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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節第四百二十七章視察江平
鄒高富心說，你不也給人家踫過嗎？還說我能力退步了，你的能力更老化了，比我還不如呢吧？
市委這邊又熱鬧起來，凌玉霜又溜進分管宣傳的陳東海副書記的辦公室時，與此同時，紀委黃祥昆拔通了李天宏的電話，按照市委暫時主持市委工作雲書記的意思，他需要和李天宏勾通勾通，「呵……李市長，我，我是黃祥昆啊
「哦……黃書記，我還正要找你吶，我看江平縣的問題比較復雜，我的意見是紀委派個調查組下來
「李市長，看待事物不能光看表面嘛，我們要把眼光放遠，有些深層次的東西是要用理性的視角來對待的，江平縣的問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復雜，那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不是這屆班子造成的，也不是某一屆班子造成的，種種因素不能盡敘嘛，紀委派調查組不是不行，但是我們得師出有名吧
「黃書記，我來巴陵不久，是有些情況不太了解，但是國家九年扶貧，江平縣原樣不變，仍是六十年代的模樣，十億的扶貧資金搞哪去了？對黨對人民我們是不是該有一個交代？就算它是歷史遺留問題，是不是這類問題還要遺留到下個世紀？我們這些黨的官員干吃飯不做事了嗎？」
黃祥昆聲音一沉道︰「李市長，你這個說話的口氣不大對調吧？你的意思是說就你一個干事的好官？我們全是尸位素餐的閑人？你不能一棍子把全巴陵的官員都打死吧？對你的態度我保留意見，紀委調查組不會師出無名，你有能力的話你自已去查，組織上是講紀律的，紀委也不是誰家的小機構
說到最後，黃祥昆才發現自已竟對著肓音電話嚷嚷，不知何時李天宏把手機掛了，氣的他臉色鐵青，這個姓劉的，太囂張太無法無天目無領導了，把電話扣下後，氣沖沖的站起來要出門，卻給急匆匆闖進來的鄒高富撞了個滿懷，「你這風風火火的搞什麼嘛……」黃祥昆瞞怨了一句，臉色仍不好看。
鄒高富嘆了口氣，把門關嚴，拉著黃祥昆坐下才道︰「我的祥昆書記啊，這回的事不好辦了啊，雲書記非要我擺平那個依大記者，可我給人家打了十七八個電話都不尿我，接都不接嘛，這算什麼嘛！」
「依明雅？怎麼回事？你、你是說她也下江平了？」黃祥昆反應也快，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
「可不是嘛，這個姑女乃女乃，存心給巴陵添亂嘛，怎麼辦？你想想招兒？祥昆書記，平時你招最多
黃祥昆擰著眉頭沉下了臉，江平縣的事要是戳到人民日報上去，那肯定是炸鍋的，別說巴陵市班子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就是廬南省委也要挨批的，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江平縣的情況，所以一听依大記者去了江平，他頭皮就發麻了，搓了搓手，一咬牙道︰「高富啊，我看你親自跑一趟江平吧！」
「我？我親自去了又能怎麼樣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依大記者的臉面有多大，巴陵能找出個讓她正眼看的人物嗎？咱們的雲書記親自請人家吃飯不也給踫了釘子嗎？不過最近我听說省財政廳的牛副廳長一直在巴陵這邊追著她，可能也是為了一些事吧，今天中年他們還在一起吃的飯，找找他？」
黃祥昆點點頭，「對對對，叫上鄒全明，他和牛副廳長私交不錯的，一定別讓依記者插手這事
雲大壯也不會一個人去面對可能興起的大風雨，他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給省委富副書記匯報一下。
「富書記好……我，大壯啊，呵……打擾您中午休息了，這邊有個情況向你匯報一下……」
「你這個雲大壯，我看你找我就沒好事，說吧，又是什麼事？連個午覺都讓我老頭子睡好……」
雲大壯把李天宏下江平折騰的情況加油添醋的敘述了一番，末了還道︰「富書記啊，江平是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可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李市長都喊著要槍崩人了，我听一些同志反映，江平整個常委班子都讓他一句話監控起來了，通訊工具等全被沒收，叫他們等待市紀委調查組的開入，無憑無據搞的人心慌慌，這算什麼事嘛？富書記，這太也胡鬧了吧，對于江平縣王明國書記的能力我還是信任的，這個干部是有些缺點，但在大事大非面前他也不含乎嘛，江平貧困也不是一個人一屆班子的責任嘛
劉定一在這邊听了雲大壯的匯報，臉色也沉了下來，尤其听到雲大壯刻意的提到王明國這個名字，他心下越是反感，江平縣的赤貧他也是知道的，但是近幾年也僅限于耳聞，屈指數一數，大該有六七個年頭沒下過江平縣了吧？對于李天宏的震怒，他心里也感覺有些異樣，到底他看到了什麼？會如此大發雷霆？這個有李青天之稱的年輕人是不是在小題大作？越是這麼想，他心里卻越是不安。
好半晌沒听到富明財的說話，雲大壯就有點撐不住氣了，又道︰「富書記，我不贊同李市長的作法
「大壯啊，葉書記學習去了，好好地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再說我也有好多年沒去看看江平縣了，改革開放就開始扶貧，算算有九個年頭了，我看江平應該是有大變化了嘛，前些時江平縣委大樓和江平賓館這些建築都很有新時代的氣象嘛，這樣吧，大壯，我準備下去一趟，看看你們這個炮筒子市長到底在搞什麼，真如你說的這般胡來，我這次調他走……」
雲大壯無言以對，但額頭卻滲出了汗珠子，強自笑道︰「呵……那、那歡迎富書記來巴陵視察啊
掛掉電話之後，雲大壯的身形不由佝僂起來，默默地模了支煙出來，煙霧騰起時，他的眼前一片朦朧，似看到了多年前自已滿懷壯志初入仕途時的豪情萬丈，隨著時間的推移，壯志消磨殆盡……燈紅酒綠，夜夜笙蕭，金錢美女，名利權欲，一幕幕在眼前跳躍，一幕幕又遠遠逝去，似風般過不留痕。
「雲書記……雲書記……」
黃祥昆輕輕喚了兩聲，雲大壯才嗯了一聲醒轉過來，感情黃祥昆什麼時候進來的他都不知道，往事的回憶令他重新找到了一些昔年的壯懷激烈。
「祥昆啊，你坐吧……」
「雲書記，您怎麼啦？」黃祥昆還是頭一次看到雲大壯這付神情姿態，好象承受了什麼打擊一樣。
雲大壯長長嘆了一口氣道︰「赤貧三縣問題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但是我們在看待這個問題上還是失去了原則，祥昆啊，我雲大壯今生唯一地一個跟頭就是栽在赤貧三縣問題上，我沒有站穩立場啊！沒有完成葉書記交待的工作，我們不該隨波逐流啊……剛剛我和省委富副書記通過電話了，他要親自下江平看一看，你、負責陪同吧！」
黃祥昆腦門上象給板磚砸了一記，嗡地一聲，只感覺眼前發黑，冷汗猛地冒出來，人都傻了。
「祥昆啊，提前安排紀委調查組的人先下去吧，讓、讓徐明強副書記帶隊吧，是禍是躲不過的……」
耳旁回蕩著這句雲大壯地說話，黃祥昆都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雲大壯的辦公室，樓道里有人想他打招呼，他也茫然無覺，回到辦公室地第一件事就是給家里去電話，他知道有一些事是藏不住地了。
「老婆子……趕緊的，把、把咱們家存折上的款子轉移轉移，好啦……不要問那麼多了，讓你轉你就轉嘛，對對對，盡快，你、你下午就去辦，還有孩子們帳戶上的，都告訴他們，讓他們清理……」
放下電話地黃祥昆突然間象蒼老了幾年般，坐在椅子上一陣急喘，好半天又拿起電話打給徐明強……
論資格，徐明強比黃祥昆更老，但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太剛正不阿，所以才坐了冷板凳，五十二歲的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老，灰白的頭發染滿雙鬢，此時，他坐在車里心情卻是無比地激動，他想不明白雲大壯、黃祥昆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起用自已這個吃了好幾年閑飯的老家伙，說起來在巴陵官場上挨得罵最多的人就是他徐黑臉，上上下下的官員沒有一個敢和融在一爐的，他太能得罪人。
今天，五月的某一天，徐黑臉又一次披掛整齊上陣了，這次他點的兵都是在紀委混的不如意的那撮人，都是昔年跟著徐黑臉干事的人，無非是再一次得罪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干就是了……
凌玉霜很快就接到了徐黑臉出山的消息，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雲大壯是不是吃錯藥了？還好江平縣這塊自已沒有涉及進去，不然真有好看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還是想到了應該找陳東海問問。
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這個時候想了，凌玉霜忙接起來，感情正是自已要找的陳東海，沒等她先發話，陳東海已道︰「玉霜部長，我剛剛接到省委富副書記的電話，他已經在來巴陵的路上了，剛才我還弄不明白徐黑臉怎麼就帶著紀委調查組的人下江平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看啊，這巴陵的天要變了……炮筒子就是炮筒子啊，一轟一個準，這一下江平就天翻地覆了，這個李青天啊，真是不可思異！」
陳東海頭一次承認李天宏那個李青天的綽號，有感而發啊，凌玉霜也是感慨萬千，突然發生的這一切，讓人措手不及，都想不明白是怎麼發生的，就是下了個江平嘛，就是江平貧困一些嘛，怎麼立刻就這麼大動靜呢？
雲大壯、黃祥昆他們壓不住了？怎麼可能呢？這剛剛扳翻了呂大明，葉湘玉也被中央直接點名到中央黨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特殊進修學習……佔盡了上風嘛，怎麼說崩就崩了？其實這里面最厲害的角色不是李天宏，是風秀雅！
這個人民日報駐湘南的大記者才是令地方官員忌憚的角色，她縴手里的那支筆才是要命的東西。
而這些情況凌玉霜和陳東海並不知曉，但是雲大壯、黃祥昆、鄒高富他們清楚，所以雲大壯才迫不得主動向富明財去匯報這一事件，哪知富明財擺出一付讓李天宏好看的姿態要下江平親自看看，陰差陽錯啊，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嗎！雲大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難道還能把人攔住？
說起來凌玉霜一直靠的雲大壯挺近，但是她還是很謹慎的掌握著原則，在不圍反紀律的情況下貼靠著雲大壯，甚至從不不和他唱反調，只要是書記會議上的調子她都順著，她清楚的知道在巴陵還是雲大壯說了算，直到李天宏的出現，她才看出一絲異樣，頭一仗就那麼慘烈，可李天宏卻安然無恙，謂之奇跡嘛！就連上任沒有多久的葉湘玉如今也到中央黨校進修了，具體為了什麼，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是葉湘玉走之前向省里推薦讓雲大壯主持市委的工作，省里也同意了，不會是葉湘玉學習歸來就要高升了吧！不可能，她剛到巴陵市才兩個月，怎麼會呢？……
最主要李天宏不是放空炮，他每出一招都是在拿實實在在的行動說話，電廠的安置和即將要上馬的江南河項目，都是令人矚目的大事件，這次又突然演變到了三貧縣，事態發生瞬息萬變，連雲大壯他們都沒想到凌炮筒子一下去就揭開了江平縣的大傷疤，他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嘛，甚至什麼也沒調查就喊著要用槍崩人了……
現在讓陳東海都感覺到劉炮筒子有青天的味兒了，凌玉霜也深有同感，因為他們兩個人都知道江平縣的一些情況，但是他們很少言及那方面的事，他們以為領導們心里都有數。
徐黑臉今天一出山，兩人才意識到事態不象表面那麼簡單，凌玉霜心里微微嘆著氣道︰「陳書記，你要陪同下江平吧？」
「富書記也沒說，看意思我是要下去的，等富書記到了再議吧，今天肯定是下不去了，廬陽到巴陵這段路也夠他們走一個下午的，下江平我看是明天的事了，今天市里面就下去好幾拔人了，先是市政府的視察組，現在又是紀委徐黑臉的調查組，鄒高富和鄒全明也不知搞的什麼組，也下去了，再就是周天民調動地市局特警大隊，簡直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嘛，我看啊，明天你和我都要陪著富書記下去
周天民現在對李天宏的佩服那是五體投地了，僅僅是給什麼依大記者打了一個電話，沒兩個小時就起了一竄的連鎖反應，最讓人不能置信地是隱匿了三年的紀委黑臉徐明強出山了……
所以當李天宏讓他調警力時，周天民似乎沒有猶豫就打電話把市局的特警大隊調了下來，而肖玉強正在省里開會，所以大權就交給了他，足見對他的信任，就這樣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干警在今天夜幕降臨的時候會開進江平縣，這時候又一個消息傳來，省委富明財副書記要親自來江平……
至此，凌美霜等副市長都把一顆懸著心放進了肚里，他們深深的知道明財書記的人品，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明財書記啊，你早就該來江平看看了，看看打著你旗號的王明國干了些什麼？
可以說除了李天宏，沒人不知道王明國和富明財的關系，具體他們是什麼關系，這倒沒幾個人清楚，但肯定是有關系的，借王明國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打著明財書記的旗號招搖撞騙，江平事件會如何發展？現在沒人知道結果，但是各人堅信富明財的革命立場，極有可能富書記這次要上演大義滅親的好戲。
另外這些人想不通雲大壯怎麼在這個時候起用了徐黑臉？眾人臉上都有思索表情，唯獨錢國明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樣，凌美霜一直以來都把錢國明當做自已的竟爭對手，這個深沉無比，喜怒不形于色，沒幾個人能看得透他，也就因為這一點，雲大壯也不喜歡他，所以在市政府的幾位副市長中選常委時，雲大壯選擇了較為柔性的凌美霜，但他沒想到凌美霜這個女人外柔內剛，根本不象表面那麼好拉攏，一行市領導在幾名縣公安干警的陪同下步行出了縣委大院，在古老的舊社會街上逛蕩。
「錢市長，這條大馬路要是徹底翻一下的話，我看更有六十年代的味道，那個時期縣城里哪有什麼柏油馬路嘛……呵……江平縣干部們唯一的一點功勞就是保留了這座古縣城的舊貌，這是不作為的功勞，讓人哭笑不得的功勞啊，扶貧資金九年來，足足十億，都不曉得做了什麼，看看街上這些人，都拿什麼眼光看我們？」李天宏隨手指了指，跟在身邊的一堆副市長們都苦笑無語，大街兩旁站滿了江平人，男人們全是粗布衣衫，藍褂子藍褲子，要不就是過去的軍綠褲子和褂子，最可笑的是好多人還頭戴著五十年代時的前進帽。
婦女們統統是藍布褲子花格衫子，大部分人都梳著兩條大辯子，有的都拖到下面了，一個個目露驚異的看著這堆怪人，他們指指點點的，有的人還嘻嘻哈哈的笑，居然都是一付看戲的模樣。
前面帶路的一個警察伸手指了指路邊一個帶頭嘻嘻哈哈的三旬男人，道︰「成二狗，你起什麼哄，嘻嘻哈哈地象什麼？趕快散了，這都是市里面的大領導，你們都放嚴肅點，搞什麼搞嘛，不象話！」
「哈……什麼領導嘛，武公安，你就別哄我們嘍，咱們縣領導可都是中山裝哩，俺們家有個親戚也在縣里面工作，他說官越大衣服越嚴肅哩，你看看這些人都穿的什麼嘛？奇裝異服嘛，搞什麼嘛！」成二狗話落，街兩旁地人轟然大笑，武公安漲的一張臉通紅，橫眉瞪目的卻又發作不得，氣的他夠嗆。
李天宏對這些觀念封閉，思想落後的縣城百姓涌出一股深深的同情，他們真是與世隔絕了嗎？怎麼可能這個樣子？劍眉微微蹙了蹙了，他就朝那個武公安問道︰「同志，你給我說說，咱們江平縣地人都沒出去過？」
「呵……那個……那個縣里有規定，未經政府同意的老百姓是不、不許出縣城的，再說咱們這邊山路崎嶇，怪石嶙峋的盤山路六十多公里，那根本不是人走的道，萬一出了車禍，那是要車毀人亡的，縣里面自給自足嘛，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出去干什麼嘛？听說外面不太平，賊比良民多，呆在家里還是安全嘛，咱們江平人可都好人哩，老百姓們遵紀守法，偷雞模狗的一就沒有，素質都高尚……」
听罷武公安的話，李天宏回過頭看了看一眾市領導們，一個個被雷的齜牙咧嘴的，素質是挺高，不過這觀念是太陳舊了，縣里面居然規定不叫老百姓們走出去？這是黨和政府的規定嗎？誰給定的？
「凌市長，你也來過江平幾趟了吧？對這里的民情不了解嗎？沒听你說過江平的事嗎？」
凌美霜臉一紅，「不瞞李市長，我是來過幾回，但只接觸了縣里的干部們，還沒機會走近老百姓
李天宏哦了一聲，指著那個武公安朝大家道︰「我看這個武公安也是土生土長江平人，因地制宜，量才而用，縣委、政府還是很會用人的啊……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人們的思想觀念還停留在三十年前呀
具體哪個年代李天宏也不用說了，從滿大街老百姓的衣著上也能看出來，這里最常見的交通工具不是汽車，而是馬車、騾子車、驢車、牛車、自行車……這里空氣真是好的很，純自然的沒有污染。
「一直沒有機會下到江平來看看，只是听人說過這里的奇異，卻也不曾在意，今天也算開了眼界錢國明感慨了一句，大多數人都和他有同樣的想法，他又道︰「江平一直是赤貧縣，縣里領導調進的多，調出的少，我都想不明白那些習慣了大城市生活的人，如何能在這種地方呆住，也許這里也有它吸引人的魅力所在吧，在這里能尋找到曾經被我們遺忘了的東西，它離我們的現實生活好遠好遠……」
李天宏突然又問凌美霜︰「凌市長，那兩個縣不會也是江平這樣的光景吧？」
「哦……不是的，那兩縣貧困是貧困，但是一切正常，只有江平縣是這個樣子，主要這里山高皇帝遠，出去的路太艱難，要是下大雨什麼的，有些路段的山體會滑坡，根本不敢走車，清理一次要十天半個月，這里不光是交通不便利，就是通訊也很落後，去年手機基站才進入江平，之前手機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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