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田園喜事 第七十八章 嚇死嚇老太太

作者 ︰ 妖娘娘

老爺子的話听著似乎也有些道理。愨鵡曉

圍觀的村民互相瞧著別人的眼色,心里又開始搖擺不定了,畢竟老爺子在徐家溝這麼多年了,可沒听說有什麼不好的風評,要說他剛才的話騙人,是有點不太可信。

老爺子暗地里松了口氣,說實話就連他心底里都有些不太相信田貴生會遭人搶,何況還是遭老三這一房的搶,昨個兒他剛听到的時候,心底里也是存了一份質疑的。

不過因為田貴生是他第一個孫子的緣故,他對田貴生的關照喜愛總是多過其他幾個孫子的,在他看來田貴生做的那些混賬事兒,都不叫什麼事兒。

不過就是孩子沒長大,不懂事兒罷了,什麼時候長大了自然就變好了。

村里誰家的孩子不是這樣過來的,誰家的孩子不去人家田地里偷點東西吃,就連他小時候還不是干過這樣的事兒,這哪能算偷雞模狗啊,頂多就是沒做過,好奇罷了。

孩子的天性嘛!

哪怕就是田貴生打死了媳婦那事兒,也怪不著田貴生,本來嘛,誰家漢子不打婆娘?三天兩頭的都有人打婆娘,也沒見把自個兒的婆娘打死的。

怪就怪給田貴生說這房媳婦本生自個兒的命不好,身子弱,經不起打……

不怪田貴生,真不怪他大孫兒。

所以即便老爺子有那麼一絲絲的疑惑,但很快就被他拋之腦後了,听老天太跟他說了人家上門的人咋報的信之後,老爺子是覺得這說不準就是田貴生一夜之間長大了,懂事兒了!

听著人家說田貴生還買了東西回來孝敬他,心里那最後一點疑慮都完全消失了。

就是因為這樣,老爺子現在才敢跟劉大毛據理力爭。

反正不管這事兒到底是咋樣的,他的話都已經出口了,他也算是騎虎難下了,就算老太太帶著大兒媳婦去老三家打人搶東西做錯了,他也不會說她們錯。

死拗也要拗過去。

「劉家兄弟,你听到你妹子說家里的娃兒被打了,心情激動,氣不過去我能理解,不過這事兒還真是老三一房的娃兒些做錯了。」老爺子這會兒鎮定了,話也說的有模有樣了起來,「你看你帶人把我家人也給打了,我這做親家公的好歹是長輩,就不跟你計較了,你現在就帶著園他們回去吧,我也就當啥都沒發生過了算了。」

「啥,憑啥子當沒發生過?!他們幾個把人打了憑啥子就楞個算了?不得行不得行,我不得干!」老太太一下子就從地上蹦了起來。

「你瞎嚷嚷啥。」老爺子只覺得老太太這輩子最沒眼水的時候就是今天了。

「我嚷嚷啥子,我不嚷嚷你就要喊這些賣屁兒的龜兒子走了,你看哈他們把我們屋頭搞成啥子樣子了,又打人又搶我屋頭的東西,簡直就是些賊娃子,土匪。」老太太見老爺子還敢說她,臉色陰沉的使起氣來,「不準走,不準走,我不得準他們走!」

老太太叉著腰,瞪著劉大毛幾人,大有一副你敢跑,她就要跟人拼命的架勢。

「你……」老爺子一根指頭指著老太太,話憋在嘴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不成非要他把話跟她挑明了,非要他跟她說這事兒鬧鬧就算了,再鬧下去沒好處,趕緊收拾收拾,把這幾把刀給送走得了。

反正現在村民都是站在他們這邊的,老三那房也落不著什麼好處。

見好就收行了,反正也打也沒打著她身上,這不是打大媳婦身上了麼,這死老婆子還 啥 啊!

「我不得準他們走,就是不得準,他們這些土匪,強盜,賊娃子,爛了陰溝的,就曉得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我不活了喲,不活喲……」老太太在家里是撒潑慣了的,平日里只要她一撒潑,連老爺子也拿她沒辦法,最後還不是得順了她的意。

所以老太太一就坐回了地上,哭爹喊娘起來,「平白八故的遭這些細犯人(小崽子)跑到屋頭來把人打了,還要誣賴我大孫兒,我啷個弄個命苦哦……走走走,你們把我屋頭的東西都搶起走,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活不下且了……你們干脆一刀兒把我砍死算了,命苦哦,我咋個弄麼命苦哦……」

「娘誒,你死了我們咋辦啊。」老太太一哭,躺地上的大伯娘跟著就嚎了起來,「我兒到底是哪里得罪你們了啊,要讓你們這麼誣陷他……」

兩人一唱一和的,大伯娘嚎一句,老太太就哭一句。

那話里的內容真是要多慘有多慘,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伯娘跟老太太是親兩娘。

田園在灶房里把自家新買的鐵鍋翻找出來,蓋在裝滿東西的背簍上,轉身就出了灶房。

瞧著在地上又哭又鬧,就差打滾的大伯娘和老太太,她算是明白什麼叫惡人先告狀了,掃了眼大舅,顯然大舅也因為這一幕臉色鐵青鐵青的。

也是,真要讓他一個大老爺們去跟兩個潑婦糾纏,說出去也不好听。

大舅搞不定,這不是還有她嘛,反正今天她是打定了主意要來給大哥,猴子,二姐他們討公道的,老田家就是想賴都賴不掉!

「大舅。」田園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跑到劉大毛身邊就哭了起來,「大舅,大伯娘和女乃說咱們污蔑大堂哥,我們沒有,真沒有……不信就把大堂哥叫出來,咱兩對質,看到底是誰搶了誰!」

本來劉大毛見田園哭了還手忙腳亂的,要不是大兒子在身後拿胳膊肘頂他,他還沒反應過來吶。

「對,園說的對,你們不說是田貴生遭搶了還遭打了嗎,把人叫出來,今天就讓他當著這兒的鄉親們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這咋說清楚啊!

大伯娘嚎到一半兒的聲音就跟被人掐著脖子了似的,老太太那兒也突然就哭不下去了,就連老爺子的眼楮都胡亂眨了起來。

他們倒是想讓田貴生出來對質啊,可這人沒在啊。

再說了,光是被人知道田貴生蹲過大牢這事兒,他這輩子可就算完了啊,甭管他是為了啥進去的,是誣陷也好,是罪有應得也罷,反正這進了大牢的人,那都不是好人。

村里以後那里還容得下他這樣的人,就連他們老田家都得跟著丟人,走人打他們家門口過都要繞著走,這讓他們以後可就真真正正沒辦法抬頭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這事兒給岔開,不能讓人把田貴生給叫出來對質。

可是他們這還沒想出個辦法來,看戲的鄉親們就先來了勁兒。

「田老頭,你們這也鬧大半天了,到底啥事兒我們瞧著也迷糊,就把田貴生給叫出來說清楚唄。」

「就是,兩邊都說被搶了,到底是誰搶誰啊!」

「早就該把人喊出來對質了。」

「哎,這才喊出來,把話說清楚不就啥事兒沒有了嘛,鬧騰大半天的。」

「爺,你就把大堂哥喊出來,我跟他對質。」田園擦著眼淚,挺了挺胸,看那樣子就是強裝鎮定來著,「我,我不怕大堂哥……」

她這幅樣子,一看就是平日里被田貴生給修理多了,見著田貴生就怕,估模要不是因為她家這次遭了大罪,受夠了委屈,怕是也不敢惹田貴生的。

「園丫頭,你莫要怕,三婆在這兒。」

身後傳來三婆的聲音,堵著老田家門的鄉親們讓出一條道,佝僂著背的三婆杵著拐棍走了進來。

「三婆。」

「三女乃女乃。」

「太祖女乃!」

一路上,叫三婆的人多的很,無論大的小的都有。

雖說三婆就是個老太太,可架不住人家在徐家溝的輩分大,不管誰見了都得尊稱一下。

「嗯……」三婆答應著走了過來。

「三婆你咋來了?」田園沒想到這事把三婆都給驚動了,要知道三婆年事已高,村里無論啥事兒,一般都不會兒有人去告訴三婆的。

「三婆來了,你莫要急。」三婆拍了拍田園的背。

「三婆。」劉大毛幾人跟著叫了聲,三婆點了點頭,看向田老天爺,「我听人說,你們上田老三家鬧騰去了,還打了人?」

「三嬸子,你看這點小事,咋勞慰你過來了。」田老爺子明明年紀跟三婆差不多,但也跟三婆坐不到一個輩分上去。

「哼,啥叫大事,把人打死了就叫大事。」三婆沒給田老爺子好臉色,拐棍杵地上,剁了下,「我也不管你們這事兒是咋的,我就說說我來這干啥。」

大伯娘可不管三婆來干啥,反正只要不喊田貴生出來對質,隨便說啥都成。

三婆頓了下,開口道︰「前些天人大舅娘跟園丫頭在路上逮著一頭花鹿子,我這老婆子也跟著享了福,吃了花鹿子肉。第二天人就把那花鹿子拉鎮上賣去了,回來不就拉了好些米面啥的。倒是沒人跟我說虎子那娃傷著了……咋這事兒沒過幾天就成了人搶東西了?」

三婆喘了口氣,人老了,話說長了就累的慌,「我就納了悶了,咋那花鹿子就不值錢了還是咋的,人賣了鹿子的錢還不夠買吃的咋的,要搶你家貴生的東西?哦,難不成你家貴生的東西就香些不成……」

三婆這話,說的田園心里一連點了N個贊!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人家也沒揪著打人的事兒說,就說了別的事兒,卻足夠讓人明白這里邊的意思了。

本來田園也是想說買鹿子的事,但是由她說出來和三婆說出來絕對是兩碼事。

如果她來說,說不準就會被老田家反咬一口,說是她故意這樣說,故意找借口掩飾什麼的,所以她沒提這事兒。

然而三婆把這事兒說出來了,難不成三婆的話還能有假不成。

果不其然,听了三婆的話,那里三層外三層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花鹿子?田老三家啥時候打到花鹿子的啊?」

「哎喲,那東西可老值錢了。」

「三婆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了,那天早上我看著他們坐牛車出村的,那牛車上就是放著東西,還拿草席子遮著,神神秘秘的。感情原來就是那花鹿子啊。」

「對對對,五嬸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也見著了。」

「真是花鹿子啊,嘖嘖,這田老三家運氣夠好的啊。」

「啥運氣啊,人田老三打獵的,能不教點本事給自己的娃,人肯定有啥法子,不然這天你上哪兒打去……」

這下圍著的鄉親算是因為三婆的話炸了鍋,雖說這話題說著說著就偏了,不過心里都算琢磨了起來,那花鹿子值多少錢他們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少。

別說買米買面了,就是去買頭老黃頭那都綽綽有余的,人有這錢還犯得著去搶田貴生的東西?

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這會兒再一想田貴生那人品,不少人就覺得本來撲所迷離的事兒,有些明白過來了……

老田家的人是完全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花鹿子啊,田老三家居然打到花鹿子了。

老爺子這下心里窩火了,背後還有些冒冷汗了,要真是像三婆說的那樣,指不準這事兒還真是有貓膩了。

直到現在老爺子都還是相信田貴生的。

「你家打了花鹿子你咋個不給我們說一聲吶?!」老太太的心神全都被花鹿子給勾走了,哪里有老爺子想的那麼多,她現在只想著有了花鹿子都沒分她點,這老三家的做得不對。

「弄麼大個事情,你們一屋頭的人就悄悄咪咪的瞞下來了,你們想爪子?!」老太太指著田園就罵了起來,「鹿子拿給別個吃都不拿給個人的親女乃女乃吃,你們良心遭狗吃了啊。」

「我的老三命苦,娶了你娘這個掃把星,把他活生生的克死了……我辛辛苦苦的把老三拉扯大,一天福都沒享過,你們這些細犯人有了好吃好喝的都不來孝敬我這個老太婆……」

「你說啥,我妹子哪克夫了,你再敢說我妹子,我今兒這刀就宰了你舌頭!」大舅娘第一個就跳了出來。

老太太罵人也就算了,可她偏生要說劉氏克夫,要知道被人說克夫,那可是很嚴重的問題了。

老太太沒被嚇著,反而哭得更加凶猛了,她算是明白了,當著這麼多人,她就還不信徐翠華敢把她怎麼樣了,變本加厲的嚎起來,只不過沒再說劉氏克夫的事兒了。

「你們這些有人生沒人教的,一個二個都沒大沒小,下水都黑了,天打雷劈的龜兒子哦!」

老太太也就逢年過節才能沾上那麼點肉,一想到那麼大一只花鹿子居然沒吃到,頓時啥都往外罵。

田園一張臉已經由紅而紫,還微微透出些黑氣來,見過不要臉的,可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她家打的東西,她愛給誰吃就給誰吃,管得著嗎?

他們一家都被趕出去了,老太太還巴巴的想著她家的東西,還想著要他們孝敬,要他們無償付出,呸,簡直是不可理喻!

「你個死老太婆說啥吶,沒睡醒還是咋的!」老爺子這會兒是真心想抽老太太一頓了,這是嫌不夠亂,還添亂咋的。罵不听老太太,老爺子只能扭頭對著田園道︰「園,你莫要听你女乃亂說,她也曉得她老了,啥啥不該說的也分不清了,老小孩,老小孩,莫往心頭切,這個事情就這樣揭過去,揭過去。」

揭過去?把她罵的這麼難听就想揭過去,做夢!

田園突然就沖到老太太面前,「噗通」一聲就跪她跟前,朝老太太就嚎了起來,那聲音,比老太太嚎的還要大,「女乃!不是我們不給你們吃鹿子肉,那鹿子肉我家也沒舍得吃,我們跟三婆吃得都是不要的下水啊……我們從來沒吃過鹿子肉,怕鹿子肉騷,娘就說把鹿子賣了,換了銀子買東西,回來分一份孝敬你們……哪知道……」

「哇……女乃啊,哪知道走到半路上,大堂哥就帶人把我們搶了啊,我哥就說你們搶我們那份東西沒事,可不能把孝敬女乃和爺的東西搶了啊……結果,結果大堂哥說‘那兩個老不死的,用得完這麼多東西嗎,給他們都是糟蹋東西’說啥也要搶啊……」

田園一邊嚎著,一邊偷偷從指縫里看老太太的表情,見老太太听了那話,臉色青了又白,跟吃了蒼蠅似的,心里痛快極了。

這心情一好,嚎起來更賣力了,「女乃啊,孝敬你們的東西我們哪敢丟啊,這要是丟了,被你知道,那還不狼心狗肺,壞了下水的罵死我們啊……我哥說啥什麼都不讓大堂哥他們搶,拼了命的護著啊。大堂哥就說我們不識好歹,跟人把我哥的手都給打斷了啊。」

「女乃,我要是知道你這麼想吃鹿子肉,我說啥也不賣了它,一定直接牽你這兒來,讓你吃個夠,吃撐死才是啊。女乃,我錯了啊,我沒讓你吃上花鹿子肉,還把孝敬你們的東西給丟了,與其讓你罵死我,不如你直接殺了我吧……」

田園說著就突然爬起來,朝著大舅娘沖過去,奪下大舅娘的殺豬刀又沖回了老太太的面前,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就把殺豬刀塞到了老太太手里。

「我的親女乃啊,我對不起你,沒讓你吃上肉,我有罪啊,我罪大惡極啊,來,你拿著刀,看你想吃哪兒的肉,就照著一刀砍下去。我把肉補給你,說什麼也要讓女乃吃上肉啊!」田園攥著老太太拿刀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比劃。

「啊——」老太太握著刀,嚇得驚聲尖叫了起來。

那人肉能和花鹿子肉比啊,這是要作死啊!

「哎喲,這是要干啥啊!」老爺子一拍大腿,急了,「快把刀放下啊。」

大舅娘這也才如同大夢初醒一樣,倒抽了一口氣慌張的跑過來,把老太太手里殺豬刀給奪下,這玩意兒她來之前還磨過的,這要是一刀下去,不死也殘啊!

「你這丫頭是魔怔了還是咋了啊,咋混起來連命都不要了。」大舅娘趕忙把殺豬刀遞給隨後趕上來的二表哥手里,一把抱住田園就把她跟老太太拉開。

還想拿自個兒的肉讓老太太吃,真虧田園想得出來!

老太太被這一嚇唬,也失了神,見老爺子和圍著看熱鬧的人,全都譴責的瞪著她,老太太也知道自己這是壞事兒了,眼看下不來台,老太太慌張的看向老爺子。

見老爺子瞪著她,給她使了個眼神,老太太立馬明白過來,喉嚨管「喔喔」兩聲,眨著眨著眼就白眼一翻,撒手撒腳的往後倒。

下不來台就裝暈,這一招老太太雖然不熟練,不過不代表她不會啊。

想著只要暈了,總該沒事兒了吧,可偏生田園見她一翻白眼,就知道她要撂擔子。

這戲還沒演完吶,就想提前不干了,那哪成啊!誰讓老太太剛才不是唱的那麼歡,又罵又說的,今兒不讓她把戲唱夠,那能成!

還得起來給她接著演,什麼時候她高興了,什麼時候放人。

「女乃,你這是咋了啊?!」田園看著倒那兒的老太太,哭著道︰「女乃,不可不能丟下我先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我就拿著這刀在你面前抹脖子算了,哪怕到了下面,我也一定讓你吃上這口肉!」

「女乃,你可得等等我啊。」田園這話說得可嚇人了,到了陰曹地府都還要追著老太太,還非要讓老太太吃上肉……人肉啊!

老天爺,躺地上的老太太這會兒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爬起來,她哪里的面子里子,咋受得住別人的眼光,可要是繼續躺著,那邊可就要抹脖子了啊!

到了老太太這個年紀,第一怕的就是怕死,第二怕的就是來招魂的鬼……

裝啥不好啊,非要讓她裝暈,老太太這下是連老爺子都給記恨上了。

老二媳婦從一開始就躲角落里,被眾人遺忘的干淨,哪怕她就算再蠢再笨,再老實,她也看明白老太太這是裝暈了,趕忙跑過去抱住老太太。

「娘,娘,你應個聲啊。」老二媳婦搖著老太太,差點沒把老太太給搖散架。

可老太太就是硬挺著不醒。

「快掐人中,一掐就醒。」老爺子也過來了,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暗示老太太,掐了就該醒了,不然就等著吃人肉吧。

老二媳婦點頭,留著一節指甲的大拇指就往老太太的人中上掐,那勁兒可是下了十足,恨不得把老太太的嘴給摁地上去。

「嗷——」老太太痛的一聲尖叫,醒了。

睜開眼就瞪向老二媳婦,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娘你可醒了。」老二媳婦還是有些怕老太太,可剛才她掐的真的很爽,她可是故意使著勁兒去的。

公報私仇啥的,她也算是玩了一把。

田園在大舅娘懷里瞧著二伯娘跟老太太,心里暗笑,果然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啊,人明的不敢來,就來暗的!

這二伯娘這些年跟著老太太和大伯娘,不光被奴隸著,也算學著點東西了嘛。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老太太總算是醒了。

田園掙開大舅娘,一撲就過去了,抱著老太太就喊,「女乃,你可算醒了,你放心,我這肉給你留著,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就跟我說,我立馬割給你!女乃,你可要相信,我跟哥不是故意搞丟孝敬你的東西,實在是我們打不過大堂哥他們啊……女乃,你要是還不信,我就去找大堂哥,對,我就去縣衙大牢里找大堂哥,跟他對質!」

老太太一醒過來就听到這麼重口的,想掙月兌開田園都不行啊,反正听著吃肉吃肉啥的,她就渾身打顫。

最後再一听縣衙大牢幾個字,老太太這回是真要暈了。

完了完了,還是把她大孫兒給供出來了……

「啥縣衙大牢?」圍著的人不明所以,都在互相問著,可沒人知道田園說的是什麼意思。

「田園你個死丫頭,你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大伯娘肚子也不痛了,也不躺地上了,跳起來就暴怒了。

「你來你來,你撕個我看看,看誰先撕了誰的!」大舅娘跟著就跳了起來,挽著袖子就朝大伯娘沖了過去。

「徐翠花,你個婊子,給我滾開,老娘要撕了那個小賤人!」

「姓董的,你敢動我佷兒,我打不死你。」

「啊……田園你個小賤人,你敢胡說,你敢誣賴我家貴生,你就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啊!」

「我佷女遭啥報應,姓董的我告訴你,就算有雷劈,你跟我佷兒那也是先劈死你個婊子,老天長眼,他劈不著我佷女!」

兩人扭打在一塊,基本上是大舅娘的力氣壓倒大伯娘,只是大伯娘彪悍了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也沒讓大舅娘討著什麼好。

「娘,我抽她成不?」也不知道二表嫂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月兌了腳上的鞋子就站到了一邊,動手之前還問大舅娘來著。

「抽她,給我抽她,抽壞了鞋我明個兒給你買新的!」大舅娘這下高興了,一直以為這兒媳婦文文弱弱的,不像她家人,嘿,沒想到人也有彪悍的時候。

果然那啥,不是一家人就不進一家門啊。

「誒。」二表嫂應了聲,蹲下來就拿著鞋往大伯娘臉色抽,「啪啪啪」的響,一听那聲兒就知道不是個生手!

「啊,徐翠花……啊,老二媳婦你死了啊……還、還不快來幫我!」大伯娘大叫著,可老二媳婦哪能真幫她。

剛才見著人家抽大伯娘,老二媳婦心里可樂呵了,一個勁的暗暗想著,抽重點,狠狠抽,抽死她丫丫的。

這會兒听大伯娘找她求救,老二媳婦唯唯諾諾的走過去,輕輕拉著大舅娘後背的衣服,勸著︰「她嫂子,別打了,別打了……」

大舅娘本以為老二媳婦真是來幫忙的,所以反手就一把將老二媳婦給推開了,「滾一邊去!」

老二媳婦連連退著步子,就跌出去好遠,干脆也不爬起來了,嗚嗚的哭著,「他大嫂,咋辦啊,咋辦啊……」

大伯娘嘴巴還沒被抽吐血,倒是先要被老二媳婦給氣吐血了。

老爺子看著那頭被打的大媳婦,又看著田園這頭抱著臉色都白了老太婆,再看向那邊握著刀,杵那兒的劉大毛,幾乎被氣了個倒仰。

「作孽啊,這是作孽啊。」

老爺子要是這會兒還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咋的,那就是白活這麼大歲數了。

可是這事兒鬧得真真是丟人啊。

看熱鬧的鄉親還沒從剛才田園說的縣衙大牢里回過神來,要知道他們徐家溝雖然不大,但祖祖輩輩都算是清白人,可沒听誰家的人進了大牢的。

這大牢啊,那可都是關犯人的啊,田貴生進大牢這麼大的事兒,就是給田園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亂說的。

想想看,老田家說是田園他們搶了田貴生的東西,還打了人,咋就沒見田園家的被抓緊大牢里,反而是田貴生蹲大牢里去了?

看來這事兒還真不是老田家說的那樣。

肯定是田貴生搶了人田老三家的東西,還打了人,這才進了大牢里……

這麼一想通,在場人都驚覺起一件事兒來。

「哎喲喂,這老田家的可真夠不要臉的啊,明明是田貴生搶了田老三家的東西,他們還有臉上門去打人。」

「可不是咋的,這要是我啊,我扯根面條吊死得了,免得丟臉啊。」

「你看這臉丟的,不被人揭穿藏著捂著就算了,這被揭穿了可不是丟臉而已,這是丟臉丟大發了啊!」

「呸呸呸,果然是外姓人啊,就是要不得!」

門口的人對著院子里的人就指指點點起來,小董氏站在門外,看著她親姐被人按在地上打,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反而心里惱怒的不得了。

她咋就這麼倒霉,攤上這麼個親姐。

自個兒丟臉也就算了,這下人家保不準還要把她這個親妹也帶上,一塊丟臉。

小董氏不敢繼續在這兒呆著看戲了,她怕啊,怕周圍的人待會兒把火引到她身上。

匆匆忙忙的就往人群外擠。

「那個不是強子他媳婦嘛,咋走了?」

「她不走咋的,還留這兒跟她姐一起丟人啊,兩姐妹都不是啥好東西。」

「哦喲,強子真是命不好,咋就娶了她這麼個婆娘。」

「人家強子可沒想娶她,最開始人家看上的可是田老三他媳婦,還不都是……哦喲,不說不說,這些陳芝麻爛豆子的事兒,說了待會兒娃他爹有該說我亂嚼舌根了。」

田園抱著老太太,一口一個吃肉,看著老太太不停的抖,心里那叫個歡實。

「都讓讓,讓讓,這干嘛呢,一大清早的!」

「里正來了。」

「喲,里正來了,快給讓讓。」

圍觀的人群分開,里正黑著臉走了進來,看著院子里亂糟糟的樣子就大聲吼了起來。

「停手,停手,都給我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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