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翎絮在公共洗手間里用冷水浸潤著臉上的紅腫,害怕見到父親時引起沒有必要的懷疑,最後她對著鏡子在臉上撲了一些粉才進去父親的繪畫室。
牧國耀的繪畫室在這?h寫字樓六樓,采光很好就是空間有點小。
「這麼一間又要當繪畫室又要當課室,是不是有點擠牧翎絮忽略掉剛才的不愉快,與父親談論實際問題。
牧國耀從她一進門時就感覺到她神色不對,一邊小臉也紅通通的。她有什麼心事嗎?這個女兒至從她母親走後,什麼事都自己扛,也不願與自己這個父親說。沒有母親的女孩內心一定很痛苦。
牧翎絮看著父親怔怔地望著自己,害怕他看出端倪,連忙模著肚皮大叫,「爸,您不是說給我煮好吃的東西嗎?我的肚子早就餓扁啦
牧國耀憐愛地模模她的頭,推開旁邊一間房門,牧翎絮走進去一看,原來是間的廚房兼餐廳屋子,說是餐廳其實只能放一張小小的四方桌。
「很不錯吧牧國耀征詢女兒的意見。
牧翎絮點點頭。
「哦,對了,剛才福清社的那位小姐打電話過來,說是有急事找你牧國耀告訴女兒。
原來是父親告訴自己會來這里,怪不得她會找來。看來胡海蔓對于胥言這次的行為完全不能接受,那麼其它影迷可想而知,牧翎絮開始擔心起胥言來。
牧國耀在狹小的廚房里為女兒做了最愛吃的水煮肉片,兩個人對坐著,牧翎絮有一口沒一口地扒著飯。
「絮兒,你有心事?」牧國耀覺察到了她的悶悶不樂。
「爸,」牧翎絮扒拉著飯粒低垂著眼簾,「您覺得沒有心動但相處融洽的關系是愛情嗎?」
牧國耀放下碗,認真地打量著女兒,自從她的母親走後,父女倆很少坐下來談心,一是因為牧國耀覺得自己是男人不懂少女的心事,二是他很怕去觸動牧翎絮關于母親的記憶。今天她主動談起如此細膩的情感問題,看來在愛情方面她似乎踫到了難題。
「你自己覺得呢,你想讓它成為愛情嗎?」牧國耀為女兒挑了一塊肉片。
「如果要去追逐所為真正的愛情,可能會迷失自己,但是這份相處融洽的關系又讓我很自責,我怕辜負了對方的情意牧翎絮繼續扒拉著飯菜。
牧國耀認真地思考她話里的意思,「是文浩(胥言的原名)向你表白了嗎?」
「您覺得我和他合適嗎?現在……我在這段關系里突然沒有立場,接受與拒絕好像都不隨我左右牧翎絮放下筷子。
「為什麼?」牧國耀很吃驚,女兒真踫到了麻煩。
「文浩是公眾人物,他對著所有人向我表白,我拒絕他可能二十年的友誼就此結束,但是接受……我並不夠愛他牧翎絮在父親面前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你現在有愛的人了嗎?」牧國耀進一步確定。
牧翎絮側過臉看向窗外,天灰蒙蒙的,她思索了一番決心向父親傾訴心聲,「有那麼一個人,很讓我在意
牧國耀沒在吭聲,女兒能過來跟他說這些一定是有了心結。
「他……」牧翎絮繼續說道,「他就像一個迷!有著讓所有人仰慕的家世卻獨自一個人生活著,人很溫和但有時卻讓人害怕,我……捉模不定自己對他的感覺,看到了很慌張,看不到偶爾也會想念,但是……他的出現常常讓我想到一個人
牧國耀皺皺眉試探地問道,「一個人,誰?」
「很奇怪,爸爸!」牧翎絮眼中有淚光,「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他就在我的腦海里,而現在這個人常常讓我想起腦海里的他,想起一個虛擬、模糊的莫須有的人
「絮兒!」牧國耀伸出手撫模著她的肩頭,「爸爸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以前在青崗鎮為了畫畫常常離開家,忽略了你成長路上很多事情,但是,我也听你母親說過,你在出車禍之前愛上過一個男孩
「真的嗎?」牧翎絮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是誰?您知道他是誰嗎?」
牧國耀站起身,為自己與牧翎絮泡了一杯茶,他端過茶與女兒並排坐在一起,將茶杯輕輕地放在她的面前,「爸爸只是見過他一兩回,很沉默瘦弱的一個男孩
牧翎絮失望地低下頭,原來爸爸也不熟悉。
「我想,」牧國耀喝了口熱水,「他在你出了車禍之後沒有再出現,證明你們愛的還不夠,你知道嗎,醫生給你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書。那真是一個痛苦的時期
牧翎絮轉動茶杯。原來那個人只是自己的執念,知道之後是不是該分開。
「絮兒,」牧國耀拉過她的手,「愛情這種東西不能太過于執迷,有些東西一定要放下它,有時候感覺是會騙人的。爸爸以前也認識一個人,她就是因為太過于執著才讓自己過得不幸福
牧翎絮抬起眼,「是我認識的人嗎
「不,」牧國耀拍拍她的手,「你沒有見過,她在爸爸與媽媽還未結婚時就離開了青崗鎮
「哦!」牧翎絮點點頭。
牧國耀嘆了口氣,「所有人都說錢能買來一切,但是她嫁給一個如此有錢的男人,為什麼還不幸福呢,她應該幸福才對呀
牧翎絮默默地听著父親的自言自語,又問道,「那個阿姨現在在那里
「出國了,」牧國耀重新端起茶杯,「帶著家人移民國外
牧翎絮說道,「是呀,如果不幸福離開也是一個好方法,不過我還有爸爸,不開心跟爸爸說一說心里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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