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第三十九節孿生姐妹（6）
慧琳剛把嬰兒送進新生兒暖箱，听說還有一個，一口氣又提上來，緊張望老媽。
程蘭芝瞪她一眼，「看我干什麼？繼續呀
慧琳拍拍頭，趕緊嚴陣以待進入又一個輪回。
可奇怪的是，這時孕婦突然不吭不哈了，好像很疲倦的樣子，懨懨欲睡。
有點不對勁，不能讓她睡過去！程蘭芝搖著她肩膀問︰「你什麼感覺？」
女人努力睜開眼楮答︰「沒感覺，肚子不疼了
很不對勁，這絕不是正常反應。程蘭芝急了，叫慧琳︰「快打催產素！」
很快女人左手背埋了針，打上了吊瓶。八只眼楮就緊盯著女人，房內突然安靜得可怕，每一秒都難熬。慧琳不時拍著孕婦的臉頰，使她保持清醒。
經過漫長的半小時，女人了，接著呼痛聲漸高。
程蘭芝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點，知道她開始有宮縮的感覺了。
「啊啊啊啊……我恐怕生不出來了……這回更疼……啊啊啊！！！」女人使勁地搖著頭。
「別怕別怕，老公全程陪著你男子被程蘭英詈罵後對女人溫柔了許多。
「老公……你害慘我了，你今晚不搞我那幾下子就好了……」女子哭了起來，眼淚象決堤的洪水滾滾而下，沒等抱怨完，「啊！！！」女子肚月復突兀的絞痛，汗珠大滴大滴地從額頭上瀉下，她的朱唇已經被她的貝齒咬得緊緊，手也使勁地掐緊了床單，難以忍受的痛苦使她翻騰來去，程蘭英和男子捉都捉不住了。
「你用力，使勁啊！！最後關頭你可不要泄氣程蘭英也急得叫起來。
「啊啊啊痛痛啊！！！痛痛……」女人用力，可是早已沒了力氣。
「使勁啊使勁啊！！」慧琳跟著著急地叫。
「啊啊啊我我啊！我沒沒沒力氣了……啊啊啊……」
「親愛的，努力啊！」手掌抵手掌，男子想通過掌心傳遞給女人勇氣，看來他真的憂心如焚了，他擔心老婆難產而香消玉殞，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恩恩恩恩……」女子受到一點鼓勵，就再次使勁，，刺痛迎著使勁的地方，用一下力就刺痛一下，立刻就沒了勁兒，只得放棄努力。
「啊啊啊……」女人肚月復又絞痛起來，想休息，可胎兒似乎只願呆在里頭使勁折騰，偏偏就是 著不探頭，她想用力都用不了。
「姑娘，放松！放松！」程蘭芝有經驗，再次引導︰「象剛才那樣深呼吸，深呼吸！」
「呼呼……」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剛深呼吸一下，刺痛又席卷而來，她感到痛苦不堪，雙腿也禁不住使勁蹬踢起來。
「這可怎麼辦呀！」男子帶著哭腔在床邊跪了下來，前額在床沿磕撞著。
「、、……」女人現在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慧琳想拿產鉗如法炮制，可那張開的道口里根本觸不到胎兒的腦袋，她急得對老媽說︰「根本無法進兵，怎麼辦啊？」
程蘭芝心提到了嗓子眼，莫非真是難產，胎兒的位置顛倒了？
「這個、這個……只有這樣了！」程蘭芝冷眉一豎，擼起袖子，猛地出手往肚子上壓下去，
「啊——」女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叫。
「這是……」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癱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感覺全身的神經在逆轉一樣，刺疼刺疼，難以忍受，說不清楚的一種絞痛。
「姑娘，忍忍！就要出來了！」程蘭芝繼續使勁地壓起來，女人身體一抖一抖的。「啊啊啊啊啊……好痛……」女人感覺異常難受，噬骨的痛，一陣水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嘿——」程蘭芝見沒效果，便一狠心，貫足全身力氣狠狠壓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人整個身軀大抖一下，就感覺肚子里有東西沖到了產道口，滑到了那里就停住了，疼痛更加劇烈。
「娘娘，太好了，到產道口了，頭出來了！」程蘭芝興奮地喊道。
慧琳卻大驚失色︰「媽，不是頭，是腿先出來！」
程蘭芝滿頭大汗道︰「別管他，先弄出來再說
女人左手攫丈夫，右手摳程蘭英，努力，使勁，用力……加上程蘭芝的推動，「啊啊！！！！」那孩子居然沒前進，而是卡在產道口，並且還縮了一下，使得女人難受得要死。
「嗚……」女人用盡渾身力氣，只見她痙攣了一下，繼而狠烈的沖擊差點讓她崩潰。「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下面燙燙的，要出來了嗎？」
四人齊聲大喊︰「是！」
女人拼抵最後一絲氣力，繼續加力，加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種疼痛仿佛要把她撕裂。
「撕拉——」慧琳一下子毫不猶豫一把捏住胎兒粉女敕的小腿，順勢拉了出來。
「唉……」女人又開始冒汗了，一滴接著一滴，是大運動量消停後的分泌，她頭一歪，虛月兌在床上。
慧琳緊接著去抱女人胯間的嬰兒時，兀的感覺孩兒有異，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團血肉好像沒有生氣，欺近端詳，只听得她一聲驚叫︰「臍帶繞頸！」
程蘭芝跳了起來，推開慧琳一打量，可不是！尤其糟糕的是臍帶繞頸三周。她不敢怠慢，飛快用拿起兩把血管鉗夾住嬰兒頸部的臍帶，從中間剪斷，再把下端連體的臍帶也剪斷。
程蘭芝抱起孩兒，也是個女孩，一樣的小園臉，一樣長眼瞼，一樣的紅彤彤，就是比姐姐小了點。
接著程蘭芝心就縮了起來，她跟姐姐出來時一樣不哭不鬧，但又不一樣，因為她明顯看出孩兒的眉峰是蹙著的，這不是好兆頭，趕緊探一下鼻息，沒有一絲游氣。程蘭芝不放棄，拍拍，依然沒動靜，又嘴對嘴吸吮，孩兒口里並無羊水。她終于頹敗地嘆口氣，對夫妻道︰「唉，天命如此。孩子被臍帶纏繞周數過多，當這位姑娘縮宮的時候，臍帶受到牽拉，加上又不是順位產出，導致胎兒頸部給勒緊，使得她血循環受阻，宮內缺氧，不能成活了
女人一听，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男人雖然痛苦，但還是挺得住，畢竟孩子還沒經養育階段即夭折，論不上切膚之痛，只是覺得可惜之至而已。
于是轉而重點放到了產婦的搶救上，女人只是精疲力竭後精神上又受到一些刺激
，經搶救，不一會兒便悠悠醒過來，並無大礙。
見事已至此，也知道醫生已盡了全力，實在無可責怨的，夫妻並無多話。
女人身心俱乏，默默淌著淚任由慧琳處理她的掃尾，慧琳開始給她按肚子，又分娩出一個胎盤等，開始縫合傷口，縫合傷口就小意思了，和生孩子比，不算什麼了，就干疼，女人能忍受，縫了大概15分鐘就結束了。
程蘭英心慈，不忍心看著死嬰遺棄一旁，便趁著另三人圍著女人搶救的間隙，抱起死嬰，放進後面房間的保溫箱里，想等夫妻倆走後，她替這個夭折的孩子收拾一番，洗干淨，明天再買套嬰兒套裝給穿上，找塊偏僻地兒給埋了，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