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攥著她的手不放。
他知道月茹的死,靖國公的去從,都是他與她這一世的阻礙。
他也知道,她不同自己,有著所有的記憶,她或許有些前世的朦朧影子,但左右她心思的,仍是這一世的種種。
奪下天下,他頂著滿朝的壓力,暫時保下靖國公不死。
但僅限于不死,靖國公是身居高位巳久,如何能忍辱他人之下?
靖國公雖然現在按劍不動,但他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他與靖國公之間,一定會你存我亡。
他清楚,芷容同樣清楚。
這樣的環境,讓她如何面對他?
如何能安心與他一起?
這幾天,他撿著夜華丟下的爛攤子,忙得不可開交雖知她的難處。
但一到晚上,就會把所有事務要麼擱開,要麼帶在身上,到這樹屋等她。
他知與她無法和平解決這里面的矛盾。
但不能和平解決,不表示不解決,哪怕是用極端的辦法。
「你以為,這樣就能與我撇開關系?」
芷容冷笑,「不然,又如何?」
肖華將她猛地一拽,拉入懷中,緊緊箍住,「你想撇開,靖國公未必想
芷容暗吸了口氣,苦笑了笑,他自小就潛伏在府中,對父親自然是極了解的。
父親又豈能不敗。
他可是父親當半個兒子一樣養大的,結果他竟是躲身在他懷中的毒蛇,在適當的時機,一口咬在父親致命的咽喉上。
這般敗法,父親又如何能心甘?
父親此時,只怕是吃他的肉,飲他的血,也難消心頭之恨。
「你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
肖華面色淡然,但環在她身上的手臂卻是極緊,緊得勒痛了她,「你該知道,靖國公雖然是听令我大皇兄,扶持假皇,但終究是欺瞞滿朝文武,罪當誅滅九族。滿朝上下無不對靖國公的彈劾。我雖然強行壓著,但能壓多久?」
芷容雖然在府中處理母親的後事,並不參于國事,但這些事,哪能想不到?
何況還有一個不肯消停的碧瑤,想方設法叫人出去打听。
碧瑤得到消息,雖然不會跑去告訴她,但每得到消息,就在房中大發脾氣,她哪能沒有耳聞?
她不去打听,不是不想知道他們將如何對付父親,听他說起,也就不再掙扎,默默地听著,等待下文。
肖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夜華離開了,天下不能無主,在夜華回來之前,皇位我不能不坐。如今,你想保住靖國公的滅頂之災,只能嫁我。你嫁了我,母儀天下,就算有人不服,又能如何?我不肯殺自己的岳父大人,也不過落下個護短昏庸的罵名。但如果你不肯嫁我,我真沒有理由可以力保楚府了
芷容抬頭,望進他黑不見底的眼,誚譏一笑,「你是在威脅我?」
「算是他放開她,後退一步,「我想,靖國公也應該勸過你嫁我
芷容深吸了口氣,「我爹確實對我說起過,但他要我嫁你,並不是為保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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