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子在抱樸廳中,品著香茗,小坐了一會兒。
姬貂笑著問道︰「兩位兄長前來拜訪,實不敢當,不知有何事情?」任秉綬剛要說明來意,見姜翩向他使了個顏色,便欲言又止。
這時,姜翩答道︰「只是想來瞧瞧賢弟,並無他事。為兄此次前來鄭國,在祭天大典上觀禮,倍感榮幸。貴國不但禮儀威嚴,而且人物精妙,令我等嘆服
姬貂道︰「姜兄過獎了,雖然姬貂資歷尚淺,還沒有去過許國觀禮,但是,許國的祭天大典想必一定聲勢浩大,神人共悅姜翩笑道︰「不敢,不敢
任秉綬忍不住開口道︰「貴國的姬蕣公主實在是容美姿儀,濯濯如春月柳,軒軒如朝霞舉,真神仙中人也
姬貂笑道︰「任兄過獎,我替蕣妹妹謝過了。吾妹自幼天生麗質,勝過姬貂這般俗物若干啊
任秉綬听了忙道︰「賢弟也是一表人才啊。只是不知,那位姬蕣公主可曾許婚?」
姬貂微微一笑,心想,這薛國王子怎麼問的這般直接。不過,今日在大殿上,任秉綬鼓瑟之時,已百般暗示,對蕣公主有意,所以姬貂也是心知肚明。他輕聲答道︰「吾妹剛滿十六歲,尚未許婚
任秉綬听了,掩飾不住內心的歡喜之情。但此語一出,畢竟有些尷尬,三人一時無言。
姜翩打破沉默道︰「今日觀看蕣公主在廣蘭殿上的表演,著實捏了一把汗。尤其當公主跌落之時,令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任秉綬听了,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姬貂也道︰「今日蕣妹妹過于大膽,不但差點跌傷自己,也讓在座諸位都為她擔心了
任秉綬道︰「無妨,只要蕣公主安然無恙,我們便安心了
姬貂听了,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含笑點頭。
姜翩又接著試探道︰「今日在大殿上挺身而出,托起公主的那位兄台,著實身手敏捷,當時,我只覺得身影一閃,根本看不真切任秉綬听他提起姬蟬,不由臉色一沉。
姬貂點點頭道︰「那位是小弟同母異父的兄長,名叫姬蟬。說實話,我對哥哥的近況也不是很清楚,不知他何時身手如此敏捷
任秉綬奇怪地問︰「既是王子的兄長,那他不住在這里嗎?」
姬貂搖搖頭,道︰「姬蟬哥哥天性好靜,喜歡獨處,所以並沒有住在燕碧閣,而是住在清禾小築。說起來,離蕣妹妹住的珍珠館倒有些近。或許他們以前就比較熟悉吧,也難怪今日姬蟬哥哥挺身相護了任秉綬一听,氣得雙目圓睜,瞪著姬貂。
姬貂發現任秉綬神色有異,不禁驚訝地望著他。
姜翩見狀,忙道︰「今日多有打擾,見賢弟一切安好,我們便先行告辭了,以後再邀賢弟去許國游玩說著,輕拉任秉綬的衣袖,示意他起身離開。
姬蟬微笑道︰「多謝兩位兄長來訪,他日若有機緣,姬貂定當親赴薛國和許國拜見。請慢走說完,對二人施了一禮。任秉綬和姜翩連忙回禮,告別離去。
出了燕碧閣,任秉綬憤憤地說︰「姬蟬這種來歷不明,身份低微的人,竟敢纏著姬蕣公主不放,真是氣煞人。待我明日回到薛國,便讓父王做主,替我來鄭國求親
姜翩道︰「別急,下個月是鄭國國主的壽辰。等我們征得父王同意,借下月再來鄭國祝壽之時,向鄭國國主提親,豈不更妙
任秉綬听了,喜不自禁,道︰「還是姜兄見識老到,目光長遠。到時,你我二人同來鄭國求親,選擇權就交給蕣公主吧姜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上將軍齊汾與女兒齊悅卿也回到了齊府中。
齊汾見女兒面色蒼白,失魂落魄,還以為是方才國主責怪,被嚇壞了。
齊汾道︰「悅兒,國主知道你是無心之失,已經不責怪你了。沒事了
听了父親的話,悅卿眼中落下兩滴清淚,道︰「父親,我不是因為國主責備不開心,而是因為姬蕣公主才不開心
齊汾听了很詫異,問道︰「蕣公主受到了驚嚇,卻並未責怪于你,你為什麼還不開心呢?」
齊悅卿嘴角上掛著一絲冷笑,道︰「她是沒責怪我,可她卻吸引了茂哥的全部注意。茂哥從沒像那樣痴痴地望著我。我的心里真的好痛
齊汾听了,微微皺眉道︰「悅兒,你還是喜歡揚之茂
齊悅卿眼中含淚,用力點點頭,道︰「父親,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喜歡茂哥。我喜歡為他跳舞,喜歡陪他練劍,喜歡夏天陪他一起賞雨,喜歡雪天陪他看臘梅花。可是,茂哥為什麼還是不懂我的心
齊汾道︰「悅卿,為父還是希望你將來可以進宮,嫁給一位王子。姬貂不就很好嗎,他英氣勃勃,儀表堂堂,將來很可能會繼承王位
齊悅卿搖搖頭,尖聲道︰「我不喜歡他,我喜歡茂哥,只喜歡茂哥。父親,你可不可以去揚府,讓茂哥早點來娶我
齊汾氣道︰「難道我的女兒嫁不出去了?還要去求他不成。就算揚之茂來上門求親,為父還要斟酌斟酌呢。好了,悅兒,你早點休息吧,不要想這件事了說完,齊汾便讓婢女扶小姐回房歇息。
齊悅卿緩緩走向閨房,她在心里深深地呼喚著茂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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