客打斷了。
「方老板,給我來兩車磚吧!」此人並沒有太挑磚的好劣,只坐在旁邊看著搬運工將磚往牛車上搬。
「對了,方老板,你可得好好囑咐你的家人,讓她們仔細看著你的兩個孩子,昨日周家村的一個剛滿一歲小孩丟了,連帶著這個孩子的小姑一起也丟了。听說是專抓小姑娘和小孩去賣的,你家有一對男娃,可疏忽不得!」
此人才說罷,楊師傅便跟腔道︰「這一大清早,我已經听好幾個人說過此事了,不僅僅是周家村丟了孩子和小姑娘,好像良子在的那個卞鎮也丟了兩個,他正忙著帶人去找呢。如今這世道是怎麼了,連孩子和小姑娘也有人偷。」
那個人買磚的人接話道︰「很多窮山溝溝里的大伙子都娶不上娘子,所以就有人想著來偷吧。男娃更不需說,那些著急生男娃又沒生出來的,看著人家的男娃就眼熱,但也不能來偷的啊,這些喪天良的人!」
楊師傅氣道︰「這哪叫偷,叫拐!叫搶!」
澤生听後,趕緊往家里走,他得好好囑咐小i箭口小芸,讓她們別把孩子抱到路邊還有,還得囑咐小茹,人家可是連小姑娘也要的,她長得那麼好看,豈不是也很?盡管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但可比一些小姑娘更養眼。玩險來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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