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君天下 一七一章 八爺做戲,十爺情何堪

作者 ︰ 毛毛的老爸

胤是坐著輪椅來的,推輪椅的是九阿哥胤,兩人在胤莪面前並未停留反倒是一路來到施世倫面前!

「扶我起來!」胤的招呼讓胤惶恐,「八哥,你的腿還不能——」

「國士在前,坐著總是不恭敬,」胤在胤的幫助下艱難的站起來,對著蹲坐地上的施世倫拱手為禮,語做柔聲,「方竹兄……委屈你了……」

「八爺——」施世倫身體一顫,熱淚頓時就滾落下來。(。純文字)

「十爺刀子嘴豆腐心,出了名的燥性,更是個好面子的順毛驢脾性,你非要當面跟他叫個真章,縱是勝了,滅了皇子威風就漲了朝廷顏面麼?」胤緊顰眉頭,娓娓勸道︰「你是功勛之後,更是皇阿瑪看重的柱石之臣,肚量需放大些兒,今兒這事就瞧我的薄面,且撂開手。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我好好的給他講講道理,讓他登門負荊請罪,如何?」

見施世倫淚流滿面卻是沉默不語,胤手點胤莪喝罵一聲,「知道你酒品不好酒量也差,昨晚叫你少灌點黃湯,你就不听——今兒這倒好,連老施都作踐,要阿瑪知道,難不成哥哥剛出來你就要被圈進去?」

回手推一把胤,「去,把老十府上那個混賬奴才的嘴給哥哥撕了,咱們皇子的聲譽都是這些無事生非的下賤胚給壞了!」

「八哥,」胤為難,「你站的住麼?」

「叫你去你就去,難不成施方竹還會看著他的八爺摔個馬趴不成?」

「九爺且住!」

施世倫攔了一句,以他的聰明如何听不懂八爺的言外之意。臣子的「較真」成了開月兌十爺的最好理由,朝廷,說白了不就是皇家的朝廷?就像十爺賞自己的一口濃痰,自己要一口淬到皇上的面上,無論如何不能算朝廷的體面。至于勛貴之後、朝廷柱石更是拿著自己的家世與前程做威脅呢,試想以八爺、九爺、十爺的關系,真要把十爺圈進去,怎可能不同仇敵愾,甚至其他皇子都要有兔死狐悲之感!那時候,怕自己乃至施家在朝廷都沒了立錐之地!

懲戒那管事,是棄卒保帥也是給自己台階下,可施某用得著踩這樣滿腳泥的的台階?

感謝八爺提醒的好意同時,施世倫對眾口傳言的「仁愛」八爺也多了些異樣的觀感,打千行禮,卻不知該拜還是該罵!

胤莪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一口吐沫被擠兌成騎虎之難,金玉澤給個坡他都要下,要鞭子本來就是好面難免事後肚子疼,老八、老九此來,他何嘗不是松了一口氣,可——仁義八爺啊,又是踩著自己的臉撈名聲!

翻臉?不準備跟這倆再混一處做八爺黨了,自然無懼。可一旦惹惱了老八他要跟老九一塊落井下石,自己苦口沒地哭!忍著?憋屈啊!

胤會考慮他麼?

所謂主導不再個子高低,坐著輪椅也做主人,「來人,摻施大人上轎!老九,你親自送方竹先生——」

「尊八哥號令!」胤嬉皮笑臉的答應一聲,「老施,走走走,九爺親自陪你去喝幾杯!」

嘻嘻哈哈扶著一言不吭的施世倫上轎,徑自去了。

胤手一點十爺府那位胖管事,儼然是主子般的厲聲,「你他娘的還愣著干什麼?把棚子拆了,東西往回搬!堂堂皇子搞出這副潑皮架勢惹人笑麼?」

臉面撕得無完膚,,胤莪氣得一跺腳,也不打招呼,扭頭便走了。下人們見主人都不說話,只好默不作聲的開始收拾。

看熱鬧的沒了戲,交頭接耳就要散,包括金玉澤,期期艾艾的轉身卻又被胤喝住了,「站住,沒規矩的奴才!」

「八爺,奴才可沒做什麼啊!」金玉澤苦著臉打千,還忘了交代,他也是八爺黨的一員呢,金雨澤仨字就是被八爺改成了金玉澤,「奴才只是來勸架的!」

「放屁!」胤訓起人來可沒半點的仁義,「當八爺看不透爾等的心思麼?分明就是對明里暗里的對抗朝廷收繳虧空,卻把十爺推出來做擋風牆,爺把話放在這,追繳虧空是朝廷大計,我們這些阿哥們自然是以身作則,你也把爺的話傳給跟你一樣心思的主,七天之內,還不清虧空,莫怪爺不認識你這個奴才!」

金玉澤咋咋與當場,人群也逐漸散去。康熙混在人群,轉過街角忽又住腳步,轉身道︰「諳達,你怎麼看胤?」

「主子爺,奴才不敢——」李德全一縮脖子。後宮嬪妃並內侍,有妄言干政者,殺無赦!這是世祖順治豎起的鐵卷,他又豈敢多言!

「說,朕恕你無罪!」

「奴才怕是說不好!」李德全像吃了一枚酸杏兒樣吞吞吐吐,「奴才以為八爺那些話當說,尤其是最後交代的幾句,可,可奴才又覺得這話八爺在府里交代給門生故吏更好些,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總覺得有點做戲……」

「豈止是做戲,」康熙冷冷一笑,「于施世倫恩威並施,明明是打壓揉搓施世倫卻不得不承了人情,于老十更是牛不喝水強按頭,坊間傳送起來,又是識大體重大義的皇子典範,如此處處落好更顯手段,就是朕也不得喝一聲好彩兒,嘿嘿,你那八爺真是好戲子呢!」

戲子?李德全案子吐舌卻不敢接話。

戲子無情,**無意是老話。講的就是優伶娼妓善于表演各種情感,于台上引人喝彩拋金,月兌出劇情與青樓,抹去臉上的脂粉,無非是舞台或樓台上的逢場作戲罷了。八爺所為讓萬歲爺都給出「喝一聲好彩」的結論,想來他若知道怕是——他會不會哭,李德全真不知道!

「既能讓朕喝彩,朕也不能讓他白白出了力氣!」康熙又是咯咯一笑,「朕有些年頭沒有封過皇子了呢!」

「皇上,不妥——」

李德全顧不上這是大街,撲通跪地,冒死的一句話月兌口而出。

國葬是聖旨,听聞太子將孝期一日當月過,還要給太孫沖喜,皇上曾在乾清宮摔了茶盞。大封皇子豈不是主動出爾反爾?縱是鐵卷也嚇不住一心為主的李德全了。

「前邊說不敢這回卻是膽包天,你這狗奴才也是戲子呢!」康熙笑罵著踹了李德全一腳,「滾起來,難得浮生半日閑,朕的游性剛起,你就準備壞了朕的好事不成?小心朕明天就讓魏珠兒替代了你!」

「奴才可不怕魏珠兒替代呢!」李德全諂笑著站起身,「奴才以前總存了些小私心,想讓親手教的兩個徒弟來伺候皇上,可惜這倆倒霉孩子不爭氣,這幾回奴才跟著皇上去華貴人那也好好的看過那魏珠兒,奴才以為這小子還算得當,尤其是被太孫教育兩回之後,身上那點嬌氣也磨盡了,真要奴才哪天老了,讓他來伺候皇上奴才還真放心呢!」

「 ,你這奴才也懂心底無私天地寬的道理?」康熙意味深長道︰「既然你這奴才都懂,朕有如何不明白!」

翌日,聖旨下,冊封大阿哥胤褆直貝子,賜宅暢春園觀德處,許古北口練兵。冊封三阿哥胤祉誠貝勒,賜宅暢春園討源書屋,再修《古今圖書集成》。冊封四阿哥胤禛庸郡王;冊封八阿哥胤廉郡王,九阿哥胤為淳貝勒,冊封十三阿哥胤祥為勤貝勒,十四阿哥胤為勇貝勒。

「混賬!」听聞消息的胤莪一把撫亂了床頭的案幾,哥哥弟弟皆加封唯有自己落了單,不用旁人提醒,就是他自己也知道,愛新覺羅胤莪,從此將消失在皇阿瑪的視線中!

煩躁的胤莪在屋里如困獸一樣轉來轉去,「不行!」是唯一的念頭,可究竟怎麼不行他說不上來,爭儲甚至即位肯定不用想,即便早有了兒子,可殘身即位于國不祥,更莫說還是「太監」,他不必那麼多雜念,思來想去只有如大廊廟賣家還債的四字︰情以何堪啊!

「備轎,爺要去太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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