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君天下 六十章 埋下紅樓的種子(修)

作者 ︰ 毛毛的老爸

「世子好急智!」

這是鄔思道事後的評價。高欽自曝身份等于腦門上貼了眼線的標簽,而以他的身份「聯姻」大有可為!

宗仁純良,幾番榮辱與共下來他代表張家刻上了世子的銘記,真要與高小姐玉成,就像一滴墨落入清水蕩漾中整盆都會變了色,那時候就只剩下高欽尷尬了!

而康熙老爺子絕不會坐視這種尷尬,兩人是爺孫不是仇敵,從老的講知其行了其意的目的只為呵護,從小的說「收服」或「織羅」的目的也不是造反,于是「增益其所不能」與「磨礪」殊途同歸。

這就像兩個宗師級的高手過招眼神一出便是招式,永遠分不出勝負也絲毫沒有煙火氣!更像老師傅給關門弟子喂招,弟子能有所超越創新只有欣慰,他甚至會小心的保持這種「和諧一家親」,至于高欽也只能退出監視者的行列,他這化敵為友于是閩浙原督身上也多了幾分「世子」的色彩,即便暫不歸心旁人也懶得再拉攏!

一進一退如水滴石穿如雨潤涸土,是羊兒吃草留羶……擴大地盤!

莫小看爺孫博弈中這種弱小或輕微的初始,有開始就有第二,連鎖繼續就會翻天覆地,就像頭上掉一根頭發很正常,再掉一根一根也不用擔心,還掉,不必憂慮,長此以往一根根頭發掉下去最後禿頭出現了。再如稻草放到駱駝身上,一根毫無反應,兩根絲毫沒感覺,一直加上去,到最後一根輕飄飄的稻草就會壓翻駱駝。

不過這方法早被鄔先生確定為捷徑如有可能盡可能推而廣之,首當張宗仁隨後就是尹繼善……伴讀,天生就是臂膀,大的有張宗仁,小的有尹繼善,情急世子也可以親力親為麼!

試想,隨著幾位妻妾隊伍的增加,世子可能因為征服女人而征服整個國家,莫說這是手段上不得台面,看看帝王的後妃制度︰皇後一皇貴妃二皆是重臣之家,四妃八嬪必有蒙古二,漢妃一,其余為滿族八大姓。

那時弘皙很羞愧,現在的他只想親手埋下一顆種子,讓它隨著時間慢慢的長出一部鴻篇巨制,仿佛很虔誠但內心卻在狂喊……是我促成了《紅樓》哎!

袁枚曾言︰閨秀能文,終竟出于大家。♀張侯家高太夫人著《紅雪軒稿》,七古律至數十首,盛矣哉!

號稱紅學研究的第一人乾隆年的浙江周春,在其《閱紅樓夢隨筆》以各種考證證明一點︰高景芳通曹雪芹,批紅樓的脂硯齋是張宗仁,總是乾隆閱卷之後也曾言「此乃張侯家舊事也」。

明白了吧?《紅雪軒稿》便是《紅樓夢》,張侯便是張宗仁,高太夫人就叫高景芳。

張宗仁為《紅雪軒稿》作序說︰「余,年十九受知,得與賢書,欲其速抵于成也,凡四子六經之外案頭無他,蓋不使旁好分其心今年正是十九,不讀書還要跑馬?從今兒開始伴讀不正好求仁得仁?

連高景芳都有勸學詩《良人有請纓之意詩以阻之》︰文弱難如定遠斑,況聞西域近猶艱。寒能墮指欺貂錦,遠要犁庭過玉關。水草並非旁地土,燕支還是漢家山。侯封已足承先澤,預報恩唯書卷間。

老婆的話你要听滴!更莫說真本來就是丟了芝麻撿西瓜的好事,襲爵終有竟時,要不去刨出他家的墓碑有幾個人記得靖逆侯,可紅樓夢給無數人提供了飯碗哪個不感恩戴德?

至于跟高欽的對頭?沒關系,翁婿是半個父子,誰見過姐夫小舅子親如兄弟!越二年,就婚渤海,高欽改不了。

弘皙拍著張宗仁的肩膀一字一頓,「宗仁,你,要努力啊!」

必須的,連夸人都捉刀潘金蓮之貌而不自知,不努力,如何做得「脂硯齋」去點評「古今風月第一奇書」?

歷史被自己徐徐書寫,開心完了又有點為張宗仁擔憂,還記的焦大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罵︰「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家業……哪里承望到如今生生下這幫畜生來,每日里偷雞模狗,扒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

那是怎樣激情四射並凌亂到亂七八糟的一家子!

府外侯見的人群待世子處理完家務已慢慢的聚攏過來,一時間諸如「年少神武」「武穆重生」之類的阿諛奉承之詞便將弘皙重重包圍,弘皙抬手制止了嘈雜,「諸位,本世子開府在即諸事繁雜難免招呼不周,想諸位居官位據要職想必更有公務在身,不如留下名帖回衙歸府,想來翌日自有相見機會……」

能做官都是人上人,如何听不出弘皙的婉拒之詞,彬彬有禮靜如處子讓人心生好感,再加上剛才若奔馬的動若月兌兔,早有足有的談資可以議論了,只是——筆墨紙硯有處安防,架鷹牽犬不過換了人手,隆科多犯了難,身邊這倆怎麼留?費盡千辛萬苦就為留了?

還好,一男二女的組合總是抓眼球,弘皙看到了然後招招手!

「瓖黃旗下奴才隆科多參見旗主貝勒!」

「你便是隆科多?」弘皙語帶驚訝,「可是瓖黃旗佟佳氏的?孝昭仁皇後的佷子孝懿仁皇後的弟弟?西征救駕御賜的七星寶刀的隆科多?」

幾句疑問問的隆科多鼻子一酸,多少年了,終于有個「有良心」的想起自己來了,強壓哽咽道,「不才正是!」

「快快請起,」弘皙抓住隆科多的手,仔細打量眼前這臉帶疤痕的氣質卻偏陰柔的漢子。♀隆科多,原本歷史中關于他的至少有濃重兩筆︰一是佟家的持家智慧,絕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里。

叔叔佟國維投身八皇子胤的懷抱「燒熱灶」,佷子隆科多加入冷臉冷心的四皇子胤禛一方是為「燒冷灶」,而後佟國維以家主身份令佷子舉報叔叔謀反,以大義滅親之舉顯示忠心耿耿。隆科多平步青雲,佟佳氏屹立不倒!

第二便是無數野史杜撰隆科多篡改遺詔的橋段。變「傳位十四皇子」為「傳位于四皇子」,雖荒誕經不起推敲但至少證明一點,康熙後期九門提督隆科多是康熙信任有加的重臣,非如此沒機會踫到遺詔!

在自己這小蝴蝶的扇翅下,原本的熱灶兜頭澆熄了火,至于胤禛那冷灶灶膛里都能結冰了,弘皙毫無心理負擔的剽竊了本該屬于胤禛的台詞,「若按血脈本世子該稱呼您一聲舅爺,」更莫說,您還是我愛新覺羅家的恩人呢!」

「對了,不知舅爺您現在居何職!」

「奴才不敢當世子如此稱呼,」牽手說恩人一口一個舅爺如三九天的一杯熱茶,隆科多語聲微顫,聞得此言又有些赧然,「奴才自西征歸來便在步軍統領衙門領了巡夜的差事——」

「巡夜?」弘皙皺起眉頭,「西征勛將去巡夜,即便京城首善之地也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佟中堂不是您的三叔麼?難道他也沒個說法?」

所謂說法無非是任人唯親的委婉,想想一次比一次冷淡最後形同陌路的三叔,隆科多嘆了口氣,「奴才找過三叔,希望他老人家看在先去的阿瑪份上照顧一下佷子一家,三叔難得拔冗接見,卻是勉勵奴才做好本職,最後給了奴才二百兩銀子,須知他家的四公子每月在絳香樓的花費也不止這個數,再去,連門子都敢攔著——」

家境之難讓隆科多的眼里閃過淚光,「世子,不怕您笑話,奴才沒有爵位久沐天恩也做不得+激情小說

「佟中堂坐踞中樞想來有他的考慮,」弘皙溫言安慰也少不得抱不平,「好歹是嫡親佷兒,二百兩銀子,佟中堂忒小氣了些,本世子下回見他倒要以旗主的身份問問!」

「奴才謝謝世子,不過——」隆科多咬咬牙,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早知道世子三兩問就如此熱情自己何必畫蛇添足,甚至因為給慶元斷子絕孫的一腳到最後跟三叔徹底決裂——但他顯然忘了若沒有這兩個女人,弘皙或者還不回這麼早就留意他。

事已至此,隆科多只能硬著頭皮把自己在三叔家的大鬧述說一遍順便也提及絳香樓被封事,磕頭道︰「奴才知道世子開府只想把那妙玉搶來做粗使丫頭,誰知一波三折,魯莽之處請世子責罰!」

「搶來!」弘皙模模下巴,感謝萬惡的舊社會啊,「起來吧,步軍統領衙門專職京城治安事,佟中堂既任由你逍遙想必當做家事作罷,只是有這份心就好,這妙玉麼——」

「世子爺,還是留下吧!」

張宗仁早就留意到妙玉了。雖是黑紗罩面看不見桃花瓣一眼的臉面,可淡粉紗裙褂下凹凸有致似葫蘆的身材早就魂牽夢繞了多少回,怎能認不出,更莫說身邊還有標志物——「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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