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鳳就是見不得邢老夫人對寧則梧一丁點兒好,對不是親生的那麼親,反倒留著邢家骨血的邢小月到像是外頭貼上來的一樣。在這個家里,哪里還有她們母女的容身之地?
邢老夫人說她幾句根本就不頂用,反倒把邢小鳳的脾氣給說上來了。
邢小鳳一沖動,嘴上也沒了分寸,趁著外人在,她就要讓他們評理。「媽你讓柴禹說說,以前你對小月多好。自從邢柯把那小雜種領進門兒,你還正眼看過小月一眼沒!」
別說這樣的話,邢老夫人不愛听,就是邢柯也火大起來。
「桐桐嫁給我,她跟寧則梧就是我邢家的人!」
邢小鳳那麼腌寧則梧,就是往她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邢誠也看出來了,這飯是吃不下去了。要是再年輕二三十歲,他也氣盛,不過現在他身體是受不住了,才強作鎮定。
「你不是在寧家住著麼,你怎麼不一直在那兒呆著,回來干什麼?你還知道這里是你家啊!」邢小鳳的話里帶著酸味兒,她現在巴不得邢柯在邢誠死後都不要出現,這樣她跟邢小月還能多分點兒財產!
這就是他親姐姐,邢柯氣結。要不是因為她們母子三五不時的拿寧則梧開涮,他早跟寧桐一家搬進來了。「你瞧瞧你會說人話,做人事不!上回你故意把寧則梧的手指頭夾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以為我不吭聲,就當我不知道是吧?」
邢柯還有一肚子氣話要說,卻被邢老夫人攔下。
邢老夫人倒不是心疼自己親閨女被罵,她是不希望把孩子牽扯進去,「邢柯。別在孩子們面前吵架!」
邢小鳳臉色鐵青,邢老夫人對她說的話要是有一句頂用,她早就閉緊嘴巴了。「怎麼,他踫我們家小月的鋼琴,我還不能說他幾句了是吧?」
「那鋼琴還是我跟你爸買的,你自己也清楚。算算小月總共踫了多少回!」邢老夫人氣極,好好的一架鋼琴買回來幾年,結果還是新的。家里也不是沒有給邢小月請過鋼琴老師,她倒是學啊!邢小月自己不長記性也就算了,旁邊大人催著她,她都無法無天。該咋樣還是咋樣。
「你是用手說話的嗎?既然用手說話,還要你的嘴干嘛!」邢柯回了過去。他聲音一大。寧則梧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他愧疚的不得了,犯不著跟邢小鳳計較。只要他小施手段,立馬就能讓她消失。「媽,我跟寧則梧十一的時候不回來住了
說完,他抱著寧則梧走了。
邢老夫人氣惱的不行,反觀邢誠放下筷子。仔細一听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站起來,頓時兩眼發黑,雙腳發軟。
邢老夫人趕忙上去扶著他。「老頭子,我帶你上去吃藥
邢誠沉吟了一聲,在回房前給邢小鳳撂下一句話,「明天你給我挨個相親去
邢小鳳當即就給傻了,在這個家里,除了那點兒財產,她還能有什麼指望?親爹親娘的心,都是向著別人的。
柴禹和吳英娜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里,起身相繼告辭。他們出去的時候,邢柯抱著寧則梧還沒走遠。回頭看見他們,他反身回來了。
到了柴禹跟前,邢柯用警告的口氣,「你以後別私自跟我老婆見面!」
「我們有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柴禹說這話,意思就是不答應了。
那可不行——對柴禹,邢柯現在還有種危機四伏的感覺。
「你也知道她以前跟你是什麼關系,也知道她現在跟我是什麼關系,以後你見她,必須得先跟我打聲招呼!」
邢柯對柴禹虎視眈眈。
如果柴禹告訴他,他已經猜到了寧桐跟邢柯以後是什麼關系,不知邢柯會不會嚇一跳。
柴禹搖頭輕笑,「桐桐她是個人啊,不是你給她貼上標簽,寫上你的名字,她就是你的所有物了
邢柯當然知道,正因為他比誰都清楚,所以對寧桐的佔有欲才會那麼強。要把這個女人一生捆綁在他身邊,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尤其是柴禹還記掛著寧桐。
他要是不早點兒提防著,當真出什麼事兒的話,那就晚了!
「不管你說的多難听,她是屬于我的就是屬于我的如果愛情是將道理的,彼此之間是分的那麼清楚的,邢柯找的那就不是心靈眷屬,而是會計師!
剛才邢柯跟柴禹的話,吳英娜听得十分清楚。臨走的時候,她忍不住問柴禹,「你跟桐桐以前是……?」
「就在幾個月前,桐桐還是我女朋友呢柴禹挫敗的笑笑,心里後悔的發緊。如果不是跟夏涵劈腿,只怕他跟寧桐已經成了神仙眷侶。為什麼當時他那麼不珍惜呢……
吳英娜的臉孔扭曲了一下,她就不知道了,寧桐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那麼多男人青睞她!
她心有不屈,更是不服。
虧得今天沒有見到她,否則吳英娜又要面紅耳赤的跟她吵鬧一番。
寧家來了位不速之客,這會兒正鬧得不可開交。
寧桐還沒回來,樂平去海鮮市場了,就葉萱一人鎮家,她哪里扛得住吳彥這個無理取鬧來的老家伙!
吳彥不為找樂平,也不為找寧桐,他專門找石榴來的。
他就跟當初來這里的吳英娜一樣,蠻不講理的就在寧家上上下下折騰了一遍。
沒找到石榴,吳彥只好問寧家中唯一留守的人葉萱。「石榴呢?」
葉萱一臉茫然,她可不是裝的。她雖然知道樂平的媽媽住在寧家的後面,並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對不起,這位老先生,請問你是……」
吳彥擰了一下眉頭,對她的「孤陋寡聞」感到十分不悅,「我是吳樂平的父親!」
這下不用他解釋石榴是何方神聖,葉萱就明白他來找誰了。「樂平現在不在,你要不坐那兒等等吧
從吳彥的模子里,一看就知道他年輕的時候就是俊美無鑄。他這種美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葉萱十分不喜歡,沒來由心里一陣厭煩。
吳彥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他又跑到樓上去,鑽到寧桐的房間,看到一個保險箱。
他心里一癢,上去就試了好幾串密碼,都沒能打開那箱子。
葉萱跟著他進來,發現他對這個家里的東西動手動腳,心里更是不爽。「我說這位老先生,你能不能下去等?」
葉萱倒不是怕東西丟了賴在她頭上,她純粹的覺得吳彥的這種勾當讓人不恥!
吳彥看也不看她,還振振有詞,「這是我兒子跟我女兒的家,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葉萱見保險箱當真被吳彥給打開了,心里頭有些慌了。
吳彥用的密碼是寧桐母親跟外公的忌日,看著幾摞鈔票,他貪婪的笑了一下,順手就把擋在鈔票前的那台老式照相機給扔了。
葉萱也不顧什麼禮節,當吳彥再度朝保險箱伸出手的時候,她沖上去猛的將他拉開。她擋在保險箱跟前,怒聲道:「老先生,請你自重!」
吳彥一腳踢開地上的老式照相機,不雅的朝葉萱吐了一口濃痰,「你他媽誰啊?這可是我兒子跟我女兒——」
葉萱冷笑一聲,打斷他,「別以為我一個外人不清楚你們家的事!你當他們是你兒子跟你女兒,他們認不認你當爹還是一回事!請你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吳彥臉上絲毫沒有難色,他扯著葉萱,殘忍道:「閃開吧你!」
葉萱穩住腳,手一伸,把保險箱的門給關住了。
葉萱也不跟他多話,當即就抄起床頭的電話,撥打了110。她的神態還真不是嚇唬吳彥,當即就告了他一個私闖民宅和盜竊。
鄰居里來了好幾個人,幫著葉萱把吳彥給趕出去了。
警察來的時候,吳彥口口聲聲的告訴他們,這里是他兒子跟女兒家。
葉萱就說了,「你姓吳,這里姓寧,到底誰是你兒子跟女兒?」
吳彥拿不出證據,而且警察在葉萱的帶領下,也看到了保險箱開著,有一部分東西已經遭到損壞。警察當即就把吳彥給帶走了。
邢柯跟寧桐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
寧桐手里托著被摔壞的老式照相機,神情一片空白。
見她如此在意,葉萱才把吳彥的事情告訴她。
邢柯認出了那台照相機,那是他在八年前度假村第一次見到寧桐的時候,她手上拿的就是這台照相機。
這台照相機對寧桐來說,有很特殊的意義。這是她外公鼓勵她追求自己的夢想,送給她的禮物。
即使從那之後她換了好些台照相機,唯獨這台,她一直都帶在身上,沒舍得處理掉。
吳彥給吳英娜打了電話,將他被送警察局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吳英娜氣極了,當天晚上就找到寧家去了。
這時候,寧桐已經把寧則梧哄睡下了。
听到急促的敲門聲,樂平從床上爬起來去應門。
一看門外是怒氣沖沖的吳英娜,他心里頭就有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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