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羈壞小子
第54節第十五節夜色闌珊（2）
小珍對王騰蛟的小聰明見怪不怪，心里慨嘆，這個人精，太鬼馬了，女孩兒怎會不被他逗得團團轉？將來不知有誰能拴住這個花心蘿卜，至少，自己沒有這份把握。
但是，這樣的頑劣這樣的討巧，小珍偏偏甘之如飴，那種情趣和甜蜜能永久嵌在記憶里並甘願被這樣的男孩玩弄于股掌之間。
確實，不單是小珍，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的女人概莫如此。
王騰蛟提著四瓶啤酒外帶小珍的拖鞋，走得有點吃力，小珍拿過兩瓶，四只光腳頓時輕快起來。
王騰蛟說︰「得找個地兒喝酒去
「去哪？反正隨你，你去哪我去哪
「咱們進公園里去
「這時候？公園早關了，怎麼進啊？」
「跟我來王騰蛟引著小珍繞到公園後面圍牆的拐角處，這段牆頭矮了一截。王騰蛟呶呶嘴說就從這爬進去，說罷他蹲下來，叫小珍跨上他的肩部。小珍稍稍遲疑一下，便跨了上去。
當小珍的胯部與王騰蛟的頸脖緊密接觸的時候，他感覺小珍那方寸之地隔著薄薄的睡褲傳遞出一片溫熱，甚至，他還能感覺到那里的伸縮和蠕動，那里是那樣的柔軟，柔軟得象小珍給他編織的毛線圍脖。他心內萌動，思緒有些恍惚。
小珍見他蹲地怔滯，催促他︰「磨蹭什麼呀？動作快點他的頸脖卡在自己胯間，小珍也有別樣的感受，什麼感受？似乎，有一點，一點點，酥，和癢。
王騰蛟直起身子，讓小珍攀爬到牆頭上，然後把啤酒拖鞋遞給她，接著他一個縱身彈跳，雙手就扣住了牆檐，腳蹬手使力，飛快便也騎在了牆頭上。
這片地皮他熟悉不過，經常不買門票從這進入公園，他知道內里地勢比牆外要高，並且牆根下是松軟的泥土，但是他仍然擔心跌著小珍，便月兌下夾克，把啤酒包扎起來，打個結，沿牆根把包袱放下去，還好，沒听見脆響聲，瓶子沒碎。接著，讓小珍雙手箍住他的脖子，雙腿提起攀附在他的下肢，這樣小珍便象壁虎一樣倚掛在他軀干上，而他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際，就這樣兩人樓成一團跳了下去。
王騰蛟腳先著地，立住了，沒事，舒口氣，這才叫小珍放腳。小珍腳落地了，他仍未松手，有意無意就這麼緊緊擁裹著，感受她襲人的香氣。
小珍感同身受，只是畢竟羞澀，提醒︰「哥，松手啊語氣卻很糯，半推半就的意味。
兩人擇了湖澤岸邊的一石椅上坐下，王騰蛟用椅子的石邊角崩開瓶蓋。他牙齒也能撬開，他不用，怕損壞一口好牙。
一人一瓶，踫一下，一人一口，相互瞅著，笑著，飲開了。
一會，兩人面色泛上酡紅，也不說話，仍微微含笑，呼吸著夜的清涼空氣，同時抬起頭，在公園霓虹燈閃光的上空，發現了微微殘缺的月亮。
夜色闌珊，很好。
這時，焦躁和擔憂的情緒被夜的黑色洇染而消邇無形，另外一種情愫卻悄悄彌漫開來。
王騰蛟呡下一口，大咧咧開口說話了，「珍珍，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小珍思索一下，含蓄道︰「喜歡象霧象風又象雨一樣的男生
「話很美哦
「不要重視話美不美，要重視它是從我心底說出來的
她心底確有很多話，但是她不願意說出口，她羞于啟齒，而且現在說也不適宜。
王騰蛟點支煙，仰起酒瓶，連灌幾口，忽然扭頭，眼楮咄咄發亮，大聲道︰「珍珍，我覺得你應該是我的
他的話震動著她的心弦，她莫名其妙地懼怕、欣喜，而且憂傷。燈光倒映湖心有些模糊，她的眼里多了一層薄霧。
她的緘默引起王騰蛟的注視，他留意到她的眼楮明滅著，好像包含著淚水。
「你怎麼啦？」他輕輕詢問。
她想哭，又說不出為什麼想哭，但是她不願意哭，咬著嘴唇，讓淚水倒流到顫抖的心里。
「是不是怪我不該說那種話？」
她輕吸一口氣，隔了幾秒，她感嘆︰「我早就說過你是個花心大蘿卜
王騰蛟辯白︰「那不是花心，是人類感情的自然流露他的反駁其實無力，便拋出一句自以為深奧的話。
「那你認為我們這樣在一起很自然嗎？」
「從一方面來說，是自然的，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應該是不自然的，凡事經過壓制的都有悖于自然王騰蛟侃侃而談，他自己都詫異今晚口才怎麼這麼好，看來酒真是好東西。
「哥，」小珍微皺著眉說︰「我們講點別的好不好？不然你在我心上建立的信心又會失掉
「好，我永遠尊重我妹妹，我永遠服從我妹妹，我倆睡覺都可以你在上面我在下——」頓住，忙道歉︰「對不起，酒後失言，口誤口誤他熄滅煙蒂，轉過臉去，感覺好無趣，便獨自對天斟飲。
失去欣賞夜景的興味，小珍有些悵然，但女孩兒的矜持阻止她更多深入的表達。其實，女孩兒的心思深著呢，很多時候都是正話反說、反話正說。
她猜想他有點生氣了，她也有點生氣，男生都這麼自私，只要違乎心願便表示出不滿，可是今晚發生了異乎尋常的事，蛟哥的心情原本是焦躁的，今日還不知明日事，搞不好明天蛟哥就——小珍不敢再想下去，于是轉緩口氣，安慰溫柔的口氣︰「我知道你的心，我也很感謝你的心，只是，為了避免痛苦，我們應該盡量保持單純
「如果已經痛苦了呢？」
「你會痛苦？」小珍淡笑一下，「你是個永遠快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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