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翎絮從父親那里回來,心情開朗了一些,回頭再去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所有的無助與慌亂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軟弱,如果一開始就堅決一點、強硬一點,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如荀淵的步步緊逼,胥言的無奈進攻。她站在街區望了灰朦的天空,它的顏色就如自己搖擺不定的心似黑非黑,似白非白。
這次與胥言傳出緋聞,網上的評論五花八門,諷刺自己的、對胥言失望難過的、祝福安慰的還有毫無關心的,唯獨沒有一個人去關心它的真實性,沒有一個人去在乎當事人真正的感受。虛擬的世界的風吹草動何必要影響真實世界的人心呢?牧翎絮在踏上出租屋樓梯時就下定了決心,保護好胥言的職業形象,听從公司的決定,該沉默時沉默,該澄清時澄清,把它當成工作的一部分就不會有苦惱。
下定決心,她掏出手機,是時候管管這個調皮的家伙。
「吃過晚飯了嗎?」牧翎絮平靜地問。
胥言對于她的來電有一些吃驚,半天沒有吭聲。
「我本來想大發雷霆的,你的言行經過我或公司同意了嗎?為什麼承認莫須有的東西牧翎絮語氣中很輕松。
「我不認為是莫須有,我只是尊重了我的內心,說出了一個事實胥言回答。
「小艾在問我原因,我回答不出來,如果是事實我應該可以回答,可見你認為的事實沒有任何依據牧翎絮盡量讓語氣平和。
「是他在問你原因吧,你怎麼解釋?」
「誰?我還需要跟誰解釋,自己的藝人如此任性,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公司交待,還要跟誰解釋什麼牧翎絮知道他在說誰,莫明地有些激動起來,「胥言,你把公司的投資、我的生活都推到一個危險區域,也把你幾千萬的粉絲心都傷透,就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事實。我不想成為搜索榜第一的名人,也不想出門時還要防備突然投過來的雞蛋,我想安安靜靜地做你的經紀人,多賺點錢讓日子過得好一些。如此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嗎?」
胥言沉默了一會,「牧牧,你在那里?」
「出租屋
「我晚上過來!」
「你過來干什麼?」牧翎絮大叫,「我是以經紀人的身份在教訓你,你以為我在向你撒嬌
「我想讓你成為的不僅僅是經紀人,而是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的關系,我現在不想听你的刻意回避的牢騷,我要現在的反應
「什麼反應?緋聞只是緋聞,它不是真實的,現在的你和我之間沒有任何改變,」牧翎絮踏著樓梯往上爬,「你安安靜靜地拍戲,老老實實地工作,不要更新**,不要發聲,等著公司處理……」
「我不想要現在的關系!」胥言打斷她,「我對大眾說的一切都是我真實的想法,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你生活的依靠,你難過時第一個想起的人,而不是普通的男女關系
他如此直接地扯下面紗讓牧翎絮有些不知所措,她在出租屋前養花平台上停下腳步,決心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文浩,」她呼出他的原名,「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無法想象失去你這個朋友人生會變成什麼樣,但是現階段我們的關系只能保持這樣,追逐與逃跑的游戲只會讓我們越走越遠,我站在這里,一直會站在這里,不前進不後退,永遠珍惜你牧翎絮停了停又說道,「你不能取代別人,別人也不能取代你!」
「你有肯定來否定我的愛,明明是拒絕卻說的如此動听,但是我還要重申一遍,我跟你只能做戀人,這種青梅竹馬我不想要胥言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做不成戀人就不要做朋友,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他為什麼要這樣逼自己,牧翎絮垂頭喪氣向出租屋走去,卻發現屋檐下站著一個人。
天色已經擦黑,荀淵站在屋檐下整張臉比那天色還要暗,牧翎絮在心里苦笑了一聲,該來的一件也躲不了,她像沒有看見般地掏出鑰匙去開門。
「誰在你心里不可取代?」荀淵歪著頭靠在門框上,阻止牧翎絮進屋。
「荀總裁什麼時候喜歡偷听別人的電話,」牧翎絮不去看他故作輕松,「還有在單身女子家門口堵人的習慣也要改一改
「你在指責我?」
「我那敢,」牧翎絮開了門,「你喝杯茶再走吧!」
荀淵隨著她進門,門一關上就把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我嫉妒了,牧翎絮!」荀淵在她耳邊輕語,「網上的緋聞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怎麼能說他不可取代
「他本來就不可取代,他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你永遠都不會懂牧翎絮掙月兌他的懷抱。
「那你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又是什麼樣的存在荀淵並不想讓她輕易逃月兌,猛地拉過她把她固定在自己身體與牆之間。
這種感覺……,牧翎絮強壓住自己的心跳,這個煩人的感覺又來了。
她別過頭不去看他灼灼的目光,「你與他沒有可比性,我跟他有二十年的情感,而且他曾經還救過我
「你的那個吻是在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嗎?」荀淵眼楮看著她的紅唇,「其實你心里清楚他的吻與我的吻是不同的,你內心有暗示,它指引著你接受我
「是,我承認我曾經被你迷惑,我把你與腦海中的那個男孩相混淆,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你,他是他。我被你迷惑是自己感覺出了問題,我決定拋開那個腦海中那個人,所以你對于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荀淵帶著怒氣將整個人壓在她身上,「什麼都不是?你怎麼能如此簡單地說出這句話
「是!」牧翎絮斬釘截鐵,「我就是如此簡單地說出了口,因為你的出現擾亂了我所有的生活,你原本應該在你優越的環境里過著你貴公子般的生活,而我呢,也應該簡簡單單地為了生活打拼,吃該吃的飯,說該說的話,你和我是不一樣的
「什麼不一樣?你就這麼在意身份地位嗎?」
「是,我在意!因為我骨子里是清高的牧翎絮冷眼有絲挑釁,「我有需要守護的東西
「守護的東西?」荀淵瞪大雙眼,「你要守護誰,是胥言嗎?」
自己守護什麼他怎麼會知道,那個虛幻的人那個夢中的心動,說出來誰會相信,牧翎絮用沉默回答了他的提問。
「你在挑戰我的極限!」荀淵摟住她的腰肢貼向自己,「我可以容忍你忘記我,可以容忍你對我視而不見,但是,你怎麼能夠在我面前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荀總裁!」牧翎絮反駁,「接過吻並不表示在一起,我都無所謂,你為什麼如此放不開。我想守護誰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無權過問
荀淵捏緊拳頭強忍著自己的壞情緒,她的話語就像尖刀插向自己最軟弱的心間,是呀,他又有什麼權利,即使曾經那麼深愛過,但那都是過去。她說的很對,自己既然愛她又為什麼一去不回。就算自己過了十年重新找她,她能相信自己這十年來的苦衷,自己的無奈。
「你走吧!」牧翎絮推開他想去打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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