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第四十八節痴心絕對（5）
對于蛟哥的愛，小珍從來沒有遲疑過，她痴戀他，途經歲月的歷練，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了愛情，潛移默化之中雙方從兄妹之情升華到情侶之意。她愛他，深深地愛他，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愛著他。只要他在身旁，她內心便發出喜悅的光輝，產生一種陶醉的情感，仿佛喝醉了醇漿。**上的吸引仍然存在，它痛苦地折磨著她，但這還只是一種更強烈的感情的一部分，一種類似甜蜜的無聲音樂一樣的感情才是更高層次。
王騰蛟在睡夢里，一會兒把手伸出來，一會兒用腳把蓋在胸口上的被子抖開。
房間里漸顯悶熱，小珍走過去把窗戶推開，放進靜夜的冷氣。窗外的櫟樹枝在晃動，樹葉發出清脆的沙沙聲。遠處的螢火蟲在飛舞，透過院門可以看見那灌木叢周圍濃密的陰影中一閃一閃地放射出柔和的金色亮光，那金色的緞子長帷幕，在微風中輕輕飄拂。或許此景是小珍的幻覺，是她的心在描摹一幅秋天的童話，想象著愛的力量會讓螢火蟲撐過夏天，變成秋天的螢火蟲。因為愛的力量是無窮的，世界上只要有生命就會有愛。愛比任何東西都強大，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可以用愛來創造奇跡！
老舅端著一碗面條進來，小珍轉過身去，讓他把碗放在床邊，又回轉身彌望窗外，她神游在她與她哥的世界里，連聲道謝都忘記了。
老舅踮著腳走出了房間，心里嘀咕︰老子這麼晚了還在殷勤伺候你兩口子，你卻連句話也懶得跟我說，要不是看你長得水靈，老子才懶得理你。就嫉妒，蛟子哪世修來的福，兩個老婆都超凡月兌俗。哎呀，人比人，氣死人。他小子欲念成河，老子欲念成灰啊。
「珍珍一聲輕喚卻如炸雷在小珍耳邊轟響。
小珍轉過身去，他正看著她，人還很虛弱，他那漂亮的臉蛋顯得蒼白，眼楮周圍不滿黑暈。
小珍走到床邊，拉著他的手坐在他身旁，他默默向上看著她。她熟悉的那個調皮精靈的蛟哥現在變成了另一個需要她的溫暖需要她的愛情的虛弱男孩。
「不要離開我，不要走開……」王騰蛟怯懦地懇求，聲音嘶啞而微弱。
「我在這兒，寶貝
「你……叫我……寶貝……」
「是啊，不好意思叫老公兩人世界里，小珍無所顧忌，她的清醒使她興奮，甜膩之語月兌口而出。
「矜持點，娘子不可造次，畢竟還沒拜堂成親王騰蛟鬼馬本色漸復。
小珍嚶嚀一聲，用手捂住他的嘴，輕輕地撫模他那浮著一抹淺笑的性感嘴弧，「肅靜，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喂你吃點面湯
「不想吃
「你要吃，你出了許多血，需要恢復
小珍慢慢把他扶著坐起來，將兩個枕頭墊在他的背後，然後把老舅端來的面條喂給他吃。他做個怪相，想要裝出嚇唬人的樣子，但是當小珍用筷子把面條卷成一團放到他嘴邊時，他乖乖張開了嘴。
屋角上方一個白熾燈泡，散發出柔和的黃色亮光，房間的其它地方灰暗朦朧，那陰影蓋滿了四周的牆壁，冷風吹進房內，窗簾布前後晃動著。
王騰蛟吃完面條又顯頹靡，闔上眼皮，小珍還沒來得及把他身後的枕頭拿開，他又沉睡過去。小珍緊靠在他身旁，眼楮望著他的臉，心里感到一種過去從未感受過的幸福。
幾個小時過去了，王騰蛟一直安靜地睡著。大約翌晨兩點，他在熟睡中皺起眉頭，嘴里胡亂咕噥著什麼，身上又是大汗淋灕。小珍拿出毛巾擦干他的額肩。他翻來覆去，臉上呈現痛苦表情。她撫模著他的臉頰，輕聲說些撫慰的話，想使他鎮靜下來。約莫一刻鐘以後，他靜下來，她才松了口氣，正要從床邊站起來，這時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發瘋似的圓睜著眼楮，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掐住不放，痛得她直打顫。
「別走！」他生氣地大聲厲叫。
「我沒走，我只是想……」
「他們都走了，一個個都走了，都拋棄我了，媽媽啊，你把我留在可怕又潮濕的那個爛學校就走了，爸爸你為什麼一次也不來看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王騰蛟眼楮里充滿著極大的惶恐，他拼命地捏著小珍的手腕，將她拽到他胸前，他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在對誰講話，這點小珍明白，但她還是害怕，如果說他開始時很虛弱的話，現在卻好像充滿了邪勁，不會是蛇毒發作控制不住了吧？他捉住小珍的兩只手腕，使勁按在床上，暴戾之態畢現。
「梁夢琪——嫌貧愛富的小女人，她也不要我了，你是我愛過疼過掙扎過放棄過還義無反顧想愛的人啊，你也不要我了——」他的聲音轉自嗚咽，「總有一天，你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但你等不及了！要跟那個狗雜種上床了，你要去做闊太太，老子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真愛，讓你找的那個兔崽子整天打你、罵你、當著你的面和其他女人上床，讓你終身不能生育！讓你出門被汽車撞死！讓你後半輩子生活在貧困、勞累、被疾病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生活中……程乾你這狗雜種操的，砍了都不多，閑的蛋疼勾引小女孩，真他媽**的，就你這丫傻b操行，你根本不配我夢琪……」
前面的話小珍听得淚流滿面，後面的話便感覺不對味了，驚懵得淚水倒流回去，果然他跟那個女生在劈腿，他腳踏兩只船！盡管她了解他舊情新愛照單全收的習性，使她多少儲備一些面直的心理準備，但真實一旦降臨，她仍然接受不了，尤其夢琪很優秀，氣場強大，她沒有絕對的勝算。小珍愛做夢，愛幻想，就是她希望是他的港灣，他在外面世界玩夠了的時候他仍舊會喜歡自己，仍會回到自己身邊。所以，對于他的一次次承諾永遠相信是真的。但這次沒那麼簡單，從他癲狂的夢話中她隱隱覺得他對夢琪愛之深恨之切，完全超越了對自己的感覺。就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備胎，就覺得自己像摔碎的花瓶，清理的時候動輒拿出碎片擺弄，難免會扎傷了手，而且扎得血淋淋……
這種心情，好像有人用粗暴的手抓住她的心，惡意地揉捏著一樣。
這個人，就是床上之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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