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王爺,可要小心了。♀////」瑜 暉腳尖輕輕一點,飛身掠于縴縴松枝之上,枝頭積存雪花簌簌落下,雪片飛舞,寒芒乍現,漫天白色中,絲絲銀光閃現。
「……」殤煜寒避過雪劍,霸道的凌厲寒氣也直沖著瑜 暉而去。
瑜 暉旋身化解,心中卻是微驚,殤煜寒重傷初愈,又身中青衣門之毒,還能將內力發揮至此,可見其內力之強,簡直是超乎想象啊,放眼殤國怕是無人能及。
「殤王爺武功卓絕,當殤氏皇家殺手真的可惜了!」瑜 暉輕聲里透出柔和,身形卻鬼魅輕靈,忽左忽右,動作看似幽雅流暢,氣勢卻是狠絕凌厲。
「你話太多了。」殤煜寒此刻的聲音便如這冰天雪地里寒劍的劍氣。
「呵……」高手對決,最忌分心,即便是一招半式也應謹慎應付,瑜 暉試過他的功夫,便想試探他的心,卻發現他冷硬如鐵,孺子不可教也。
漫天雪地之間,數個回合下來,二人竟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啊!
冷芷靈被陳彪請出來時,看到對立著的瑜 暉和殤煜寒頓時感覺莫名其妙,她剛剛不小心睡了一覺,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她錯過了什麼?
瑜 暉的青銅面具率先轉向了她,直直地看了好一會兒,卻看不出她平庸的身體內部藏著怎樣的大宇宙,竟令一向視人命為糞土的皇家殺手殤王爺出手保護。
「冷芷靈,你果然不簡單。」他淡淡地低喃。
冷芷靈無視身邊的人,一徑走向了殤煜寒,腳下的雪似乎顫了顫,她的心驚了驚,為什麼那些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如此奇怪呢,呃,「殤煜寒,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
殤煜寒直接無視她,看著同樣立在雪中的瑜 暉,沉聲冷漠地道︰「既然青衣門知道籠煙玉魚在我手上,若想得到,也看你們的本事了。」
瑜 暉輕笑,好一個殤煜寒,竟然已經看透了他此行的目的了嗎!
「殤王爺,你真的不願意留下。」瑜 暉玩笑似的道,這一聲冷芷靈卻是听得清楚,隱約有幾分像最初遇見青銅面具男時的口吻了,然而疑惑卻更大了。
「奇怪!」他不是讓她老實地呆在殤煜寒身邊嗎?這會兒留下殤煜寒是什麼意思?
「走。」殤煜寒凌然地牽起冷芷靈的手,向著營帳外而去,那一瞬間,他側臉冷漠的輪廓如同結了冰霜般,冷芷靈心下一顫,急欲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
殤煜寒面無表情,然而,握著冷芷靈的手卻越發的緊了,緊到冷芷靈皺眉,抱怨著,卻又不安地看著他,聲音顫顫地道︰「殤煜寒,你神經沒出什麼問題吧?」
「……」殤煜寒無聲地瞪著她,他神經自然沒問題,只是剛剛與瑜 暉比試時,毒血在他身體里翻涌著,那尖銳的痛楚似乎隨時會來,他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太子,為何要放他離開,將來肯定後患無窮啊!」
瑜 暉看著走遠的殤煜寒,淡淡地看了陳彪一眼,不無感慨地道︰「這個人,的確是不容小覷,所以只能智取,而冷芷靈便是我們智取的一步好棋。」
陳彪深諳瑜 暉的精明睿智,「那就任那個假青衣門打著咱們的旗號,與她交相共舞?」
「沒錯,本座倒是想看看,他們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太子,煌公主已經到了殤國呢!」
瑜 暉似乎知道陳彪在擔憂什麼,聲音微沉,卻是淺淺地道︰「煌兒一直想上江南玩玩,若不是瑜國和殤國……恩,暫且由她去吧,派人保護好她。」
陳彪點頭應了下,營帳外突然一片喧嘩,守門的士兵進來稟報︰「稟報將軍,那個鬼爺要見您。」此刻,瑜 暉已經轉入了內室。
陳彪見守營士兵有些吞吐,目光微沉,斥聲道︰「還有事?」
「將軍,鬼爺想見……他想見門主。」
「你先下去吧,讓他候著。」陳彪沉吟了下,轉入內室,卻瞧見內室空無一人,簡陋桌案上的紙張墨跡還未干,濕冷冷地墨筆暈染著幾個剛勁有力的大字︰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彪微愣,太子的意思是指鬼獅麼?沉吟片刻,轉而輕笑,暗贊太子果然精明。
殤煜寒下山三日未到,在鐵拳堡戰事吃緊時,未得到籠煙玉魚的瑜國卻突然退兵,而且行動迅速,其過程不過五天的時間,讓後來的殤國援兵頓時無用武之地了。
殤辰宇听聞殤煜寒被青衣門門主所傷,身中奇毒,卻沒想到他真讓瑜國退了兵,而且瑜國還送了鐵拳堡一份他們完全想象不到的大禮,赫然是鬼獅的人頭!
鐵柏林淡淡地看了那血淋淋的人頭一眼,吩咐下人去祭奠一下鐵流光,便沒了下文。
鐵算子病重,將鐵拳堡的一切紛爭交給了鐵柏林,自己與煙塵深入極寒之地,說是為了祭奠亡妻,那個一直無法給她名分的可憐女子,還有她的孩子!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清冷高傲的月亮探出頭來,淡淡的散發冷漠而高貴的月華。
鐵拳堡內點起了燈火,劫後重生加上漸近新年的氣氛都濃厚許多,熊熊的火光中躍動在寒冷的空氣中,偶爾寒風一過,火光虛晃一下,眼看著就要熄滅。
莫棋突然驚了一跳,連忙用手護住,過了片刻,微弱的火光才漸漸抬起頭來。
「莫棋,你先下去吧,不用候著了。」殤辰宇淡淡地道。
莫棋微驚,小心翼翼地道︰「莫棋打擾到太子爺了!」
「……」殤辰宇斜斜地立在門邊,竟有些走神,今晚鐵柏林為他們舉辦的踐行宴少了殤煜寒和冷芷靈似乎也少了些味道,而殤煜寒的生死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太子爺……」莫棋輕喚了聲,卻不敢叨擾,轉身離開了。
殤辰宇蹙緊的眉逐漸舒展,門口傳來了腳步聲,「鐵堡主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太子爺好耳力啊!」鐵柏林低笑,手中拿著兩壇子酒,意思格外的明顯。
殤辰宇回過眸,見此不覺莞爾一笑,「這酒,該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