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蓮見狀,笑道︰「你看看,連啞婦都知道不是,你到底有沒用腦子在想啊。你可記得翠芙在掌摑千青時,是怎麼說的?」
「她說,‘……綠姬娘娘也是你可隨意拿來做比的……’爾珍邊想邊道︰「難道千青被罰,只是因為她口無遮攔拿娘娘做比?」
「不是拿娘娘做比,關鍵是拿‘誰’做比程蓮放下茶盞,面色沉靜,緩緩道︰「寧宮上至君上將軍,下至宮婢奴才,都視我等為軍中之禁臠,比之青樓女子亦是不如,怎可拿後宮寵妃與的我們這些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女人做比,這不是明擺著侮辱娘娘麼!」
程蓮說的直白,爾珍、啞婦俱是面色暗淡。
往事不堪回首,即便已是時過境遷,再提起,亦是一重傷疤一重痛。
「試問,一個連與之比較都嫌是玷污的人,又談何喜歡?」程蓮道出了最後的結論。
「既是如此,那娘娘為何還要做這許多事?」爾珍疑惑道。
程蓮輕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個,我也想知道——
是夜,新萼為程蓮、爾珍等人送來了換洗用的衣物,及至三人沐浴更衣畢,新萼又為她們送來了糊窗用的牛皮紙。如今雖然已是春末夏初,夜里還是清涼了些,格子窗上糊上牛皮紙,既可防風又可防蚊蟲。
新萼留下幫忙,爾珍、啞婦急急尋了剪子、漿糊便要裁剪牛皮紙去糊窗。程蓮看著宣白的窗紙略嫌單調了些,便尋思著效仿現代裝修公司的方法,在窗紙上下些功夫,于是請新萼為她備下文房四寶。
啞婦研墨,爾珍、新萼都覺新奇,便一股腦全圍了上來,想看看程蓮到底要繪些什麼。
程蓮執筆尋思,若畫些山水鳥獸怕是太過尋常了,且她也非美術畫畫專業出身,即便是想畫也怕是畫不好,不若討個巧,畫些時下流行的卡通團,既簡單新奇又惹人喜愛。
心念至此,程蓮忍不住輕輕揚起了唇,大筆一揮,幾筆便勾勒出了她從前認為最賤最討打最邪惡的卡通形象。
「咦,姐姐,你這畫的是什麼啊?是兔子麼?」爾珍歪著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道︰「有這麼胖的兔子麼?頭那麼大,肚子那麼肥,耳朵還那麼小
程蓮笑笑,解釋道︰「這啊,叫‘流氓兔’,在我們家鄉,它可受歡迎了
「流氓……兔?」新萼拿起程蓮繪好的‘流氓兔’圖,奇怪道︰「這兔子,還能耍流(liu)氓(mang)啊!我還是第一次听說。不過你們還別說,這肥嘟嘟的流氓兔,還真挺賤挺討打挺流氓的哈!」
「是啊、是啊,沒想到毛茸茸那麼可愛的小兔子,竟也可以這樣……」爾珍尋思了半天,才道︰「霸氣!竟也可以這麼霸氣,趕緊的,新萼姐姐,來幫把手,把這流氓兔給糊上
「誒!」
新萼、爾珍歡歡喜喜糊窗去了,這當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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