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眸听到這里,盯住了齊媛媛的面頰,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遺忘之淵’的人們,不論隸屬于哪個村子,每年都會在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四個季節到中心的神廟去祈福禱告,叫做‘四時之祭’。神廟很神秘,防守極嚴,每個村子修為最高的修士都在那里護衛,一年中只有四時之日,才被允許接近神廟。我至今所知,沒有人進去過。但我想,離開的秘密一定就在那里。如今夏至已經過去了,再過一個多月就是秋分,道友屆時就能一窺神廟了。」
張紫眸听完齊媛媛的話後,將剛剛大娃子動用靈力後村里人的議論和她說了說,「為什麼不能動用靈力?」
齊媛媛神秘地笑著,「因為靈力是要貢獻給神廟的。」
「這神廟究竟是什麼地方?」張紫眸不耐煩齊媛媛打啞謎,直接問道︰「你看這綠田村十有**都是有靈根的修士,不可能全部都是四靈根五靈根的資質吧,可為什麼連煉氣三層的修士都少得可憐呢?是因為神廟吸收了遺忘之地的所有靈氣!」神廟吸收靈氣做什麼?張紫眸這句話並沒有問出來,此時她已經有了幾個猜測,就是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罷了。
「道友聰慧。」齊媛媛這時才有了一個修士的風采。「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道友了,其余我所未知的,還要道友一一探查了。」
張紫眸點點頭,給齊媛媛在桌上放下一瓶培元丹。齊媛媛體內的傷勢如此之重,療傷的丹藥必定早就用完了。
她走到門口,背對著齊媛媛道︰「多謝道友。如果紫眸有消息,自會通知道友的。」
此時已經是傍晚,月明星稀,兩旁的人家都亮起了燈。
張紫眸打開劉家的院門進去,發現劉家一家四口人都在飯桌上等著自己。
「女娃子,過來吃飯了。」劉婆子笑著就要來拉她的手,仿佛下午的一切事場鬧劇一樣不曾發生過。劉婆子在兒媳婦和面子之間,無疑選擇了前者。
因為沒有靈力,吃飯和睡覺成了必須的事情,但張紫眸看著劉婆子笑成一朵花的褶子臉,不敢冒險,冷著臉道「不用費心。」說完向著自己醒來的屋子走去。
這時大娃子沖著張紫眸就跑了過來,嘴角還掛著一縷口水,「媳婦兒,今天上午是我,我不對,」說著就要拉張紫眸的手,「吃飯飯,我娘說今天讓我們兩個洞房。《》」
張紫眸嫌棄地施展起翩若驚鴻,迅速地進了白天醒來的那間屋子。
三娃在外面大喊,「大哥,喊什麼喊,人家看不上咱呢!」氣哄哄地拍著桌子。二娃子只顧埋頭吃飯,一言不發。
張紫眸也不管外面的喧鬧,閉目休憩了起來。袁杰究竟在哪里呢?兩人一同進入「沙眼之怒」中,他相信也不會偏離太遠吧?
夜晚果然有人夜探。
張紫眸將來人的一條胳膊扭在他身後,問道︰「誰?」
「丫頭,是我。」听聲音是袁杰。「沒想到竟然被你捉住了。」
「不要看不起女人。」張紫眸收回鉗制的雙手,「我就說你沒那麼容易死,禍害遺千年嘛。」張紫眸壓低聲音說道。「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袁杰沒有學過世俗武功,被抓了個措手不及也不在意,扭了扭手腕道「我醒來之後就在綠田村外,見你未醒,打算提前去看看情況,誰知道回去就發現你不見了。」
「你就將我一個人仍在那里?」張紫眸聲音中有隱約的怒氣。
「我哪里敢啊?」袁杰笑著扇了扇他的扇子,「你不也發現這里的異常了。」說完在地上用靈石擺了一個微縮型的隱匿陣法。
「你是不是看到我醒來和劉家三母子對陣的那一幕了?」張紫眸看著他想笑不敢笑的樣子,不由地猜測到。
袁杰佯裝贊許地拍了拍她的肩,一邊忍笑一邊點頭道︰「功夫不錯。」
張紫眸仰頭嘆了口氣,顧不上為自己的形象默哀,將自己下午從齊媛媛那里听來的消息全部告訴袁杰。
「我今天確實看到一個防守十分嚴密的地方。」他在這遺忘之地轉了轉,意外在中心處發現了神廟的位置。「以你我二人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闖進去。」
「你今日有沒有讓人遇見?」張紫眸本沒想過現在就冒冒失失地去闖神廟,反而問起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放心,」袁杰拍了拍張紫眸的肩膀,「你在明,我在暗,我們兩個人雙劍合璧,一定能逃出去的。」他自告奮勇地去探求神廟的消息。「你讓開點地方,我要睡覺了。」說完他就坐在床沿上月兌起了鞋襪。
張紫眸皺著眉頭看著袁杰無比自然的樣子,低聲道︰「有些人臉皮就是比城牆還厚。」
「臉皮厚的有肉吃。」袁杰笑嘻嘻地道。張紫眸不甘示弱地踢向了袁杰的,他敏捷地閃避開去,兩個人就在這小小的床上操練起動作來。
兩人為了避免劉家人發現蹊蹺,都是點到即止。張紫眸的手抓到袁杰的脖子,兩人停頓一下,相視一笑就繼續開打,袁杰的手模到張紫眸的命門,兩人頓了頓又拳腳相向了起來。
「呼,」張紫眸喘著粗氣倒在了床上,袁杰也是滿臉的汗水。兩個人都精疲力竭之時,張紫眸掙扎著從床上翻起,到木桌旁拿起一個灌滿水的杯子放到床的中間道︰「一人一半。明天早上別讓我看到水灑出來。」她頭接觸到枕頭的一剎那,口中喃喃道︰「在春香樓里看接完生意的姑娘都沒有這麼累的。」
袁杰強忍著笑意站起來走到屋門處,緊了緊門閂後倒在床上,「這比喻倒是奇特,不過倒都是在床上罷了。」輕笑著看向張紫眸,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日清早,張紫眸率先從床上醒來,迷迷糊糊地模著手下的濕潤,狠狠地拍了袁杰一巴掌,「你竟然尿床!」
袁杰被驚醒,張紫眸才發現是昨晚的水杯傾倒了,不自然地道︰「可能是杯子里的水太滿了。」她起身將儲物袋中剩余的糕點整理出來,分成兩份,袁杰看著張紫眸和平日一般的動作,並沒有什麼嬌羞的神色,失望地嘆了口氣,從窗戶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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